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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轻声一叹,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真的愿意放下么?” 若是哥哥能放下执念,那她也为他感到开心。 至少他和她不再彼此折磨,彼此痛楚了。 沈玉自是不愿,可眼看着珠儿离他远去,把他视为洪水猛兽,甚至是邪魔之物,那他对珠儿的喜欢,只能是二人的负担,那这样的喜欢,还有何意义。 沈玉眸色一暗,颓然道:“珠儿,若是你开心的话,我甘愿放手!” 这话虽半真半假,却也是他心里所愿,他不愿珠儿不开心。 “那就好…”沈珠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忽然她觉得头有些发晕,看哥哥的影子都重重叠叠的,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第60章 分离“珠儿…我没有做过!珠儿!你…… 沈珠迷糊间仿若听到爹爹的声音,那震怒声如惊天之雷,在她耳边炸响:“畜牲!你这个畜牲!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丑事!” 沈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努力想睁开眼,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可她身子沉沉的,浑身瘫软,竟使不上力了。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还趴着一个人,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是个男人无疑。 那男人似乎也听到动静,他沉沉的身子一动,声音更透着嘶哑:“我…父亲…孩儿没有…” 竟是哥哥的声音,那么趴在她身上的人,真的是哥哥了。 沈珠想到这,脑子嗡的作响。 很快她感到身上一轻,有人冲上前,把沈玉拽起,大声喝骂道:“大哥,我早就说过,这贱种不可靠!你偏偏不信,这下好了,你现在相信了!他这样的外来子,怎么会跟沈家一条心,就如白眼狼一样,幸好咱们来得及时,才没让他糟蹋了珠儿!” 沈珠听到这,眸子里有泪涌出,有屈辱有难过,更多的是愤恨。 她那样信任哥哥,没想到他竟会卑鄙无耻,对她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她将身子蜷缩在一团,那眼里的惊恐慌乱,就如受伤的小鹿一样。 沈玉看过来,正好对上她受伤的神色,他心里一痛,刚要出声解释时,嘴角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贱种!看什么看!都这个时候了,还贼心不死!”沈万安瞪了沈玉一眼,那一巴掌也没留情,殷红的血顺着沈玉嘴角流下,他脸色本就苍白,衬着这血红之色,更添了几许凄厉之美。 忽然沈玉唇角一弯,眉梢微微扬起,就算在这屈辱的境地下,他还是那样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狼狈之色。 沈万安骇然:“你笑什么!” 笑?他确实想大笑,这今日之局可真是妙,竟让他毫无防备的,掉进了陷阱里,那嘴角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浓,看得沈万安浑身发悚。 旁人怎么想,他沈玉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珠儿。 沈玉捂着胸口,喘着气道:“珠儿…是不是连你也不信我?” 信?叫她如何去信?若不是哥哥那样对待她,对她存那样的心思,还有说那些痴心妄想的话,她倒是很想信他。 沈珠咬着唇,默默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看看,就连珠儿都不信你,你这贱种…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万安说罢这话,不去看沈玉,而是对一旁痛心疾首的沈万琏道:“大哥,你也犯不着为这贱种难过,其实还有件事,我是今日才得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贱种他动用沈家库房的钱,在外头置了房产,还不止一处,这字契上可都是他的署名呐!” 说话间沈万安从怀里摸出字契,递给了沈万琏。 “你…你…”沈万琏看着那上面白纸黑字,果然签着沈玉的名字,心口猛的一抽,不由勃然大怒道:“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沈万琏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竟换来这样的结果!” 眼看着沈万琏的脸越来越沉,那手里的字契越捏越紧,几乎要因震怒,把它揉碎。 沈万安见此,继续道:“大哥,按我朝律历,诸父母在而子孙别籍异财者,徒三年。”注:1 沈玉眉头一皱,似乎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恍惚记起,那阵子因珠儿对他疏离时,他每日都魂不守舍,常无故分神,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才被沈万安这样的小人趁虚而入。 这沈万安背后,定还有人想要陷害他,这个人如今是谁?沈玉都不想追究了,只是珠儿对他的误解,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沈玉不怒反笑:“二叔…你处心积虑便是为了对付我,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何必让珠儿牵扯进来,毁了她姑娘家的清誉!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么!” 沈珠听了这话,也不禁愕然,她不明白为何哥哥要这么说,难道是…是这里面真有什么内情。 方才她只记得,哥哥跟她说过愿意放手,她心里是极高兴的,可眨眼间她就晕了,虽然哥哥心悦于她,可她还是宁愿相信,哥哥不是那样禽兽不如的人。 沈万安气得跳脚,指着沈玉的鼻脸喝道:“你这个贱种!自个干的好事还想污蔑在我头上,门都没有!” 正说着话,春燕慌乱的冲进来,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爷,大少爷不会…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这里头定有什么隐情,还请老爷明察啊!” 她相信大少爷为人,他那样君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