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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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言喻有多久,没有在手机上联系过他了,有多久没给他说过腻歪情话了,以前只要他在,言喻的目光就不会落在别人身上,他起初还觉得有些痛快,终于不用再忍受他这人了,可现在... 许政一无措地看向言喻,对方却正偷偷摸摸像只小猫一样,用小腿蹭着贺慈,被正主抓到以后也没多不好意思,反而更光明正大了,笑眯眯抬头,指着自己晃个不停的小腿,慈酱,腿软。 贺慈沉默着不说话,棒球帽下那双混黑的眸子,落在言喻不安分的脚腕上,兴许是黑色的鞋带太长,又绕着脚腕缠了两圈,越发衬的那处肌肤莹白亮堂。 言喻歪头看了看他的小马夫,晃了晃行李箱。 贺慈淡淡嗯了声,轻的几乎听不见,拉着小朋友的行李箱,朝着重物电梯走过去。 小喻! 贺慈回头,抬手撩起帽檐的一瞬间,不经意露出的眉眼戾气横生,硬是打断了许政一试图跟上来的步伐。 别跟他。 ** 我是言言小淘气,面对世界很好奇,我有问题数不清,咕叽咕叽冒不停... 电梯里想起言喻哼歌的声音,清澈又带着些专属于他的可爱。 片刻,那歌声骤然停了下来,言喻沉沉叹了口气,慈酱,我好难过。 那三十万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呀。 贺慈微微蹙眉。 言喻欢快的歌声落在耳边,他感觉心头有些重。 贺慈并不了解在许政一和言喻之间是否有误会,但是言喻对许政一的感情,他从陆宣那里,听过无数次。 许政一是言喻的命根子,陆宣这么讲。 过了好久,言喻才听到贺慈嗯了声。 贺慈帽檐压得很低,言喻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的语气。 你不懂的慈酱,言喻懒懒趴在行李杆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它对我来说,好重要的。 三十万砸谁,谁不犯迷糊? 贺慈握着拉杆的手一点点缩紧,没再说话,拉着言喻进了他的宿舍。 言喻是中途住宿,这会儿也没人跟他抢宿舍住了,正好他一个人,清静,十来平的宿舍里,桌椅床铺摆放的整齐,只需要言喻归置归置床单衣柜就差不多了。 慈酱,言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他,你为什么戴口罩啊,是感冒了吗? 却不成想,一转身,贺慈人已经没了。 诶? 言喻又喊了两声贺慈的名字,看来人是真的走了,连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嘟嘟。 手机的震动声从床上传过来,言喻点了接通,那边传来老蒋的声音。 诶,言喻啊,东西多不多啊,要不我让个人过去帮你? 您不是已经让贺慈... 老蒋那边像是在放广场舞,吵得听不清楚话,什么?不需要啊,那我继续陪你师娘跳舞了啊! 嘟嘟... 言喻呆滞几秒,他还以为,贺慈是老蒋送过来的苦力呢。 他住宿的单子是贺慈签的,什么时候入住,贺慈也是知道的... 半晌,言喻抿唇一笑,打开手机,在微信里找出贺慈,眯着弯弯眼给他发了条语音。 娇娇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悄悄做好事,酱过不留名的待黑化小脑符! 言喻今天请了假,不只是搬宿舍,还有下午和H先生的面试,这会儿正好先把赵轻轻送过来的衣服试一试。 打开行李箱,抖出赵轻轻送给他的一大袋东西时,傻眼了。 ** 贺慈今天回来的早,顺带去小学门口接了贺妗回家,又买了些水果,等会招待浪里小白鱼女士。 两人站在家门口,贺妗听着他校服衣兜里传来的消息提示声,戳了戳他,哥哥,机机。 贺妗最近的习惯很不好,说话喜欢用叠音。 贺慈轻轻揪了揪贺妗的耳朵,纠正道:是手机。 贺妗轻哼,扭过头不理他,顺势从贺慈的衣兜里拿出手机,点开那条语音,清澈的少年音立马弹了出来。 【言言小葡萄:慈酱,大大的好人,言言大大的喜欢!下次一起排队队恰饭饭洗碗碗呀QAQ!】 抬眼看见哥哥眼睛里隐隐的笑意,贺妗立刻就生气了。 哥哥骗人,语音哥哥说叠词,你都笑了,妗妗说叠词,哥哥揪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言喻:三十万,反正爷迷糊了。 贺慈:你再迷一个我看看? 第15章 巧合 H先生给言喻的工资很大方,只是住的地方看起来有些陈旧,连带着经过的地方都是一些敞着大门的小巷子,偶尔还能听见几位阿婆唠嗑的声音。 这地儿倒是清净。 因为H先生家的路程不远,所以言喻自己走了过去,时不时的还要往下拉一拉裙子。 赵轻轻送他的校服裙子有点短,言喻实在想不通,难道她三年前只有一米五吗? 