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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笙打着伞,屈身跟在身后,小心地回答:“无甚大事,四小姐来府坐了坐,小姐食过朝食回房歇下了,花庭将傅大郎君安置在了倾芜院。” 温年月脚下的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竹笙,一脸不相信:“住下了?” 竹笙行了一礼之后才毕恭毕敬道:“住下了。”在温年月有些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补了一句,“小姐把傅大郎君的婚书藏起来了,花庭没看到。” 温年月扶额,无奈地笑:“小丫头什么意思?看上了?” 竹笙思忖片刻,默默回了一句:“像。”都抱住了。 温年月哑然,踱步到路边的亭子,在石桌旁撑着下巴思索。 竹笙收了伞,站在一旁候着。他跟花庭就是两极,花庭想得多,说得多,性子躁一些,而他不开口能像不存在一样,性子有些慢,也有些钝。 “小丫头真是会给为娘出难题。”好半晌,温年月才开口吩咐,“你去将傅大郎君请到前院书房。” 竹笙应下,将伞放下,沿着曲折的回廊,匆匆去报信。 * 傅寄舟在倾芜院空坐了几个时辰,洗过的头发已经干了,被小厮们妥帖地束好,原本小厮要将梳妆台上的玉簪给他插上,他抿唇拒绝,只答应束了条跟衣衫一样天蓝色的发带。 雨一阵紧一阵松的,他坐在屋里不安的心也跟着雨声起落。 温小姐身边的侍从说了,她会来给他道歉,可为什么还没来呢? 他不是缺那一句道歉,只是坐在陌生的、精致富贵的、别人家的屋子里,格外坐卧难安,便想着,温小姐若是能来看一眼就好了,他好仔细瞧瞧她脸色,揣度一下自己现在究竟处于何种境地。 正痴想着,他恍惚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登时站了起来,把在一旁擦花瓶的小厮吓了个激灵。 “傅大郎君,有何事需要奴帮忙吗?”小厮放下手中的活,问询道。 “无事。”傅寄舟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反应过于大了些,不由得耳尖染红,缓缓在座位上坐下,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院门口。 小厮刚要转身,却听见院门外的扣门声,竹笙进来了,他连忙迎了过去,垂头行了个礼。 竹笙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去,快步走进院子,跟傅寄舟回话的时候还有些微喘:“傅……傅大郎君,家主有请。” “好。”傅寄舟掩掉自己眸底的失望,站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跟着竹笙走。一路上,他埋着头,心里莫名难受。他得离开这了吧。 带着这样一种低落的情绪,傅寄舟被领到了温年月的书房,竹笙没有进去,而是退下去,轻轻阖上了门。 傅寄舟站定片刻,朝着正坐在书房里埋头写着什么的温年月徐徐走过去,步履缓缓,偶有迟滞。 听到声响,温年月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打量着站得离书桌有一定距离的男孩,从身量、眉眼到姿态。 岁数很小,身量也瘦弱,才十一岁,眉眼低垂,内含愁绪,但无疑是个漂亮的孩子。此时他换了身天蓝色绸缎制成的长衫,白色圆绳腰带系在腰间,看着清爽,比初上门时像样多了。 傅寄舟感觉到温年月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半步。 “阿舟,你既来了,便好生住下,你母亲那边自有我解决,左右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搪塞她。想来,我温家想接嫡女未来夫郎小住些时日还是不难的。” 温年月看他不安,先开了口。 早上初时叫“娴侄”,气到了连名带姓叫傅寄舟,如今又改口叫“阿舟”。傅寄舟有些惶惶然,抬眼偷觑了一眼立马垂下眼眸,心里直打鼓。 温家主还认他作温锦衣的未来夫郎,甚至要帮他找借口搪塞母亲,让他住在温府,这是为什么。 不想退婚吗,可是温家图什么,自家母亲虽是前洲知府,但只是从三品的外放官职,而温家世代皇商,家藏万金,在炜京虽无实权,但领着二品供奉。他这个小脑袋瓜子,实在想不到为何。 “只是你这身份……”温年月想了想,未来夫郎也没有十一岁就接过来养着的吧,怕是会招惹口舌,“以后你便是前洲来的表少爷,伺候你的小厮一会儿让竹笙重新安排一下。” 傅寄舟一怔,深深鞠下一大躬:“小侄今日冲动无状,不通人情,冲撞了叔母大人,叔母大人对我这般周全,小侄于心难安。” 温年月看他该认的错认,不该得的好处谨慎对待,有些熨帖了。男子虽然本性柔弱,但是温家嫡女的正君可不能是个光有好相貌的软骨头。因着傅寄舟的反应,温年月说出的话便更温和了些。 “今日之事,你应当有你的难言之隐,你不愿说我也不逼问。温家和傅家积缘深厚,就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也不会苛待于你。你且放心住下,便是最后没能促成好姻缘,修成好姐弟也可。” 不知哪一句撞到心坎上,傅寄舟鼻腔一酸,愈加垂下头去,不知说什么是好。 温年月见这孩子周身漫溢出一股子难过和委屈,不由得心下一软,果然是有难言之隐吧,她虽然不问,但该查还是要查,她温家预定的嫡女夫郎,怎可受别人欺负。 “行了,回倾芜院去吧,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温年月摆了摆手,拿起笔,低头继续写给傅菱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