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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铁丝的一端弯曲成与锁芯结构较为相似的弧度,后又缓缓伸进锁芯,他手上转动的动作极其的细微,同时又微微倾身将耳朵附在锁芯的近处听着里面转动的声音。 啪嗒一声轻响,黑锁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寂然的杂物间里,庭柯弯起唇角轻笑一声,窗外黯然的夜色趁机顺着窗户的缝隙流淌进他浅色的眼眸里。 明暗杂糅,倒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究竟流转着怎样的目光。 庭柯没在杂物间多待,其实他也不知道来这一趟的意义在哪儿,但就是想来看看。 或许是想看看原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又或许是想试着站在原驰的角度去看一看他眼中的世界。 几分钟后,庭柯出了杂物间,手中多了一个红玫瑰样式的钥匙扣。 眼镜女生闻声回头看着他,厚重的镜片后面闪过一丝讶异,“真的丢我们这里啦!奇怪,那昨天那群警察怎么没有找到。” “在一个小角落里,他们可能没注意到吧。”其实不是的,那是庭柯刚在杂物间里从自己的车钥匙扣上卸下来的。 “行吧,找到就好。”眼镜女生说。 “嗯,也谢谢你们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庭柯笑着。 眼镜女生刚要说话,就听见另一个马尾辫女生说,“哎,别忙着走啊,门口有袋垃圾,记得顺手帮我们带下去啊。” “....好。”庭柯走到门口带上垃圾,满载而归地走出了文学社。 拾阶下了三层楼梯出了红楼,他没有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而是在红楼的左手边拐到了另一条路。 走到路口时,庭柯把那袋垃圾丢在了垃圾箱里,他抬手拍去沾染在手上灰尘的同时,也拍去了几分钟之前的复杂眼神。 经风一吹,那双透亮的眼眸一如往常,好似刚才那个晦暗不明的小插曲不曾发生过一样。 走出一段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是祝长星给他回微信了。 -在宿舍写课题 -要问什么 庭柯给他回:没事儿了你忙吧 晚上七点半,原驰准时下课。 他没有像别的同学一样飞心似箭地往外冲,而是在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同时,拿出手机给庭柯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原驰很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忽然,一道白影极速闪过,措不及防地,原驰被人从身后勾住了脖子,他刚要条件反射地出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别动!打劫!” 原驰一愣,随即又笑了,就这道声音,不管声线如何变化,他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庭柯,所以他很配合地做出投降状,“这位好汉饶命啊,我有很多腹肌和十九厘米,不知这位好汉想劫哪一个啊。” “....正经点儿,我劫财!”庭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劫财没有,要不弱男子我以身相许,今晚就跟好汉入洞房吧。”弱男子抬手细细地摸着好汉的手背,跟个流氓似的。 打劫不成反被吃豆腐,好汉缓缓收回手,“那算了,既然你这么穷,那我就换个人.....”话还没说完,庭柯慢慢往回收的胳膊就突然被原驰攥住了。 庭柯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看到原驰将鼻尖凑在他的手腕衣袖处细闻了片刻之后,他顿时警铃大作! 然而还不等他想好说辞,就听见原驰甜腻却阴森的话音,“宝宝,你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啊。” 庭柯心头一紧,“秦浩言的朋友,就打了个招呼。” “这样啊。”原驰说着淡然的话,但眼神始终如鹰隼般锐利,像是要穿过庭柯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那个他不曾了解过的陌生人。 “是啊是啊,”庭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算是安抚他炸起来的毛,“行了,赶紧走吧,我订了个餐厅,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原驰本以为庭柯定的餐厅是西餐或是日料,再或者是一些饭菜精致的餐厅。 结果等他站在一家东北大烤rou的店门口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忍了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宝,这就是你订的餐厅?”他着重强调了‘餐厅’二字。 “怎么,”庭柯察觉到原驰不太感兴趣的语气,“你前几天不还说想吃烤rou了么。” “我说的是自己在家烤,”原驰看着他,“而且你今天还生着病呢,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不能吃这么上火的东西么。” 庭柯还想说来都来了就吃一点儿吧,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原驰揽着肩膀调转了个方向,“没商量,回家。” 庭柯只觉好笑,但也没反驳,由着原驰把他带到副驾驶的位置,结果刚打开车门,一盒白色的烟盒就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先是香水后是烟,一时间,庭柯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谁知这时,原驰却说,“霍明的烟怎么在你车上,他今天用你的车了?” “嗯?”事态有些出乎庭柯的预料,“你怎么知道这是霍明的烟?” “这是他经常抽的牌子啊。”原驰随意回答。 “是么。”仅凭一个牌子就能断定是霍明的,庭柯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原驰确实有着常人不可企及的敏锐洞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