走半道上言喻都怕一阵风吹过来露出他的大腿根儿。 除了腿底下有点漏风,新配的眼镜有点硌他的鼻梁之外,言喻哪哪都不舒服。 诶,大哥,那妞儿不错...那混混打量言喻半晌,突然瞪大了眼睛,我他妈,这脚,得四十码吧... 何止,这胸忒平了点! 两个蹲墙角抽烟的混混,远远看着从巷子里走过来一位妙龄少女,那双长又直的腿白的晃人眼,细瘦的脚腕上缠着两圈白色的鞋带。 再往上看,藏红色的百褶短裙不过膝,衬得那姑娘的腿长又直,梨花卷的黑色短发软塌塌的垂在肩头的白衬衫上,烫空的几缕仙女刘海随着风曲成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副银丝的无框眼镜。 不知道怎么了,那妞儿突然不走了,停在墙角翻着手机。 言喻倚着巷口的电线杆,看了眼H先生发给他的定位,这不对啊...这哪有小区啊。 想了想,还是给人打个电话比较好。 那边嘟了两声,接的很快,隐约间有水声传过来。 您好,我三中那个学生,今天来面试的那个,您这个定位我找不到,我现在在... 这声音...贺慈切水果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号码,是面试的那位姑娘,漆黑的眸色淡了些。 稍等,我来接你。 奇怪。 言喻挂了电话,挑了挑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语气怎么跟娇娇那么像。 难道现在已经普天之下皆娇娇了吗?! 正愣神着,边上两个混混已经朝他走过来了。 小妹儿啊,找不着路了?给哥说去哪,哥带你去!其中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混混嘴里叼着烟,冲言喻涂了个烟圈。 劣质烟的味道瞬间朝着言喻的口鼻呛过来。 我找你妈。 言喻拧眉,后退两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愿意把这两位大哥拉到澡堂里比一比谁的鸟更大。 他娘的管谁叫妹呢! 那混混咂一声,眯起眼,直把言喻往墙角逼,咋还是这嗓子呢,要不是你这小腰,我还以为你男的呢,不过够辣,爷喜欢! 言喻低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把自己的腰,稍微大一些的手,一只就能掌过来。 嫌弃地啧一声,言喻眉头蹙得更深了,什么破腰,这么细也不怕折了。 越是这么想,他看这混混的眼神就越发戏谑,玩儿一样。 那你得等等再喜欢。 话落,言喻冲他笑了笑,等他把他肩上的宝贝颜料卸下来,再动手也不迟。 见小美妞儿笑了,两个混混顿时贼心大起,来,哥哥帮你! 言喻看准机会,对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裆抬起脚狠狠踹下去,一点力气没省。 只听一声惨叫在耳边响起。 言喻还没来得及乐呵呢,远远就瞧见拐角的不远处过来一个身影,看样子应该是那个H先生。 言喻微微眯起眼,做人就应该当机立断,随机应变,当茶则茶。 想罢,他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像是怕极了,一脚接着一脚丝毫不留情地踹着躺在地上的大兄弟,不住地往后退着,短裙遮不住小腿的风光,露出一片莹白。 有没有哥哥来救救我啊! 边上的混混:...您那声音再粗点,真的没人会相信你在求救。 有没有... 言喻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不知道从那飘下来的带着薰衣草香的大衣,已经兜头盖下,把他整个人遮挡的严实。 大衣里层透着温热,显然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在这等我。男人的声音落在耳边,转瞬即逝。 言喻听着这声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贺慈起身,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少年,眉头紧紧蹙着,阖黑的眸子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手肘上的青筋隐隐突起。 你,你嚣张什么,这妞我们先看见的!你就算要上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在这装什么... 看着不爱说话,一动起手混混才知道是个能干的闷油瓶。 贺慈没费什么力气地把人给拖了出去,隔壁巷子里时不时传来一阵惨痛的呼叫。 言喻咂咂嘴,偷偷从大衣里睨了条缝出来,伸腿踹了踹地上疼得半死的小混混,一脸镇定地跟人闲聊。 哦呦...这大哥打人怪牛逼嘞,你那兄弟得不少医药费吧? 诶不是你别闭着眼啊,我刚那一脚又不是踹你脸上。 