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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桂花和香菇过敏,喜欢服装设计,灵感来了会不顾一切画下来,最近想吃烤rou,想去海边,最近喜欢的歌是王若琳唱的《一生守候》。”她说这些,没有要他的答案,没有再开口,只是微笑地、安静地望着他。 周驰瞳孔收紧,周身血液好像潮涨的汹涌,他应该听不懂的,但是望着她纯情的眼,明明全部都听得懂。 沉默横在他们中间片刻,他拿下了她一只手臂,又是另一只。 她忽然说:“周驰,吹吹,我眼睛里进东西了。”她那么自然地牵着他手,摩着粗粝的指节,靠近沙发里,顺势地将他带过来。 一瞬间的安静,周驰一只手轻轻拂上她眼皮吹了口气。撑在沙发上的手却紧紧握着拳,青筋都在克制里突起。 她说:“我嘴巴是不是吃到一根头发?” 他低头下,从她唇角轻轻捋出那丝乌黑的发。动作很慢,带着克制不住的眷恋,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起身了。 “我去帮你修好,这么点破事。” 温妩忽然觉得很难过。 他不是喜欢她吗。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哪怕做最脏最累的维修时,哪怕衣服都一团脏时,她觉得他好像总有挺括干净的气质。 怎么会对一个流里流气的痞子滋生这种感觉呢。 周驰修理的时候,温妩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时他也修好了,身上的黑衬衫紧贴着劲腰,脊背笔直又挺拔。 她有些埋怨地望着他。 他像根本见不着一样,擦了擦手走出门,回头看了眼地板上的脚印,语气十分地寻常:“你这地板脏了,钟点工来弄还是我给你弄干净?” “你走吧。” “行。” 温妩忽然忍不住喊——等一下。 周驰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她。 她说:“我的吉他想丢了,你不是说你会修吗?” 周驰点头。 “那你帮我修好吧。” “行,我回去换件衣服。”他轻轻关上了门。 温妩愣了下,还以为他会拒绝,她瞬间高兴得几乎蹦起来。 客厅地板上都是他从厨房带出来的脚印。 温妩急忙跑去生活阳台找拖把,她从来不自己做卫生,但此刻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嘛。 拖干净一个脚印,她停在下一个,这个脚印轮廓留得很全,温妩把自己脚放在里面,拖鞋的粉红毛绒兔子可可爱爱地印在里面。 哇,他脚印这么大! 她哼着最喜欢的歌几下把地板拖干净了。 第23章 陪着我长长的路慢慢走…… 周驰回到家,去找干净的衣服,他随手从衣架上扯下件长袖圆领T恤,但又像想起什么,重新换成一件暗紫色衬衫。 走进卫生间,他看到镜子里眸深似海的青年,马里亚纳海沟最深的海域骇浪翻滚,应该也不过如此。 周驰拧开水龙头,指尖触到细腻流水,像是过电。他把被这只拂过她眼皮、捋过她唇角头发的手放到鼻端,还是香的。但是胸腔里又那么涩。 他很快洗完澡带上一根琴弦,是他那会儿看见温妩把吉他扔在门口时出去买的。 他敲响她房门,少女探出一双白皙的手,指甲闪亮好看,灯下是张灿烂明媚的笑脸。 只是她好像有些诧异:“你还有这么帅的衣服啊。” “还好,是人的问题,跟衣服没关系。” 她翻了个白眼:“夸你一句就上天了,你还会修吉他?” 周驰说干维修的什么都得会一点。 她带他进屋。 周驰取下吉他,在靠窗的桌上找到一把钢丝钳,有条不紊换下琴弦,多余的弦剪掉,抱到怀里调试。 温妩听到一阵悦耳的弦音,看到周驰将吉他放下说修好了。 她想起有次外婆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弄断了琴弦,拿去楼下的维修店里,人家根本不会换弦。苏娅放学回家笑话外婆,自己换下弦,还说只有懂吉他的人才懂换弦。 她可以非常地确定,眼前的青年会吉他。 “你弹给我听,别藏着了。” “我不会。” “你不会还知道带1弦?” 周驰微顿,掀起眼皮,扯起一贯的坏笑:“那我弹得不好。” “没关系,我要听。” 他想了想,拨弄几下弦,指尖泻出一段愉悦的歌谣。 温妩愣了好久,被耳朵里醇和的音乐摄住心灵,她只是以为他会弹,但是不知道能弹得这么好。 青年神情专注,目光带着浅淡笑意,勾起的薄唇性感又痞气。温妩弯起唇,她听过苏娅弹过很多音乐,但没听过这段乐曲。 曲调明快时像一杯烈酒,纯且浓烈,在华光四射的舞会热情地邀请穿红裙的女士品味。柔和时又如同澄净的湖面,天鹅与少女的共舞,一点点小微风,掺着一丝小甜蜜。 周驰停下来时,她还没听够。 “这是什么歌,我怎么没听过?” “一首俄语民谣。” “是什么歌词呀。” 周驰藏着心底不动声色的悸动,淡笑:“没有歌词。” “那歌名呢?” “随便学的,忘了。”他放下吉他要走。 温妩说:“我不问你在哪学的,也不告诉别人,行了吧?”她想,他把这么好听的吉他声藏着,一定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也许是在回民街193号那个贫民楼里偷学人家琴艺,被追着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