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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要用银子,贺兰瓷一下想起陆无忧跟她说过,圣上似乎最近打算修一座不逊于三大殿的升仙楼,耗资颇巨,户部只怕囊中羞涩。 就算加上上次清丈京中权贵补的那点税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到时,姚府下人已经在忙里忙外的搬东西。 圣上要你滚,那肯定是耽搁不得。 不过气氛并没有贺兰瓷想得那么凄风惨雨,还瞧着很井然有序。 贺兰瓷总算松了口气,她幼时见过抄家才是人间惨案,能硬闹出人命来。 也大抵是大雍官员早已习惯这种上上下下,与落罪不同,免职发配就当告假休息两年,只要朝中有人,日后再上折子引荐,重新起复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当然也高兴不起来。 至少姚千雪就在抽抽噎噎,贺兰瓷赶忙过去低声安慰,姚千雪吸了吸鼻子道:“我年后还要出嫁呢,肯定得被人看笑话了。” 没等贺兰瓷安慰两句,宋齐川就带人来了。 也不顾是在屋外,姚千雪一下就扑到了宋齐川怀里,眼泪都直往他身上蹭:“川川,怎么办呀?我爹娘马上都要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宋齐川一个面容冷肃的武将再度显得手足无措,只轻轻揽着怀中少女道:“不怕,有我。” 随后又道:“打点妥当了,定让姚大人路上平安。” 这大概是贺兰瓷听到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姚千雪却像没被安慰一样,低泣着揪紧他的衣袖,使劲把自己往他怀里塞:“我爹被贬官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不想娶我了?” 宋齐川身体僵硬,更环紧她,连忙摇头道:“不会……我想娶你的。” “他们笑话我怎么办?” 宋齐川声音微冷道:“谁敢笑话你。” 姚千雪摇摇头,眼泪依旧簌簌而落:“可我还是害怕……呜呜呜,我好想现在就嫁给你,我好怕节外生枝,万一你爹娘突然让你娶别的女子怎么办?万一我们没法如期成亲怎么办?川川,我不想跟你分开。” 宋齐川倒比她还紧张,用衣袖给她小心擦着眼泪,像擦什么珍贵宝物似的,低声哄她,就差诅咒发誓了。 贺兰瓷忽然想起陆无忧那句“你也稍微依赖我一点”,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习惯了如此,像她表姐这样把一切心迹都剖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还隐约担心会打扰到他,让他觉得她麻烦。 是下意识的顾虑和拘束。 可……这一瞬间,她看着在未婚夫怀中肆意表达自己不安情绪的表姐,突然有那么一丝羡慕。 贺兰瓷算着日子想了一会,才觉得他真的走了好久。 久到……她都有点想他了。 如陆无忧所言,可能他在益州被人监视,又或是存在风险,一走两个月,没送回来只字片语,音讯全无,不知归期。 连日的阴雨,似乎让青澜江又决了堤。 上京的天色也总是雾蒙蒙的。 贺兰瓷提着笔,想给陆无忧写封家信,斟酌了半天写下寥寥几行,又删删改改,想让他放心,又想知道他的近况,还想多少说点自己的心绪,表达起来竟如此困难。 就这么断断续续写了几日,贺兰瓷另取了一张纸,打算重新写。 她还没写好抬头的启辞,就见霜枝突然满脸惊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不好了……我刚才听到……” 贺兰瓷从未见她如此慌张过。 “什么事,你慢慢说。” 可霜枝一下语塞了:“听到姑爷……” 贺兰瓷霍然抬头道:“他怎么了?” 霜枝似乎难以启齿,嗫嚅了好半天才道:“都是外面传的,我觉得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们、他们说姑爷在益州,身故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陆无忧敢一个人深入险境,是因为他艺高人胆大,胸有成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在益州亡故。 可贺兰瓷还是刹那间,有一瞬觉得手脚冰凉,心脏停跳了一拍。 手里拿着的笔也被她攥得几乎折断,在纸面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变成一抹极为显眼刺目的墨痕,晕开浸透了整张纸。 她动了动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着道:“……究竟怎么回事?” “听、听闻是意外,好像是在益州一个木料库里,燃了一场大火,姑爷他、他似乎没能逃出来……”霜枝断断续续说着,不敢打量贺兰瓷的神色,“然后就只剩下些焦黑的……尸首了。不过我觉得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都是以讹传讹……” 贺兰瓷努力想要定下神来,道:“你再去打探打探。” “好的,我这就去,也别太担心!姑爷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贺兰瓷慢慢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撑着额头,缓缓深呼吸,想要平静下来,这种死不见尸的状况,她很确定陆无忧肯定没事,八成是故意诈死,但相隔着遥远的距离,这份担忧和不安,到底是无法排解。 ……就算没死,陆无忧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 他在那边犯险,她却只能待在这里等着。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贺兰瓷的猜测并没有错,不到傍晚,就有个行路人借口要水,讨要到他们门前,在门子递给他水时,他从下面递了张纸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