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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妧摸着那略微有些扎手的针脚,心中忽地泛上细细密密的酸楚。 她也曾想过自己大婚时会是什么模样,不求华丽奢靡,她在意的,是身旁究竟会站一个怎样的少年郎。 先前同余鸣旭下定时,苏妧妧便觉心中憧憬的那些逐渐淡去,但对方是她相识多年的人,一切又是那样合情合理。 直至今日,允州城陷于危难之时,却是她身边之人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苏妧妧的指尖在平滑柔软的衣料上抚过,深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思绪,抱着衣裳起身,打算将它先挂在一旁的横杆上,待一会儿喜娘等人来了,再更衣也不迟。 说来讽刺,苏卓费了一番心力为她准备齐全,其中虽稍有简略,却样样不落,如今,却刚好顺了燕昀的意,不费他丝毫功夫。 院外安安静静,苏妧妧往外瞧了一眼,问云眠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云眠低声道:“快到申时了。” 再过两三个时辰,燕昀便会来到她房中,完成这所谓的“大婚”。 她不用拜别父亲,不用出郡守府,甚至不用踏出这间房,只需等燕昀回来,便可礼成。 苏妧妧收回思绪,对云眠道:“妆娘应当快来了,先准备着吧。” 正说着,就见一只圆滚滚的橘色绒团子从外边儿跑了进来。 苏妧妧一笑,蹲下身去捞它:“初九,过来。” 初九却不理会,转了个身,往床榻上跳去。 苏妧妧眼下也无多少心思去逗弄它,同云眠一道,清点着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这桩婚事她虽不情不愿,可她也不敢怠慢燕昀,若惹得他生气,只怕整个允州城都要成为他刀下亡魂。 苏妧妧心思放在手中物件儿上,冷不丁却听得身后“哗啦”一声响,似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赶忙回过身去看,就见床榻边的横杆倒在地上,上边儿搭的衣裳散落一地,地上凭空冒出一个鼓包来,不知方向地拱来拱去。 苏妧妧三两步上前去,将那鼓包上的衣料一掀开,将里边儿的初九抱了出来,细细查看它有没有被砸着伤着。 初九皮实得很,被苏妧妧按住,很是不服气地“喵喵”叫唤了两声,就想往外跑。 挣扎间,苏妧妧瞧见初九爪子上勾住了一截大红色的布料。 苏妧妧无奈,一手抱着初九,一手小心地去帮它将爪子松出来,初九刚一松了爪子,便翻了个身,往门外跑去了。 苏妧妧不由得有些好笑,无意识地动了下手指,却觉手中缠绕着什么东西,抬起手一看,只见指尖上绕了几根大红的丝线。 苏妧妧心中一跳,忽地想到了什么,忙伸手往前,拿过那件大红的喜服细细查看。 果然,衣襟边缘有一道明显的抓痕,被勾破了一条缝隙,几根红线从里边儿断了出来。 想来是初九方才在她们不注意时,在这边上蹿下跳地想要爬上这个横杆,一跳便跳到了喜服上,手忙脚乱地勾住衣裳,又因得摇晃的动静儿太大,将横杆给晃倒了。 苏妧妧握着衣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中一片干涩。 云眠也看见了那处破损,惊讶地抬手捂住了口,又不敢喊出声,很是忐忑地问苏妧妧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云眠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显然已十分慌乱,苏妧妧心中虽也有些不知所措,却知晓此时不能表现许多异样,否则其余人只会更加乱了阵脚,便努力维持着冷静道:“无碍,莫慌。” 云眠见苏妧妧面色平静,便也冷静了些许,但瞧了一眼那件衣裳,一颗心又止不住慌了起来:“可是,可是那道口子正在衣襟上,若是让淮侯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云眠说得不错,被初九抓出来的这几道口子十分显眼,若只破在衣裳边边角角处也许遮一遮还能糊弄过去,可这口子偏偏在衣襟正中央,实在太过显眼,燕昀绝无可能看不到。 这件衣裳是不能再穿了。 苏妧妧想了想,却又一时想不起自个儿有什么正红的衣裳,便对云眠道:“你去箱子里找一找,找一身红衣裳出来,暂且顶一下。” 云眠应了声,忙去箱子里翻找。 苏妧妧正红的衣裳不多,她平时总觉这样的颜色太鲜艳太过亮眼,便甚少做这样颜色的衣裳,如今找起来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一身朱红色的襦裙来。 裙摆下方绣着八宝纹样,样式勉强说得过去,苏妧妧定了定神,对云眠道:“就这件吧。” 衣裳放在箱子里久了,已有了细细的褶皱,云眠正拿着打理,就见外边儿有人来传话,说喜娘等人都来了,正侯在外边儿。 苏妧妧点了点头,正要唤人进来,转念一想,又道:“不必了,让人都回去吧。” “这……”传话的侍女一脸为难,不知苏妧妧心中如何打算,只知外边儿的事情定全都落在淮侯之人的眼里,便求助般地看向云眠。 云眠也拿不准苏妧妧的意思,正不知要如何开口问,就见苏妧妧笑道:“君侯不喜外人,让她们都回去吧。” 小侍女懵懵懂懂地点了头,回头将那些人都送出府了。 云眠一面理着衣裳,一面不解道:“姑娘为何将那些人都遣走了?喜娘不在,妆娘也不在,谁人为姑娘梳妆?若是淮侯觉得怠慢,可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