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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没什么,可落在沈芸耳朵里,可是万箭穿心。 什么最好的都给她!凭什么!凭什么爹爹那样护着她,她和娘委曲求全做了那么多,都不如她这个长姐有福气,爹爹还当真是偏心! 沈芸越想越气,几乎气昏了头,想也不想,就一巴掌呼了过来:“你这贱婢!胆敢取笑我是不是?爹爹疼她又如何?如今我娘才是当家主母,你也敢多嘴!” 正在张牙舞爪时,沈芸的手腕不由吃痛,她痛得大叫道:“是谁!快……放开我!” “二妹下手未免太重了吧!”竟是沈玉的声音,沈芸一惊之下回头,果然见到沈玉一脸寒霜的看她。 沈珠愣了愣,才唤道:“哥哥。” “大少爷!你来了就好了!”春燕的声音极喜。 沈芸也是个倔脾气,她仗着自己的娘成了正室,早已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何况还是个外来的养子。 沈芸大叫大嚷道:“你一个捡来的野种,凭什么这样对我,还不快拿开你的脏手!” 沈芸话才刚落,就“啪!”的一巴掌落下来,打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真是家门不幸!我沈家怎么出了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翠翠看到沈万琏走了过来,吓得忙求饶:“老爷,二小姐不是存心的,方才不过是误会。” “爹……爹…”沈芸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是眼泪巴巴的在眼眶里打转。 “爹爹,你……怎么也在这?”沈珠又惊又讶。 今日沈万琏和沈玉才从外面回来,途经南边的门,见时辰还早,这才来花园走走,却不想竟看到这一幕。 从始至终,他只看到翠翠咄咄逼人,而一向温顺的芸儿,却袖手旁观。 最后竟还大打出手,这简直让沈万琏不敢相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本他还一直忍着,想再给她机会,谁知这孩子不知好歹,还出言辱骂玉儿,虽说是养子,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真不知道,是芸儿不懂事,还是本身就性子如此,这太让他寒心了 沈万琏虎着脸问道:“说!你做甚为难你长姐!” 沈芸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只是摇头小声道:“爹爹,芸儿没、没有,真的!请爹爹相信芸儿啊!” 沈万琏再看沈珠,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好的闺女,他就被人三言两语糊弄了,还蒙在鼓里,让珠儿受了委屈,竟都不知。 “珠儿……”沈万琏心里百感交集,才道:“是为父没有尽到责任,你放心!从今往后,爹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又看着沈芸,脸色一寒:“爹还没有老糊涂!你也休要争辩!从今日开始,去祠堂跪着,跪足三个时辰,好好反省你错在哪?” “在改过自新前,不许再去你娘那儿,更不许再见欢哥儿,免得你这个做jiejie的,好的不会教,还把弟弟教坏了!” 沈芸脸色一白,没想到爹爹竟对她这么重的惩罚,还没缓口气,翠翠也被点了名,被沈万琏一气之下,打发去了庄子里。 因翠翠德行不好,留在沈家只会是祸害,所以沈万琏不顾沈芸哭哭啼啼,就把翠翠打发了。 苏月娥这头,得知了这一消息,差点气得晕了过去。 她本要去祠堂问问沈芸,却被门口守着的婆子拦住,这婆子可不是那张嬷嬷,她耳根子硬,任由苏月娥好说歹说,都不领情。 苏月娥又急又气,只得回房找沈万琏。 “老爷,妾身问你一句话,芸儿一向性子乖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老爷不让妾身去问个明白,妾身是不会信的。”苏月娥哭哭啼啼的说着,边说边拿帕子拭泪,从前这招对沈万琏管用,可今日里,好像失灵了。 沈万琏喝了口茶,眼睛盯着手里的书,仿佛书比美人更好看。 莫说这,就算苏月娥扭着水蛇腰过来,他都像泥塑的菩萨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 苏月娥不由诧异,可是奇了,她故意凑近,嗅了嗅,并没有女人香沾染身上。 更奇怪的,是连着五六日,这死相居然没碰她。 “老爷。”苏月娥就算心里再气,也只能捏着嗓子唤:“妾身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再听?难为妾身这么多年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的,如今你是不是嫌妾身人老珠黄了,才这样不把妾身放心上,更不把咱们的芸儿放心上?”说着又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沈万琏终于合上书,一改往日的神色,很是正经:“芸儿有错在先,并没有人冤枉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还没说你这个当娘的,平日里是怎么教女儿的?若不是我亲眼瞧见,还真就信了你的鬼话!” “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月娥脸上一僵,有些不敢置信:“老爷的意思是说……妾身没有教好芸儿?” 她从十五岁就跟了沈万琏,虽然她只是个妾,可沈万琏依旧疼着她,还从没说过她一句不是,今日竟然为了那死丫头,不仅是芸儿遭殃,还连带着她一块,受尽牵连。 沈万琏沉声道:“你这个做娘的,不会不知芸儿本性,可你在我面前怎么说的,你从来都只说芸儿的好,反过来你又是怎么说珠儿的,你自个说?” 沈万琏虽然被苏月娥吹过枕边风,可也不算糊涂,今日再瞧见芸儿的一言一行,哪里还会再去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