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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味,待甘甜过后,他不耐地睁开眼睛,“这次的事是本王太过自信,让母后担心了……” “殿下不必忧心,娘娘说了,她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早点解了您的禁令,想来也快了,这次送年礼,可不就是皇上松了个口子么!” 常林心疼地望着齐王,毕竟是自小看大的孩子,关了这几个月,看着憔悴苍白了不少。 季景喻听了这话,心里松快不少,有他母后在,晋安帝总是会心软的,只是不知母后私下里又受了多少委屈,他握紧了拳头。 一想起那日晋安帝严厉的斥责还有失望的眼神,他就很是担心,毕竟他父皇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 听闻他父皇最近主动召了太子去奉天殿,并且两人待了几个时辰竟相安无事,这在以前几乎是没可能的,他们俩向来话不投机三句就吵。 还有这次年礼,各宫皇子公主都有份儿,甚至晋安帝也没忘记被贬为庶人的宁王…… 见季景喻发着呆,常林忍不住开口:“殿下,老奴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叔瓮有话不妨直说。”季景喻顺手又捏了一块白糖糕,轻轻抿着,似含着什么珍馐美味。 常林轻咳一声,他本是奴仆,有些事情本不该他来说道,不过听皇后日日念着,他不知不觉就放在了心上,“听闻季庶人家的陈氏已经有孕数月,您跟王妃也成亲数月了,老奴见王妃好像是身体不适还是怎么请了太医?” 一听这个,季景喻沉下了脸,长公主夫妻暗示他就算了,他母后也每次见了就说,这下连常林也催问着。 自他捏着鼻子娶了萧明月,莫说他本就不打算跟她生孩子,就是去她院里他也是不愿意的。 自小他母后要求他讨好萧明月就算了,他忍,可是他季景辞都嫌弃的,他季景喻凭什么要上赶着? “叔瓮,您年纪大了,就好好修养,身体最重要,这小辈的事情,自有小辈自己拿主意。” 常林哪里看不出来齐王这是不爽了,季景喻称他一声“叔瓮”,那不过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他们到底主仆有别。 这下齐王动了气,他“砰”的一声跪了下来,“是老奴僭越了。” 季景喻也不似往常那样亲自伸手扶他,只客气地叫他起来,“叔瓮不必如此,您腿不好,母后知道了可不要责怪本王了,您快起来吧,天色也不早了,您且回宫去吧。” 常林自知理亏,齐王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留,本来他也着急回翊坤宫向皇后复命,便就匆匆回宫去了。 常林前脚刚回来,就看见章皇后已经等在殿门口了,他赶紧上前行礼,“皇后娘娘……” 章皇后一把扶起了他,神情期待,“齐王如何?糕点他可还喜欢?本宫的话可曾转达了?” “回娘娘,殿下除了略微清减些,一切都好。您做的糕点,特别是白糖糕,殿下他可喜欢了,一口气吃了好几块呢。听了您的交代,殿下也开心,还让您不要担心他。” 常林见章皇后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整个人都开心了的样子,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他的表情没有逃过章皇后的眼睛,她眯了眯眼,问道:“林叔可是还有话要说?” 常林看了看四周,章皇后将宫人都挥退了,二人自进了殿,只留下墨竹跟玉竹守在殿门口。 见四下无人了,常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章皇后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作何?可是齐王出了什么事?” “不是,并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常林看着章皇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章皇后急了,“那到底是何事?林叔你……” “娘娘可还记得那个孩子?”常林低声快速打断了章若华。 “那个孩子?哪个孩子?”章若华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反问。 突然,她盯住了,“你……你是说……” 常林点了点了,“没错,就是那个孩子!” 章若华不解,“当初不是让你处理掉了吗?怎么突然又提起来了?” 见常林表情怪异,她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她……你没处理掉?!” 章若华漂亮的脸蛋有些狰狞起来,这些年,只要有人提起当年的事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偏执又心狠。 常林以手伏地,不停地磕起头来,哭诉:“娘娘,老奴有罪,这事儿一直不敢告诉您,当时老奴本是要处理掉她的,可是她一直哭一直哭,那张小脸让老奴始终下不来狠手,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宋大夫冲了进来,把她给带走了。当时您身体不好,老奴不敢将这事儿告诉您,后来回了宫,老奴就更不敢说了。” “宋已……”章若华喃喃,想起了那个沉默执着的男人。 “没错,老奴后来也曾私下里打听,可是他们自那以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老奴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那孩子当时已经面呈青紫,活不活得下来还两说,谁知道……谁知道……” 章若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恢复了惯常的神情,冷冷道:“她不仅活下来了,还来到了京都,进了太医署。” 常林很是惊讶,“没……没错!您怎么知道?” “本来不确定的,听你这么一说,就对上了,”章若华自多宝阁里取出一封密信,摩挲着,“本来本宫也只是怀疑她跟宋已有什么关系,后来查到宋已化名无涯子,自称是她师父,三年前定居在了渝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