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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是年初太女新纳的侍君。”水家夫郎听家主嘟囔,忙主动上前解惑。 那兰大一脸苦笑,又不敢发作。现场版“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这让雁洛兮顿时就没了去喝茶的兴致,转头往回走,对水氏夫郎道:“你拿府里的牌子与那兰大买十盆石斛兰,养到咱院子里,这种兰花的药用价值很高。” 水氏夫郎应声去办,暂且不提。那厢舒夫子接到凤歌和沈音沐回了府。 凤歌前半生大富大贵,大苦大悲。自从有了女儿,她就觉着自己现在有女多孙,好福气!被困孤岛时,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有了女儿就有期待,尤其孙子林豆豆乖巧又好学,就算又多了两个弟弟也照看的过来。 但如今,他却有些忧愁,主要是孩子太多了。 他与沈音沐在禅耕寺静修了七天,耳根子清净了一阵,算是一种调节。下得马车来,崔管家忙迎上前扶住他,温声笑道:“世子这趟静修,看着精神越发好了,皮肤都发光呢。” “确实清净了不少。家里主事的都出去了,这帮小崽子们闹翻天了吧?” “庄主跟翰林院请了几天假,这几天一直在家看孩子呢。” “她自己还是个刚长大的孩子,玩心重着呢。”说到自己女儿,凤歌的眼睛都笑弯了。 崔管家跟着笑道:“庄主每日看着小家伙们练功,做功课,之后就不拘着了,还开了个空房间,全带进去集体看着,正好那屋子的炕够大,只要不受伤就随着孩子们去折腾了。” “雁丫头现在那屋里看孩子呢?” “带小易宝出去遛弯了,说是午食回来。” “谁在那屋呢?”凤歌立马紧张起来。 “孙副庄看着呢,世子莫担心。” “她?”凤歌哀嚎一声,“舒月,快去看着孩子们,估计房顶都掀了,我换了衣服就来。” “好。”舒月宠溺地看着他,帮着捏捏肩膀,“你莫急,回房先歇息一下再来。” 舒夫子拿本书慢条斯理地走进‘孩子屋’,自家的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阿父,我们正在执行任务,责任~很重,不能~随便离开。” “你们~忙,你们~忙,阿父不打扰。” 此时,孙辽正坐在炕桌前,时不时就敲敲她那俩大徒弟的头,莫东张西望,专心算账。 舒月很识趣的拖鞋,上炕,主动缩到炕脚去看书。他原来收养的那群孩子,能够自理的都留在了碧海蓝天住校读书,可七岁以下的需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些孩子从小就把他当成阿父,却随着他人一起叫凤歌‘爷爷。’ 舒月也不管,随便怎么叫。他性格稳重随和,养大的孩子自然也就随了他的性子,加上大人们没有刻意告诉TA们,男孩应该如何?女孩该如何?就都任着性子自由发展了。 舒家的小家伙们性子好,忍耐力极强,旁人给分配啥,就干啥,从不挑剔。 只见两位抱着枕头从东搬到西,再从西搬到东,美其名曰,忙着给大军运粮草。 另两位举着小柳条,手上忙不停,假装编缆绳,今天要下海猎鲨鱼。 负责后厨的举着个木铲子,在被子上翻来覆去的‘烹饪’,小屁股忙得一扭一扭,时不常还一手叉下腰,颠颠炒勺,恐怕耽误了大军的开饭时间,被军法处置了。 舒夫子被逗得把书蒙在脸上,肩膀一抽一抽。 鲨鱼必须猎到,西紫强盗必须砍杀,众位将官各自忙着,还十分喧闹着喊口号。 大将军轮流做,今天轮到小豆包发号施令,只听他一声大喝:“众~众~位将士,到~位。” 林豆豆见大将军底气不足,主动汇报:“医疗组,到~位。” 紧跟着,汇报声四起:“粮~草,到~位。” “缆绳,编好。” “刺鱼叉,有啦。” “……” 小豆包大将军一脸严肃的走到小豆饼面前命令:“你赶快趴下,你今天是鲨鱼……” 小豆饼帮着搬粮草累出了一头汗,听着又是自己当鲨鱼,左右看看,又一想,自己腿被绑着游比跑方便,便笑眯眯地点头直接爬在炕上,直着腿,脚丫上下摆动,拼命游了起来。 小豆包一看鲨鱼已至,猛地抽刀(小木棍),高举着大喊:“将士们,鲨鱼群~来了,咱们大战三天三夜,猎到鲨鱼去杀西紫强盗……!!” 钱多多和不够一听指令,蹭得蹦下炕,一前一后抬着小豆饼就往外跑。于是将士们震天呐喊,粮也不运了,举着炒菜勺的与人家举刀的一起冲出屋子,追着小豆饼冲天舞刀挥铲,一片混战…… 要杀西紫强盗,还得先吃鲨鱼rou,这得多少军饷才够各位出征一次~! 舒夫子觉得好玩,再看孙辽,笑道:“早知这样,你那两个大徒弟就留碧海蓝天读书了。” 这群孩子要是全带上,在学士路上走一遭,清贵们非得以为有太岁来袭了呢。 凤歌换了舒服的衣服往过走,眼里全是笑意,看着那边打闹的孩子们,乱成一团却都知道小心,不能伤到旁人。活蹦乱跳的,一个个都皮实着呢。 崔管事也觉欣慰,感叹道:“当年世子只身离开,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谁能想到,还能跟着世子重活一回。瞧着满京城,哪怕是宫里,十个孩子能有一半活过五岁就阿弥陀佛了。瞧瞧咱家,按理说都是些先天不足,遭了罪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