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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还是不作声。 陆董事长叹口气说:“事到如今,瞒着还不如公开,大方承认比起背后被捅刀,这是最正确也最安全的做法。” 陆鸢不想继续,站起身就要走,陆董事长再次叫住她,不是用董事长的身份而是一位父亲的身份,“你气恼他是应该的,在这一点上没得商量,但你总要想一想,如果站在霍铭霄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当初我把你作为继承者培养,是看中你的聪慧与谨慎,陆鸢,你放开那些过往深思熟虑的想透了,就会知道爸爸这次没有偏袒谁。” 是啊,陆董事长只会偏袒陆家的儿女,欺负他们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站在陆家这边的、竭尽全力帮着他们的人,他也不会有所亏待。 陆鸢知道公开是迟早的事,但没想过霍铭霄用了这么张扬的做法,他在金城出尽风头,闹得满城皆知,如今还上了热搜前十的位置,关于他的好几个选题都在逐渐攀升。 陆鸢将那些关于他私生活的采访片段看了一遍,没心思去关心网友怎么说,她就是觉得头疼,身体像是失了魂魄缺了点气力,梁砚苼眼瞅着她不太对劲,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夜里寒风加剧,吹得她羽绒服帽子上的毛毛飘在了脸上,他为陆鸢拂去凌乱的发丝,从口袋里掏出奶糖。 “是不是头晕,你练习太久了,晚饭也没怎么吃。” 陆鸢吃着奶糖找回了点力气,没坐多久站起来,“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沅沅还在等我。” 梁砚苼听着心口酸涩难耐,在她心中他始终是个外人,比不得其他,也不多说要和她独处,陪着她走到剧场门口,看她坐上车后座还站在原地。 陆鸢从后视镜里看到梁砚苼的身影,她很难忽略掉他眼中的不舍,情谊渐浓,同为戏中人,在舞台上都难以掩盖的情愫,在舞台之下就更难散去了,但她处处避开,自以为做得很好、藏得很好,可还是在无形中伤到了他。 陆鸢深呼吸着,视线收回,司机却说:“陆小姐,身后有车跟着,不过是霍总的车。” 她转头看一眼,霍铭霄的车每天都跟着她,一点都不稀奇,她好奇的是他哪来的空闲时间去盯她,厌恶之余也摆脱不掉,他比牛皮糖还舔着脸跟着。 到最后连司机也于心不忍,会在私底下告诉她霍铭霄又等了多久,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冷了多久。 做给谁看呢? 陆鸢认为他有受虐倾向,现在连证据都找到了。 霍铭霄的确是在受虐期,不过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从第八夜离开后医院也没去,就让栾承开车来到剧院门口,陆鸢练习的越来越晚,但不论多晚他都要见她一面,不是在早晨就是在落日后、月光下见她,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很值得。 霍铭霄的伤口还在流血,陆庭泽将他击在地上时碰到了砸碎的酒瓶,划伤了手背和胳膊,不处理是不行的,栾承停了车就去附近的药店买药,他给霍铭霄不知道处理过多少次伤口,紧急处理这事他熟的不能再熟。 不光是伤口刺痛着他,还有手机里的一条刚收到的消息。 他的某个社交平台只关注了陆鸢的号,她的号在一分钟前发布了一条新内容。 飞鸟:已离。 简单两个字粗暴明了,连带着他给陆鸢的备注,“爱妻”一同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像蚂蚁细密啃咬,折磨到失去意识,终成空。 第40章 嫉妒 大众的记忆点永远只有那么几秒,时间一过再吸引人的绯闻也会忘记,总有更爆丨炸的消息传来,足以遮盖原有的震撼信息。 所以这件荒唐的采访以及因为霍铭霄而引出的金城几大老钱家族的故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下了热搜,甚至在全网都没法寻到踪迹。 这样的结果陆鸢早已预料到,不论是霍铭霄出手解决还是陆氏公关,这事都不会在第二天黎明升起时再次发酵。 不了了之,进而成为看客眼中的一个谜。 陆鸢活得有够低调,但以她的身份怎么想都不可能低调起来,加上她现在是飞鸟剧团的一员,探讨的视线总会落到她身上,想躲也躲不了,她像林樱所说的正在慢慢习惯被注视、被欢迎挂念的感觉,却不包括还要被迫接受霍铭霄引发的烂摊子。 她对霍铭霄的厌恶又多加三分。 霍铭霄耍了好一招公开计,哪怕是她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已经离婚的讯息,还是有不少八卦的圈子中人找到她。 了解实情是假,看戏倒是真的。 陆鸢一律忽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霍铭霄一早按时来陆宅,给陆家父母、兄弟带来了新春礼物,就连陆宅里的各位阿姨和佣人都有。 陆鸢下楼时没见到他,但看见了等在客厅里的栾承,他起身与她打招呼,陆鸢微微点头只把他当个普通的客人看待,径直走向餐厅碰上黑着脸的陆庭泽。 陆鸢察觉出他的异样,落座在一旁拿了一份吐司,边抹果酱边问他,“你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陆庭泽重重“哼”一声,往外瞪了一眼似乎很瞧不上等在那里的客人。 陆鸢再瞧见他手上贴着的创可贴,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横着贴满了手背,眉头紧了紧,“你又打架了?” “没有。”陆庭泽收起右手,用左手拿牛奶杯,陆鸢不肯信执意让他将右手拿起来,陆庭泽执拗半天,“好了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得了,昨天晚上我在第八夜把霍铭霄揍了个半死,没想到他还挺能抗,今早又过来送礼,有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