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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季延礼含着笑意, 若有所思道:“有一些朋友,确实会比我想的有用许多。” 是“有用”, 而不是“愉快”。 沈青时没有很准确的理解到这个区别,不过她也顿了顿: “有朋友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很难, 但是也会让人心情愉快。” 她一开始也没有想过会和阮玲成为朋友,只是当做同事。 “季先生也是我的朋友。” 她突然开口。 “嗯?” 季延礼侧头看她,笑意没有任何变化:“我当然是。认识了这么久,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一点破绽都没有。 沈青时没再说话, 她还是不那么想谈感情这回事。 她也并不想吊着季延礼,无论从任何角度看,他们没有合适的地方。 做朋友或许很愉快,但那是因为季延礼本身的性格,而不是合适。 高成墨发完朋友圈,心满意足的过来,胆子也大了点: “青时姐,我们玩游戏呢,你要不要也过来?国王游戏,随便玩玩。” 国王游戏,也是她之前听过的,沈青时知道玩法。 高成墨拍着胸脯保证:“都是互相熟悉的,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大家都有分寸。” 没分寸也得有,有季延礼在的地方,毫无乌七八糟的东西。 毕竟季延礼本人,就是最不能容忍别人开玩笑的那个。 高成墨咂咂舌,之前只有一次,有人不长眼,开玩笑开到了季总身上。 季延礼笑意清雅,从容不迫,在那个人得意的逼视下,直接往他头顶浇了一整杯酒。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他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连唇边勾起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 “抱歉,”季延礼温声道,“我不太喜欢别人和我开没有分寸的玩笑。” “一旦我不认为是玩笑,那就不是。我想你是可以理解的吧?” 被浇了一身红酒,还被不轻不重的警告,那个人再也没胆子说什么。 仅仅是有这一桩事例在前,就再也没有人会找死做点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吧,”季延礼突然开口,“也坐了一晚上,活动筋骨。” 说的像是要去打架一样,沈青时也忍不住漾出一点笑意。 她点点头,一同来到国王游戏的桌边。 比起之前季延礼坐在角落里的时候,这边的玩闹气氛明显要收敛很多。 国王游戏,被指定为国王的人,可以要求任意两个持有扑克牌数字的对应人选做一件事。 沈青时也拿了牌,但是,同桌的人都玩的极为收敛。 “呃,请、请牌是五的人对七号背一段圆周率…就那个最耳熟的那个!” 牌号七的沈青时沉默了下,眼看着牌号五的男生磕磕巴巴,背不完整。 “我就知道你背不下来,”国王幸灾乐祸,“快快快,来喝酒!” 沈青时:“……” “牌号六号的人和牌号四的人面对面做俯卧撑,一个人二十个。” 两个女生都不愿意去做,也笑着喝了酒。 沈青时托着腮,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看向手中的牌。 她是国王。 沈青时顿了顿,她还没有当国王的经验,周围人却都看了过来。 沈青时:“…请牌号二的人,和牌号六的人一起做二十个仰卧起坐?” 她没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只是下意识的随了前面人。 多锻炼锻炼身体,也很健康。 沈青时话音刚落,一个妹子就苦着脸,二话不说豪气的灌下一杯啤酒。 “我是二号,我不做了!” 这大晚上是出来喝酒鬼混的,又不是来上德智体美课的。 对这个结果也没有多意外,沈青时点点头,而其他人也起哄着让六号喝酒。 弋? “我做仰卧起坐,哪里做?” 清淡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 所有人却都愣了下,同时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在侥幸逃过那么多轮之后,季延礼这次也幸或不幸,抽到了他。 而季延礼本人却很淡定,站起身,两边人自动给他让出空位。 小茶几的前端铺了一张毛绒绒的地毯,成年人勉强可以躺在上面。 “这个,是季哥啊,”高成墨干巴巴道,“那不然…”就算了? 毕竟真的很难想象季延礼做仰卧起坐,谁他妈敢碰他啊? 这并不是说季延礼本人有多凶恶。 而是,现场的这么多人都心知肚明,季总以前从不和他们一起玩。 季延礼一边慢条斯理的挽着袖口,一边抬了抬眼,无辜开口: “青时,能麻烦你过来帮忙吗?我一个人恐怕没办法做。” 沈青时抬头看他。 这句“青时”叫的自然,又有高成墨自来熟的“青时姐”在前,居然不显得违和。 她没有说话,季延礼却又道:“国王不是要来监督么?过来吧。” “……” 高成墨反应最快:“这么说也是,那个,青时姐,就麻烦你了…” 他偷偷给沈青时比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要是沈青时不出面,他们这群没交集的更不敢碰季总。 万一哪天被秋后算账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