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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霓注意到了关键词“又”,看来安洁男友侵扰女生宿舍似乎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听到画眉拍着胸口道:“没事没事,前几天你们吵架,他抓了几只蜥蜴扔在宿舍门口,这次扔南瓜可比上一回优雅很多。”

    索霓:“……”安洁的男友确定不是变态狂魔附体吗?

    不得不谈一下,安洁这个人是柔弱娇怯的,并且泪腺极度发达,被两位舍友说了几句,她感觉她眼眶里湿热之物已经要顺着地心引力朝地面作自由落体运动了,她喉头一梗,几乎是原主本身下意识的反应,索霓不自觉地揪紧手指,泪睫湿哒哒,鼻头酸涩,视线模糊地落在地面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万圣节给大家打来了困扰,你们本该快乐地去玩,却不想,想因为我的缘故……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娇弱室友忽然哭起来,安黎和画眉彼此面面相觑,颇为尴尬地杵在原地,上前安慰也不是,转头继续去化妆也不是。

    索霓明面上在哭,在内里却在煎熬地掐着秒数,这个安洁要哭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啊,人设不符合她,她之前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可怜的人设,现在又要重演一回,真是糟心。

    哭泣间,一张纸巾递了过来,伴随着一记低沉沙哑的烟嗓女声:“别哭了。”

    这是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纤手,索霓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泪眼模糊间,看到那位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出声过的第四位室友,也就是身穿性感护士装的那位美女室友。

    美女眉间之间皆是英气,眉眸俊挺,翘鼻薄唇,姣好的身段把护士装演绎出冷艳而禁欲的气质。

    索霓的颅内并没有自动弹出一些有关这位人物的信息。

    她低低地道了声谢,正想接过那一张纸巾,讵料,美女却主动帮她擦起了泪,一手挑起她的下颔线,一手辗转在她的眼眶周遭,动作轻缓温柔,美女看向索霓的视线也一样的温柔。

    安黎和画眉舒了一口气,抚掌笑道:“路泽,估计也只有你对安洁这么有爱了。”

    索霓眼睫轻颤,美女是叫路泽吗……

    路泽帮她擦完了泪,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耳根,手指在她的耳垂上摩挲几下:“你跟我们一起去,我现在帮你化妆。”

    路泽有点强势,索霓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上妆之时,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路泽帮索霓打好了粉底液,接着帮她描眉之时,索霓居然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多巴胺在体内不断分泌,止也止不住。

    须臾,她心中升起了可怕的猜测——安洁该不会是一个同性恋吧,她暗恋路泽,对路泽的仗义一见倾心,但不想让路泽知道,于是乎随便找了个男友以掩饰自己的性.取.向。

    帮她涂口红时,看着索霓的朦胧泪眼,路泽眼眸深黯,执着唇釉,偏着颅首,一点一点地帮这位小可怜描摹唇形。

    每一次描摹,就像是每一次深情款款的偷吻,蜻蜓点水,索霓内心几乎要哭出来,路泽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弯了……

    殊不知,路泽真的吻上了来。

    那两位室友已经走到阳台外的水房里换衣物,偌大的寝室里只剩下了她和路泽。索霓的脑袋里炸开了漫天绚烂的烟花,眼睛因过度惊怔而睁大,嘴唇之上触感温腻如蝴蝶停栖,一个同性NPC的吻就能把她弄得心旌摇曳,真的真的完蛋了。

    路泽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娇弱少女的脸,他一边把眉笔扣上了盖帽,一边随手拿起了一根皮筋,帮索霓略显凌乱的长发亲手扎起来。

    “不认得我了?”身后的路泽如此问道。

    索霓在发现这是一出恶作剧之前,脑袋还是懵懵的,陷入自责的泥沼之中,但一听到那个熟悉且散漫的口吻,她的脑中极快寻找了对应的人。

    “骆以熙?”索霓侧过首愣怔地看着他。

    “别动,头发乱了。”骆以熙把她的脸挪回镜子前。

    还真的是他。

    他穿到了一个冷艳美女身上,竟然毫无一丝违和感,性格与角色本身完美契合。

    索霓捶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眼角翘了一丝笑纹:“就想看看你的反应。”

    索霓两腮气鼓鼓:“那你干嘛动嘴?”

    他眼神无辜而纯良:“你不也没抗拒吗?我以为你同意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追加一句:“何况,我看你也挺享受。”

    索霓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角色自身性格的问题,致使她在这一场男女博弈之局中,注定要落败而归。按照安洁的性格,她是不抗撩的,也几乎没有城府心机,有什么情绪都几乎写在脸上,还容易被人欺负。

    啊,真是太惨了,索霓到底抽了个什么角色,她所有的有利属性都被压制了,还不能使用异能。

    从宿舍化完妆,索霓从衣柜里换上了小红帽的斗篷裙,就跟着室友们去了附近的一间酒吧。

    至于那个被砸在门上的南瓜,安黎和画眉无甚所谓,说会有清洁人员来清扫。

    一行人先去了酒吧,酒吧里光影迷醉,衣香鬓影,震天价响的迷情音乐游荡在每个边边隅隅,灯色缤纷流转在每个人身上,舞池里人满为患,每个人都画着万圣节浓妆,穿着各种奇葩衣物,肢体狂扭,恣肆蹦.迪。

    索霓有点不适应这里,她的耳膜被高分贝音乐震得几乎要脱臼,下意识往骆以熙的怀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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