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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伴伴,沈言等都强烈要求,雁洛兮也就从善如流,请钦天监身边的几个小道帮忙做实验。 虽闹不清驸马要做什么,但有恩师吩咐,小道们迅速取来平时炼丹用的昂贵琉璃罩,再把世面上最好的无烟山胡桃木炭拿来,在封闭的琉璃罩里燃烧,待到烧尽,抓只鸡扔进去,让大家看其反应。 不到一刻,在场的人都是吓了一跳,刚还活蹦乱跳的鸡,一转眼就死了。 而这鸡的死相,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钦天监道:“这鸡死的悄无声息,无任何痛苦的挣扎,非窒息而死,反而像中毒,且迅速致死。” “这恐是炭毒!” 大伴伴见多识广,立刻补充道:“冬日里一些富裕人家没有蓝岩圣石,却能买炭取暖。若是不注意,阖屋死绝,年年冬季都要奏折上报,但奏报上的中炭毒反应却是与这不同。 “伴伴说对了一半,仅中炭毒不会这么快,其中另一个原始是因为缺氧。” “缺氧?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吸进身体里的元气。”雁洛兮思考着如何解释,就用道家说法吧:“这炭气呀!不仅炭气,很多气体都如此。比如我们一会儿要烤全羊,烧炭时,这园子里有足够的元气,炭能充分燃烧,生出的碳气,无大伤害。然而刚才是在玻璃罩中燃烧,里面少元气,炭无法燃烧充分,生出的炭气就可怕了!吸入体内,须臾就能要了性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如果量够多,还会爆炸,当然也能作为燃料燃烧。” “咱们庄的沼气火就是炭气做燃料的吗?”大妞似懂非懂。 “不全是,里面还有很多其它气体,可以燃烧,我们的是沼气~可燃气体的总称。” 雁洛兮一侧头,发现所有人都神色肃然,她没让大家猜,赶快继续解惑:“真正的炭毒,或沼气,还有我们呼出的惰气都是无色无味,还不融水的,所以大家感受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通风,保证元气充足。” 沈言额上开始冒汗,她觉出什么不对,但又不确定,就问:“刚才的八卦阵是因为元气不足吗?” 雁洛兮脸色变了变,肃然道:“是元气不均。我们人吸进元气,呼出惰气,而花草树木与我们正好相反,吸进惰气,呼出元气。自然的平衡,让我们都喜欢在花园里待着,因为舒服。但刚才因为八卦大阵使得这园子里的元气不均,花草受气不均,临时变异,产生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时钦天监的额上也冒出了冷汗:“可是花草树木放出的毒气?” 雁洛兮摇头:“不会,花草无毒。但临时变异的花草放出蛊虫喜爱的养分,滋养其壮大。蛊乃细菌,小到rou眼看不到,但却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只不过很弱小。只能在我们虚弱,或它壮大时危害我们。比如孕夫分娩,比如疫病瘟疫流行。” 孙辽恍然:“庄主,咱们庄的酒精可以杀蛊菌,所以孕夫开刀前后用其消毒。” “没错,可以杀很多种蛊菌,但不是全部,所以接触病人时一定要认真用装备。” 沈言气得浑身颤抖,拼命握紧了拳,道:“我表弟以前总生病,而且外间疯传他生什么病,京城就会流行什么病,莫非他院子里的蛊毒比别处强?造成他多病?” “你现在去他院里仔细看看花草的摆放是否有阵法就可以确定了,不是简单的阵法,而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的高深阵法,你过去看看,确定一下。”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呼啦跪了一片,尤其钦天监匍匐在地:“臣,罪该万死。” 雁洛兮叹口气,把夫郎拉过来,搂在怀里让他靠着,温声道:“大人不必自责。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人。不仅精通阵法那么简单,还有精通医理,不是普通的医理,严格说是精通苗疆蛊术,大部分蛊生在深山老林虫豸横生的地方,不了解那些植被、气候的医者根本看不出来。” 沈言木从沈音沐院子愣愣地走回来,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雁洛兮,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你不用担忧,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了这些婴树,没有蛊毒可以在宫中存活。” 听闻此言,魏大妞立刻道:“所以庄主让咱们每个院里最少种一棵婴树。” 雁洛兮点头:“一棵二十年的婴树可保整个院子不生蛊毒,甚至蚊蝇,但要是清洁的院子,太脏也不行,比如后厨院里屯着污物太多,蚊蝇依然祛不净。” 孙辽搭茬道:“那就再加建个沼气池,院子里就彻底干净了。” 大伴伴感叹一声:“难怪驸马提亲时非要在御书房外种两个婴树,咱家白笑话你了,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大妞悄声问:“大伴住哪个院子?明儿我来帮你也种一棵,总是有用的。” 大伴越发稀罕她,小声说:“你明儿午膳后再来,我去东门口接你。” 皇君一直黑着脸,害宫中子嗣,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庶弟的出身,这也是皇上的忌讳,一直没有碰他的原因,才不是自己这个皇君善妒。那么多的侍君都接受了,又何必阻他! 雁洛兮该说的都说了,不该她管的就暂时先看着。 沈奶父终于被她四平八稳,盯着自己看的笑容烫伤了眼,倏地低下头,勉强笑道:“驸马乃神医,全科王状元娘子,驸马懂这些,我们一般人怎可能知道。但凡花好看,自然买回来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