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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雨”比邻的是一幢行政大楼,他刚转了个弯,就看到大楼对面的木质长椅上坐着个年轻的男人。 童远骋脚步顿了一下。 徐奕等了许久,起身恭敬道:“童董事长,您好,我是徐奕。”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名字和文案。 哥哥的文就叫《当爱来敲门》,预计会排在《余情未了》后开。 PS:不会刻意给老板和老板娘洗白,就像老板自己也意识到的,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有多心酸,都要承担后果和责任。 第39章 夜晚的童家别墅格外安静, 不管老的小的,各管各的做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童远骋回到家后就在书房处理公事,童母舒情端着杯清茶敲开书房的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舒情给他换了杯茶水:“今天下午去见大哥了?” 童远骋打字的手一顿, 神色如常, “嗯,很久不见大哥了,也想劝劝他回家。” “有说起宁宁的事情吗?” “舒情,大哥他现在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心疼。”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舒情却蹙眉:“你什么意思?远骋,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是想将我们的女儿拱手让人。” 童远骋哑然:“你别胡说,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你敢说你没动过心思?” “舒情,你别这样。” 舒情面色骤变, 夫妻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远骋, 宁宁是我的女儿, 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宝贝疙瘩, 要我把真相告诉她, 我做不到。” 童远骋沉默, 他又何尝想告诉自己的女儿真相。 “还有, 你忍心让宁宁知道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爸妈不是亲生的爸妈,她本该叫大伯的人才是她血脉相连的爸爸?然后让她追问二十多年了,为什么爸爸不来看她,为什么爸爸要抛弃她?”她语气激动, “我做不到。” “只是你没见到大哥的模样,苍老了不少,看着竟比我大了不止三岁,让人心头发酸。”童远骋张了张嘴,合上电脑,“舒情,没有什么折磨比看着自己亲生女儿叫别人爸妈来得更狠了,哪怕这个人是他亲弟弟。” 舒情冷笑一声:“说句不敬的话,这难道不是大哥当初自己做出的选择?” “你别激动,我并没有你想的打算。” 她坐在他对面,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远骋,宁宁小时候身体不好,是我守在她的床边天天照顾她,细心呵护她;她开口叫的第一句话是mama,软软萌萌的叫我mama;她弹的第一首钢琴曲是我手把手教的,那时候她兴奋着说以后都要跟我这个mama四手联弹;她拿到的第一张奖状也是送给我的礼物。这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童远骋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不敢看她,“舒情,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不管你们所谓兄友弟恭的戏码,我只知道宁宁是我放在心尖上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叫了我这么久的mama,你让我怎么割舍得下去?” “好了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舒情靠着他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大哥是可怜,同为父母,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当初他们既然把宁宁留在童家就该明白这样的选择,这一放就是彻底斩断了与宁宁的联系。远骋,我舍不得让宁宁面对往事,我所求的也不过是宁宁这辈子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这过分吗?” 童远骋叹气,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就当是我对不起大哥了,远骋,我只有一句话,这辈子除非有一天是宁宁不要认我这个mama,除非是她自己要走,否则,我这个当妈的绝对不会放开我唯一的女儿。我会护着我的女儿一世幸福无忧,不计一切代价。” 安静的书房里,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无法言说的决绝,让童远骋动容。 他的大哥说这辈子最感激的是自己,但对他而言最感激的却是面前这个相处了三十多年的妻子。 这么多年,她无私的为童家付出;照顾着本与她并无关系的宁宁,对她视如己出;替他陪伴自己的父亲,无怨无悔。 童远骋更紧的搂住了妻子,轻声安慰:“你放心,宁宁永远都会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唯一的女儿。” * 度假村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照片终于被撤了下来,看到的员工无不会心一笑,然而,他们却仍旧没有看到照片中笑颜明媚的未来老板娘。 这天,徐奕难得耐心的陪着范致霆巡查范家名下的家具店。 范致霆越发觉得最近的表哥行事诡异,这么想着,话就问出了口:“哥,你最近怎么了?脑袋还正常否?”被童雨宁吓懵了? 徐奕一记眼刀子甩过去:“皮又痒了?” “不是啊,你现在对舒宁……不对,是童雨宁到底什么态度?说是念念不忘吧,你把照片给撤了,也不打听人家的行踪了,整得跟没认识她之前似的。说你真的忘了吧,可你又不许旁人议论她。”他摸了摸脑袋,搞不清状况,“你说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徐奕没解释,熟门熟路走到自己想找的家具店一角,忽然停下步子不走了。 范致霆也跟着停下,忍不住嘀咕一句:“果真是表姐妹,一个比一个让人捉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