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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铁“啧”了一声,飞身下马,提刀加入战斗,转眼间便拿下四人。 引路人和举灵牌的青年交换一个眼神,对着他左右夹击而来。 云朵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动向,见对方专攻马腿,她当机立断驾着空归跳出混战圈。 略一思量,她舍弃了拔刀的念头,从腰间取出一条软鞭,手上用力一抖,离她最近那人手里的腰刀瞬时便被甩飞了出去。 云朵重新冲进人群,座下空归灵巧地寻找落脚点,她手里的鞭子上下翻飞,舞得密不透风,一时间对方无人敢近她身,她冲出一条路来,为慌乱的小喽啰争取了时间。 小喽啰大都弃马采用近身搏杀,短时间难分胜负。 云朵忽然想起顾怀衍不会武功,她环视一圈,寻到顾怀衍骑的那匹枣红马已颓然倒地,马上之人不见踪影。 她心中有些焦急,催马上前,看到不远处顾怀衍正被一个穿孝服的人举刀追着跑,他体力明显到了极限,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对手趁机一刀劈下。 顾怀衍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刀却并未如预想般落下。 他虚眼看去,见一条鞭子似银蛇般缠上对手手腕,刀就这样滞在了半空,长鞭一撩,对手的腰刀便被抛了出去。 他顺着长鞭望去,见执鞭之人正是一脸肃然的云朵,他轻吁一口气,安下心来。 云朵一顿鞭子将穿孝服那人抽得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软到在一旁。 她驱马向顾怀衍奔来,将身子斜到一边,对他伸出一只手来。 顾怀衍对她露出一个劫后重生的笑,亦伸出了手,两手交握的瞬间,云朵用力将他拉上了马背。 “坐稳!”云朵对身后之人叮嘱道,不等他回答,又再次投身战斗之中。 云朵驾马在人群中穿梭,鞭法环环相连,如秋风扫落叶,不断为落于下风的小喽啰解围。 顾怀衍坐在云朵身后,他的手握不到缰绳,只能抓着马鞍艰难地维持平衡。 突然,对方有两人不知从何处扯出一根绊马索,绷直了在前方等着空归。 云朵一时不察冲了上去,待到近前才发现异样,及时勒住缰绳,空归发出一声长嘶,前掌离地直立起来,在绊马索前急急刹住。 顾怀衍猝不及防险些摔下,他下意识地一把搂住云朵的腰身,而后感觉怀中之人身子明显一僵。 云朵精神高度紧绷,正处于防御状态,突然被人抱住让她生出背部受敌的错觉,差点没忍住一手肘将身后之人击于马下,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收住攻势,但甫一分心便忘记拨转马头。 “小心!” 耳边传来顾怀衍因着急变得略微低哑的声音,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惹得她微微一颤。 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牵缰绳的手,顺势往后一拉,空归敏捷地调转身来,四蹄轻盈落地。 顾怀衍松了口气。 云朵心跳得有些急,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觉察到顾怀衍的手还揽着她的腰,脸一点一点地涨红了。 云朵心中天人交战,挣开他吧,这种危难时刻未免稍显矫作,由他抱着吧,她又浑身别扭。 正犹豫间,忽然听见有人高呼:“都别打了!” 打斗的双方由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次停了手。 云朵被这声喊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抛开了方才纠结的问题。 她虽离得远,但骑在马上视野绝佳,一眼便瞧见众人停手的原因。 先前与邬铁缠斗的两人都负了伤,举灵牌的青年歪倒在一旁,浑身是血,引路人身上也多处创口,正被邬铁用刀尖抵着喉咙,方才那声喊便是由他发出来的。 邬铁倒是完好无损,只衣上沾染了血迹,眼中戾气未散。 引路人四下一看,他的人不知不觉处于劣势,他亦自身难保,权衡片刻,对邬铁颓然说道:“罢了,棺材里的东西你拿去吧。” 送葬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只得垂下手中腰刀,尽管眼里满是不甘。 邬铁并未移开手中长刀,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喽啰开棺。 两个小喽啰得了指示,移开棺盖,将里面的尸身掀了出来,又对着棺材两侧及底部狠劈几刀,露出隐藏的夹层。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夹层里面空空如也。 “这……这,怎会这样?”引路人满脸震惊之色,脸瞬间白了三分,声音有些颤抖,“里面的东西呢?” 他的部下同他一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不顾身边山贼环伺,窃窃私语起来。 邬铁眸色一沉,质问道:“你是在同我寻开心吗?” 引路人连忙解释道:“好汉明鉴,我们是永州刺史李昶的亲卫,李大人置办了价值一万贯的寿礼,命我等押运寿礼至长安城敬献给吏部周尚书。” “听闻沧州匪患……咳……不是很太平,为保寿礼安全送抵长安,我们便想了个将寿礼藏进棺材的法子,没想到还是叫好汉一眼识破,只是在下实在不知这寿礼怎会不翼而飞。” 他言辞恳切,应当属实。 邬铁眼神有些莫测,似在考虑应当如何处置这群人。 有小喽啰气愤地喊道:“铁哥,这帮人简直是在戏耍咱们,依我看,不如杀了吧!”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其他小喽啰的响应,齐声喊道“杀!杀!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