说句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气了。 地上那人捂着蛋蛋,痛苦地转了个身,这玩意真的是女的吗。 听着那边动静小了,沉沉的脚步声一点一点传过来。 言喻躲在大衣里面酝酿酝酿了情绪,开始低噎起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还看得人怪心疼。 直到那人在他身侧蹲下,我是H。 言喻一边点头,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腿软,我不能走路了,我好怕啊,他们一上来就要脱我衣服摸我大腿,多亏您救了我! 您好英勇啊! 他多夸几句,H先生心花怒放了,指不定他这工作就稳了! 温软的气息止不住地冲他的鼻尖凑过来,贺慈微微蹙眉,后退半步,从口袋里拿出纸递给他。 你先起来。 言喻虚弱点头,乖巧地从头顶拿下大衣,正准备还给那人,一抬头看见眼前脸色阴沉的...人,心里咯噔一声,连带着瞳孔也缩了几缩。 短短一瞬间,他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嘴角有些淤青... 言喻难以置信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踏马?这人鼻子眼睛怎么长得跟贺娇娇一毛一样? H,贺。 言喻:!!! 哪个狗养的他娘的打了娇娇,难怪他今天送他去宿舍要戴口罩! ...啊哈啊哈,H,H先生就是您吧? 贺慈看着眼前人,显然怔了一瞬间,些许无措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细瘦的脚腕上,那里不是昨天那根黑色的鞋带。 片刻,他点头,对上小姑娘那张神似言喻的脸,一向薄淡的神色有些凝重,今天这件事,是我的错。 嘤。 傻敷敷的娇娇真的太好骗了。 言喻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没认出来,瞬间松了大大一口气,这要是被慈酱知道他穿裙子出来赚钱,那他还不如切腹自尽! 虎口夺食,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想到这,言喻笑了笑,又理理被大衣盖乱的头发,把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而后,衣服折了几折,递给贺慈,您别自责,您今天,已经非常勇猛了。 吾酱甚勇! 男人谁不爱听彩虹屁? 言喻就爱听,他的慈酱勇猛威武,夸几句怎么了? 贺慈不为所动,目光落在小姑娘肩头的白色背包上,像是听不见一样,一脸冷淡地从他手上接过衣服,跟我来。 这表情冷淡到言喻都要怀疑贺慈是不是对女的不感兴趣。 ** 一进小院,挨着墙根齐齐种了一排雏菊,现在初春,正是开花时候,软乎乎的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花苞。 院子不是很大,应该是一处老宅,房子都还是原先的古朴样式。院子里空荡荡的,另一处的墙角,放了辆自行车,整个院子规整的像是冰冷没有人住过的样板间,就连那些花,也没长出主人预留的范围。 不远处的地上蹲了一个小女孩,提着花洒正在浇花。 听见门响声,一转头,女孩瞥眼看见贺慈身后的言喻,兴奋地跳了起来,看着言喻的眼睛里满是欢喜,哥哥,这是妗妗的新老师吗? 贺慈点头,回头看向言喻时,一向清冷的眸子里,竟然有些不知所错。 你会扎头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言喻:你有点眼熟啊娇娇? 贺慈:老婆你也是。 第16章 恰饭 会不会扎头发? 言喻一想起贺慈当时给他递梳子时那副无助的样子,看起来怪好骗的,好像随时会被人拐走一样,就忍不住抿起嘴角,偷偷瞥了眼边上不知道写什么却一脸严肃的贺慈。 他依旧带着口罩,兴许是怕嘴角的伤口吓到大家,连带着帽檐也压得很低。 从言喻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那微垂着的睫毛,在眼角处落下一片阴影。 难得见到贺慈有这么乖得时候。 回神了!宋默一敲言喻的脑壳,下手一点不轻,疼的言喻往后仰了仰,这两天怎么跟中风一样,眼睛斜着长得啊,一直往人家那边看? 言喻不甚在乎地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摸出糖,这次是水蜜桃味的,塞了颗进嘴里。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怎么这兜里天天有糖? 言喻哼他一声,嘴里的糖嚼的嘎达嘎达响。 怎么,贺慈长得好看,长我心坎里了,还不让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