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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梁九功傻眼了,宁郡王和太子是死对头人尽皆知,让去又不许往深里查,换谁去不行偏偏是宁郡王,到底唱得哪一出? 胤祚已经不去上早朝了,菜市场去多了脑仁疼,久了会降智,还得防备太子、康熙疑心病,太难了。 梁九功一出现,胤祚就知要糟,好事绝对不会登门,赶紧在心里打了一计预防针。 梁九功道明来意,“皇上命宁郡王接手库银失窃一案。” 胤祚止住翻白眼的冲动,拔茶叶的盖子摔在上面,越发止不住下沉的嘴角。 梁九功一个冷战加身,赶紧将四贝勒病了的消息说出,千万别冲着他发火,他就一个负责传话的。 “知道了。”胤祚不得不接下可笑的烫手山芋,命卫冬送客。 卫冬回来后撤掉桌上的茶水换了新的上来,小心翼翼观察宁郡王的神情,同样害怕被迁怒。 “关于存放库银的地方,说说。”胤祚一次没进过户部,对库银存放地点只闻其名,消息显然滞后太多。 卫冬如实道出:“户部有三大库,银库、缎匹库、颜料库,分别存放各省每年送京的税银、绸缎布匹以及铜、铁、铅、锡、颜料、药材等,日常守备森严。” “银库由郎中负责,三年一任,郎中之下设司库、书吏、兵役等职,库兵皆是满人,三年一换。库兵轮流搬运银两每月总会进出四五次,每逢运银无论寒暑库兵都要赤身从堂官前鱼贯而入,入库后穿上预先准备好的衣服,搬运完即脱,原样进来原样出,至大堂前再查验。” 胤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大致明白了一个流程,并未打断卫冬的话。 “库兵要平伸两臂露出两肋,两腿微蹲并张嘴学鹅叫,以防止有所夹带,通检后方可离开。” 卫冬提到一点:“所有进入银库的银两中,一万两要抽取六十两做为库兵的辛苦费,此规矩并未写在条陈当中,但一直在执行。” “查都不用查,监守自盗,至于偷盗的手段无非两种。”胤祚一下子同历史上一起道光年间的库银失窃大案联系在了一起,不难推测出根本问题。 “牢房里一堆疑犯,没审出来?”胤祚可不信老四没有对犯人严刑拷打过。 卫冬知道一些,“挨个审过不只一遍,人没了几个问不出可疑之处,都说一|丝|不|挂没地方藏银子,除非吞下肚再拉出来,那样做小命第一个玩完,若非迫不得已没人会拿小命开玩笑,何况库兵年限短油水又足,没人会傻到自毁前程。” 胤祚有一点不解:“库兵难道不是代代相传?”从底细清楚的一家子中挑人,好过大批征召过筛。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可以花银子买。”卫冬点到为止,这方面涉及到买官卖官,深究起来整个官场都得翻盘。 行吧,胤祚起身离开书房,带上布木、卫冬前往户部一探究竟。 宁郡王一到众人跪迎,利落的打开库房门。 胤祚只带了卫冬一人进入,让布木等人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里面都是放置包好银两的架子,没什么看头,胤祚的视线落在库兵更换衣服的地方。 屋内用物非常之少,地方也不大站在门外便能将屋内陈设一览无余。 目光落到桌上的茶壶和墙角边的木桶上,胤祚指了指,“底子拆了。” “啊?”卫冬有听没全懂,仍按照宁郡王的要求将桌上的茶壶倒过来研究,最终暴力破拆,发现底部有一夹层顿时恍然大悟,如法炮制将库兵入库带进来装清水洒尘的木桶拆了,同样有夹层。 “就这么简单?”感觉四贝勒在内的查案官员脑子不够灵光,如此浅显的做案手法都看不出来,卫冬再次佩服宁郡王好眼力。 胤祚摇头:“不只这些。”要真那么容易盗取成功,没有外援或是库官、兵上下沆瀣一气,不可能做到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盗银,打点好了才不会有大的破绽。 出了库,门前有一茅厕,裱糊得密不透风,胤祚指了指,“挖一挖,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布木带着人找来布遮住口鼻,拿着铁铲全力将旱厕拆了,掘地三尺果然有发现。 两个异物出土,铲开一看,布木大吃一惊:“是银子。”外层包裹的东西干了分辨不出具体是何物。 卫冬惊奇的是:“真的吞下肚再排出来?”难以想象匪夷所思。 胤祚嗤笑一声:“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外面包裹物应该是猪油网。 “啊!”卫冬、布木等人皆惊,一脸无所适从的傻样,多多少少摸到了门路,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胤祚见怪不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多练习便可做到的技巧说不定有专门负责训练的人,你去细查,有一个算一个都揪出来。” “是。”卫冬接了差事当即离去,有了头绪好找线索。 刑部大牢还得走一趟,胤祚踏进令人窒息的地方,找来仵作验一下库兵的身,刚好用上茅厕中找到的东西,对不对一验便知。 布木有一点不解:“这猪油网、羊肠等物怎么带进去的?” 胤祚一个眼神递出,自己悟! 布木挠了挠头,傻笑两声消除尴尬,立即悟了,塞进去提前做准备,也是绝了! 事情查得差不多了,胤祚进宫复命,尽快把案子丢出去,后续他可不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