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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顾生听出言语中的肃杀,“不带穆统领前去?” 胤祚笑了:“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明白了,巴海要是没有歪心,一定会向六阿哥赔罪解释清楚,反之,六阿哥上门兴师问罪,将刀明晃晃递出去,敢动下场绝对凄惨,顾生不由得叹气。 “忙你的去吧。”其他人的信息胤祚懒得再看,听话与否时间是最好的磨刀石。 顾生躬身行礼退下,赶紧给京中传信,要出大事。 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胤祚记起历史上姓吴的流放宁古塔,凭借学识与人结成诗舍,作赋名震异邦,过得还算不错,育有两女一子。 能将边关将领从上至下笼络住,可见其心性城府,这样的聪明人胤祚不是用不起而是不敢用,太费脑子容易引狼入室,哪怕他成年及冠,一样会被聪明人视之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摆设。 胤祚没有降服人的心力,端谁家的碗吃谁家的饭,实在不行能动手不动口。 起身回房撸猫玩,顺顺毛排解一下阴郁的心情。 顾生来去匆匆,心神不宁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穆克登。 “出什么事了?”穆克登第一次见到顾生心不在焉的模样。 “六阿哥要去宁古塔,带走的人筛选一遍。”顾生有事要忙,“一会再与你分说。” 穆克登望着匆匆离去的背影纳闷,“好端端的不是才从宁古塔回来,又去干什么?” 筛人?莫不是…… 穆克登一脸震惊,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六阿哥的居所,迈入屋门看到正主在逗猫。 “宁古塔出事了?”穆克登行过礼脱口而出。 “为何这么问?我只是去转转,挑点有手艺的匠人带回来。”胤祚的确有此想法,算不上骗人。 穆克登不信,“那奴才陪您前往?” “不必,都是熟人,这里总要有人看着,又是沙俄的人又是心术不正的囚犯,我去见巴海大将军,不会带太多人去,你留下来关注沙俄那边的动静,掐指一算应该快了。”胤祚嫌穆克登碍事,真要是处在剑拔弩张的境地,打不起来才窝火。 “六阿哥有事瞒着奴才。”穆克登十分肯定。 “既然知晓就莫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胤祚一个眼神甩出,“别打扰我逗猫,传令下去以后但凡见到这种猫在周边活动,千万不能动手,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 既然要放养空间必须大,胤祚不希望小猫在自己的地盘上出意外。 “六阿哥!”摊上这么个主,穆克登心累成灰,“您的猫长眼睛的人谁敢动。” 这比喻胤祚不爱听,当场怼回去:“欺我年幼的不在少数,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穆克登立时悟了,六阿哥突然反常的言行证明一件事,宁古塔守备有问题,偏巧触及到六阿哥逆鳞。 “都是自己人。”打起来伤亡算谁的?穆克登不能算了解六阿哥八分,六成总是有的。 索额图的死是六阿哥故意为之,不全是为了当众立威,公报私仇占一半,更多的是为了一言堂打下基础。 “你去找顾生,别来烦我。”胤祚抱着猫出门游逛,让小猫露个脸混个眼熟。 顺路去找大夫要点驱虫药,给小猫内服外用。 穆克登气得跺脚,“这叫什么事?” 顾生寄出了飞鸽传书,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皇上的指示,六阿哥这只小老虎太难带了,动不动先给人递刀,让人犯错而后再收拾。 愁眉苦脸回去,顾生见到院子里站着的难兄难弟穆克登,“进屋说。” 听完整件事来龙去脉,穆克登眉头紧皱,“无论巴海是不是有意刺探,驻军都是身精百战的勇士,六阿哥太过儿戏!” “你能拦还是我能拦?”顾生叹气,“六阿哥这是要立威。” “不见得。”穆克登更了解六阿哥行事作风,“无利不起早,你当这位祖宗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子?” 顾生瞠目结舌:“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谁知道。”穆克登头痛的按压额角,“由着他这么闹下去,少活十年不止。” “消息传回去了,巴海不识趣唯有换掉的份。”顾生指银矿一经开采很难不走露风声。 “我去安排人。”再坐下去找不出解决办法,穆克登干脆找点事做,忙起来少些胡思乱想。 胤祚走着走着来到犯人聚集地,小团体扎堆的现象已然成型,各有各的站位,等着收工清点人数。 最大的团体有两个,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胤祚走过去。 “六阿哥安。”众人跪了一地。 “免了。”胤祚挠着小猫下巴问,“谁是吴兆骞?” “小人便是。”身强力壮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躬着腰不敢直视六阿哥。 胤祚打量数秒:“名声挺大,难怪被大将军巴海聘请为私教。” “小人不敢,小人有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内心惶惶然,吴兆骞不明六阿哥在含沙射影什么? “妻儿老小不在身边必然日日挂怀。”胤祚意味深长道,“原本还想留你教书育人,既然志不在此,此地潭浅存不住杂鱼,过两日送你回去与家人团聚。” “六阿哥,不知小人做错了何事?”突然要被送回宁古塔,看似东拉西扯了一堆,吴兆骞听出弦外之音,吓得浑身一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