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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岫闻言神色一变。 这《大般若经》是佛家最长的经文之一,抄一遍便累个半死,倘若七天内抄四十九遍,简直是要人命。 这个熹贵妃还真是变了法来折磨她! 谢云岫极为头疼。 不等谢云岫回答,熹贵妃又冷生生道,“王妃,此事要亲自抄写才算虔诚,倘若代写…可是要被佛祖劈的哦!” 谢云岫气个半死,既然熹贵妃左右看她不顺眼,也没必要惯着,她笑了笑道, “贵妃娘娘,妾身反正是个克夫的女人,被佛祖劈了还好呢,正好跟夫君双宿双飞,也免得遭这人世间的苦,倒是贵妃娘娘,得以慈悲为怀,否则被佛祖惦记着可不好呢!” 谢云岫忽的前倾,做出一副打量贵妃神色的摸样, “我见贵妃娘娘眼下有淤青,莫不是睡不好的缘故?” “哎呀,贵妃娘娘本与凌王府休戚相关,现如今左右为难于我,倘若这事传到圣上耳中,圣上该作何感想?妾身倒是无碍,就怕坏了贵妃娘娘的清誉。” 说着谢云岫站起身,柔美一笑,行了礼道, “妾身字写的不好,就不抄经书了,省得抄的不好看,得罪了佛祖,佛祖念着是娘娘逼我所写,怪罪到娘娘头上却不好,娘娘没睡好,妾身不打搅娘娘休息了,告退!” 谢云岫说完这些话朝外疾步而去。 等到出了晋华宫,她忍不住大吸一口气,后背都汗湿了呢。 换做以前,她可不敢顶撞熹贵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继子们一再护着她,给了她底气。 不管怎么样,熹贵妃的要求她是死也达不到,左右是得罪,还不如自己畅快些。 谢云岫半路找到了急匆匆赶来的蒋楠楠,看到蒋楠楠手中那几朵白色的花朵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蒋楠楠瞅着那还未开的白荷也是哭笑不得, “哪里有早荷,不过是支开我罢了,阿岫,你没事吧?” “没事,咱们出宫去吧!”谢云岫拉着她往外走。 蒋楠楠回望了一眼熹贵妃的晋华宫,倒也没担心,熹贵妃只是跟谢云岫过不去而已,凌王府现在是她唯一的倚靠,她不会迁怒自己。 出了宫上了马车,谢云岫才把熹贵妃刁难之事给说了。 蒋楠楠闻言气的鼓起了腮帮子。 “太过分了!” “阿岫,让你受委屈了,我祖父连累了你。” 谢云岫笑着摇头,“这算什么,你祖父对我有大恩,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放在心上。” 蒋楠楠动容地握住了她的手,“阿岫,你放心,我们凌王府的人都是铁铮铮的傲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我觉得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有人敢欺辱你,你就这么回过去!” 蒋楠楠也知道先前京城各处对谢云岫多有谩骂。 今天谢云岫能顶撞熹贵妃,让她很意外。 谢云岫甜甜地笑着,“可能是觉得哪怕出了事,你爹爹跟你叔叔们也会替我担着,所以我便无畏了…” 其实谢云岫也不是胆小之人,不过是不在意不计较罢了。 蒋楠楠心情很好,拉着她道,“阿岫,我们不急着回去,我们去西市逛逛好不好,我想买些笔墨纸砚。” 蒋楠楠善丹青,这一点谢云岫也听说了,于是点了头。 “好!” 第32章 谢云岫跟蒋楠楠在东市一家上好的笔趣斋逛了一阵,各自挑了不少好东西回去了。 因着谢云岫疼爱“孙女”,愣是给她挑了好些不错的笔洗,镇纸并颜料,蒋楠楠却之不恭。 回了府,蒋楠楠带着谢云岫去了她的书房,给她介绍自己的珍集古玩。 “阿岫,你瞧,这是前年我生辰,皇后娘娘送我的一方澄泥砚,我甚爱之,四大名砚,我最喜欢澄泥砚,我爹爹爱端砚之大气,我却爱澄泥砚之精巧,你瞧,这一株睡莲雕的栩栩如生…” 谢云岫看到那澄泥砚缺了一只角,果然很快蒋楠楠就心痛道, “可惜呀,有一回一只猫窜了进来,摔坏了这砚台,后来我还特地进宫跟皇后娘娘赔罪,后来无论我再怎么寻,却是再也找不到雕工这么好,又细腻的澄泥砚了!” 好物可遇而不可求! 瞅着蒋楠楠满脸的惋惜之色,谢云岫想起了自己的嫁妆单子上似乎有几方澄泥砚。 “楠儿,你跟我去我院子,我给你找一方澄泥砚来!” 谢云岫说话的语气十分随意,拉着蒋楠楠就要走。 “啊,阿岫,你….” 蒋楠楠知道她这是要送她一方,顿时十分不好意思, “阿岫,我知道你心意,还是不必了,倘若是好砚,却是十分难得,我也不想夺人所爱,倘若是一般…这文房四宝,我又最爱砚台,我也不想随意….” 蒋楠楠跟谢云岫虽然认识不久,却觉得性情相投,也就不扭捏而是据实告知。 谢云岫拉着她促狭地笑道,“哟,你这是瞧不起我不是?等着,叫你瞧瞧我有没有好砚!” 蒋楠楠特别好奇,还真就跟了过去。 说来蒋家虽然富贵,论钱财却是比不得江南世家,再加上凌王先前没少用家资充用军饷,是以蒋家的公中并不算富裕,好在皇帝疼惜蒋家多有恩赐,大抵还过得去。 不过论嫁妆,谢云岫嫁过来时十里红妆却是让人没得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