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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摸不清他的意思,因笑道:“冬天也有冬天的好处,可以围坐一起吃涮锅子,可以赏雪、赏梅,你不喜欢雪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下雪会让我想起不好的事来。” 姜蝉惊奇,“什么……不好的事?” 苏俊清的眼神充满了忧伤,他想说,每次大雪,我总会梦见你躺在雪中,孤独地死去。 心头隐隐地痛,分明是梦,却又太真,真实得好像他曾经历过一般。 他到底没说出来。 “江南很美,那边的风景和北方大不相同,冬天草木也有绿意,早春二月已是繁花似锦,你想不想……想不想……” 苏俊清深吸口气,问:“苏家有两个园林,虽不大,却胜在精巧别致,和京城四四方方、恢弘大气的园子又不一样,你想不想去看看?” 姜蝉愕然,如半截木头似地呆呆杵在那里,脑子轰隆隆作响——他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风卷着雪片子袭窗而过,苏俊清青色的袍角飞扬,他依旧是那般冷冷清清的模样,眼神里却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屋里一片静默,良久,姜蝉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去南边玩的,啊,黎婆婆一家还在松江府,我和小秀她们偷偷地去,肯定下吓她一大跳!” 苏俊清眼神一暗,望向窗外的雪,“局面比你想象的要难许多。” “没什么怕的,大不了我们回真定去。再说这事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那些人总会忌惮几分,顶多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倒不至于逼死我们。” 姜蝉笑了笑,“锦衣玉食也过得,粗茶淡饭也过得,再难的日子我也过过,不怕。” 回答得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犹豫和做作。 苏俊清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姜蝉小心问道:“苏大人?” 苏俊清轻轻笑了声,似乎有些艰难地说,“是我想岔了……要是真定也待不成,你们就去南边……那里我苏家还有几分薄面,至少可保你们平安。” 是“你们”,而非“你”。 姜蝉轻轻点了点头。 苏俊清暗叹一声,独自走入漫天的飞雪中。不过须臾,地上的脚印被雪覆盖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姜蝉倚在门旁,怔怔望着茫茫无边的大雪,没由来一阵怅惘,心底哪个地方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小姐!”金绣撑着伞走近,“您怎么站门口吹风?瞧瞧身上的雪,当心着凉。” “一时看雪看呆住了。”姜蝉道,“我刚才也忘了,应该套辆车送苏大人回去。” 金绣笑道:“这是我提前想着了,早让张三套好车等着了,连同燕窝一并交给他了。小姐,听苏大人的意思,卫掌柜这算平安了吧?” 姜蝉长长叹了口气,“应该是,我盼着他快点回来,他不在,我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 金绣忙说:“您且放宽心,苏大人不是说皇上都知道了么?肯定过不了两天人就回来喽!”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日,到了子夜时分才渐次停了。 永寿宫的暖阁还亮着灯,屋里只有两人。大太监司友亮伏在地上,也不知跪了多久了,四肢都在颤。 烛光下,景元帝正靠在大迎枕上闭目养神,许久,才慢慢道:“是朕纵得你们,是朕的错,可怜你们的一片孝心哪……” 司友亮连连叩头,“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不敢求皇上恕罪,只求皇上千万保重龙体!” 景元帝仍旧闭着眼,“朕知道,你们打着是法不责众的主意,想着都把你们发落了,朝廷就没人办事了对不对?” 司友亮不敢多言,只砰砰以头叩地,额头已是磕出了血。 “传旨,令襄阳侯领兵御敌,十三皇子领六部协调军需,瞒报军情一案,着刑部审理,嗯……刘方主审,内廷这边……” 景元帝终于睁开了眼睛,寒凛凛的目光投向司友亮,转而问道:“先前交给你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救命的稻草! 司友亮暗喜,忙叩头道:“老奴命陆铎悄悄地查了,卫尧臣母子十三年前到真定投奔姨表亲家,其母姓林,其父不详,说来奇怪,他们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此前七年的线索竟然一点都没查到。” “可有一点……陆铎说,卫尧臣初来京城时,拿着他父亲生前手书找过他,信上命他尽一切能力保卫尧臣平安。” 景元帝的手不由攥紧了,声音也有些发颤,“手书还在不在?” “在。”司友亮忙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膝行上前,高举过顶,信接过去了,但许久没有回应。 他悄悄抬头看了眼景元帝,景元帝呆呆看着那封信,神情似悲似喜,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烁。 司友亮飞快低头,“卫尧臣也卷进了这桩案子,如今被关在诏狱……” 景元帝目光霍地一跳,“什么?!” 司友亮将来龙去脉备细说明,最后道:“在京城蓝印花布之争中,卫尧臣得罪了周方,其后又拒绝了周方的拉拢,想来是周方心存不满,借题发作卫尧臣。” 景元帝眼神发冷,“这么说,要不是你插手,或许他已经无声无息的死了?” 司友亮头低得更深了,却是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