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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应是,又问:“六阿哥会在冰封前回京?” “不像。”布达推测,“应该会在来年春耕之后。” “那还好,相处的时间久了总能看到大家的努力。”布木对他的小伙伴相当有信心。 坐太久的船一到夜里水气加重,之前虎口脱险受了惊,加上日日cao劳不停,如今放松下来马奇病倒了。 佟国纲一样没好到哪里去,居然晕船,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塌上喝着苦药汤。 病情时好时坏,马奇怀疑自己没几天好活,家书都提前写好了,若有万一后代按照信上的指点也能衣食无忧。 安慰自己人故有一死,坦然面对说不定病情会有所好转。 许是老天爷托福,到京前两日病好了,人也瘦得脱了相,马奇回府洗漱更衣用了些温补的药膳,进宫面圣。 舟车劳顿的两个人面色极为憔悴,跪下行礼起身,整个人打晃。 康熙怜二人辛苦奔波,“赐座。” “谢皇上体恤。”两人行了礼起身落座。 马奇瞥佟国纲,毕竟对方才是副手,轮不到他开口。 佟国纲正等着告六阿哥一状,简明扼要说了一路上发生的事,特指:“六阿哥命穆克登不分青红皂白拿人,破坏了与沙俄使节的谈判。” 马奇接过话茬道:“索相大人的死与六阿哥脱不开干系,奴才等人被挟持,六阿哥与沙俄使节对峙见死不救,说什么尽管杀,会替奴才等人报仇。”憋了一肚子邪火不吐不快,皇上处不处置六阿哥在其次,他就想让皇上知道六阿哥绝非省油的灯。 “什么,竟有这种事!”佟国纲惊坐而起,“你怎么不早说?”瞒着他的事肯定不只这一件,好一个马奇,他算是看透了。 马奇暗暗翻了个白眼,说了顶屁用,好像谁能制住六阿哥一样。 康熙边听边做对比,大致内容与传回的信上无偏差,死一个索额图击溃了沙俄士兵,保下雅克萨以及所有人,很值。 马奇、佟国纲不是瞎子,小心翼翼观察皇上面部神情,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难道不应该把人召回来小惩大戒? “此事朕已经知晓,不必再提。”康熙下达禁口令,“六阿哥在宫外养病。” 两人瞳仁一震面色骤然变幻,皇上这是准备保六阿哥,亲口替其掩盖行踪! 为什么?二人打破脑袋想不出结果,告状不成反被敲打,何时开始六阿哥的地位已经能与太子并驾齐驱? 可怕!不愧是以国祚为名的六阿哥,两人纷纷跪下表忠心,“奴才绝不会乱说。” 康熙赏了些东西,打发两人退下,老大不小了有脸告胤祚的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走在出宫的路上,佟国纲阴着脸,从没这么丢人过。 马奇忽然问:“一同回来的还有原本带去的侍卫,皇上不怕这些人外传?” 佟国纲甩出一记白眼:“那些人估计连六阿哥的面都没见着,出面的全是穆克登那家伙,他们能知道个鬼,还是你想从中做点什么?” 马奇敲了敲脑门恍然大悟:“气糊涂了,我不想做什么,皇上到底在干什么,偏偏放出一个六阿哥?” “有些事不该过问的莫提。”佟国纲才不上马奇的当,敢拿他当出头鸟用,想屁吃。 小心思被戳破,马奇一点不尴尬,佟国纲好歹和皇上沾着亲,说话又直接了当,即使惹了皇上生气顶多臭骂一顿了事,这才引对方上套,没想到会被一眼看穿。 出了宫门各奔东西,累了多日回去好好补一觉。 第60章 接人 猜疑 太子得知佟国纲、马奇二人归京, 已经见过皇阿玛了,吃惊道:“难不成谈判结束了?” 命人去打听关于索额图的事情,如若真与老六有关, 别怪他在皇阿玛面前上眼药,太子如是想。 刚坐下, 蹭的一下站起身, 太子面露沉凝:“不对, 管家说尸体是用冰封的方式船运而归,只有路途遥远才会用此法保存尸体的完整,这样一来索额图之死与老六无关, 那么大活人一个的老六又在何处?” 太子一直不相信老六得了天花移到宫外,“会不会是在雅克萨?” 苗头一出星火燎原之势喷涌,太子仔细回忆:“穆克登好久没看到了,猜测难道是真!” “老六到雅克萨能做什么?”太子信老六聪明,不信老六能干大事,一个连政事都难接触的人,书都不好好读能在大事上做决断,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子又琢磨了一晚上未合眼,第二天通知舅舅去堵马奇, 问一问尼布楚谈判的结果。 忙死的胤祚在新建起来的暖房里种地,种子只用了一半, 先试着育苗,每天弄得一身是泥。 布木跟着一起干, 六阿哥都不嫌弃, 他们就更没有说不的资格,况且粮食种出来改善部族伙食,再不用为漫长的冬季发愁。 所有人都在努力往好的方向迈步, 再苦再累脸上的笑容一直未变。 机械的大幅度使用让种地变得不再是辛苦活,抢着干活抢着用,笑骂声此起彼伏十分欢乐。 这日,康熙在看穆克登、顾生的信,流放、封地两个敏感词跃入眼帘。 “封地,私兵?”康熙敲着椅子扶手,神情微妙眼神渐冷。 梁九功直观的品出数九寒天下的冷酷,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