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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你寻求时间,编织谎言?又是这一句,‘等出去等出去等出去’!”雪麓吼道,“上一次!你说张叔进了囚笼,你无能为力,我理解,我也不会因此找事。可现在,张叔变成了玩家!” “听着,我今天不是为了翻旧账的。你直接告诉代号‘A’的含义,行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这次,你真的不该再知道了。我最不愿意做的,就是伤害你,你一直明白这一点,不是吗?” “如何定义伤害?”雪麓难耐的摇头,“身体受伤?断了一条腿,或者别的什么?但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小事,我怕痛,但不怕受伤。” “你现在隐瞒我真相,正如上一次你自以为是的隐瞒我张叔的事情一样!都是在伤害我!” 霍律行心脏一瞬变得很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下坠、下坠…… 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栋大楼。 那栋昏暗的,仿佛有无尽层数的、通往最高最深的天幕的大楼。 一层层盘旋而下、坠入深渊的台阶,无数次狂暴而绝望的砸门声,还有淋漓在台阶上的黑血…… 不,或许,他们所有人,一刻也未曾真正离开过那里。 雪麓已经第三次梦回了,霍律行难以想象倾听他支离破碎的,像求救般的复述时,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他努力去做到了。 可雪麓,这个最大的变数,这个漂亮、智慧的小坏蛋,他永远都没能拦住他,或许这一次也不行。 那股诱人的,如最甜香之蜜的魅力,就是那股矛盾感。有时,他宛若天使般纯真干净,有时,他又像最纯粹的恶魔,毫不遮掩满身欲\\望。 傲慢、贪婪、愤怒、性\\欲,还有求知欲。 磅礴的求知欲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呢?霍律行从未想清过这个问题。 “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男人难得的,语气透露出茫然,“你说,未知让你痛苦——即使是我提醒过你,知道会让你更痛苦?” 在二人争吵时已经离去,不知何时却回来的左天貌,突然出声了。 碧眸的美人轻轻说:“有些时候……无论怎样选都是痛苦的。A,还是B?没有‘皆大欢喜’的选择,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出‘选择’这个举动,然后接受它的后果。” 雪麓紧紧盯着霍律行的眸子:“我接受后果。你呢?” 霍律行却不能。 左天貌说的没错,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做选择的人的痛苦,往往是无法忽略的。 大厅中,突然出现了异象。 犬吠声。 四面八方,此起彼伏,仿佛预警到了危险气息,突兀而狠烈。十只、一百只,接连不断。 可别说够了,雪月楼除了幸存的10人外,一只活物都没有。 狗叫声尖锐刺耳,叫的人心烦意乱。 雪麓吃痛的捂住耳朵,可没用,犬吠声穿透性极强,他一把抓起抱枕捂住脑袋,才稍微好了一点。 “什么鬼!”左天貌也烦躁万分,“超声波攻击?该死……” 他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可热浪几乎凝成实质的庭院里,别说狗了,播放器都没有。 霍律行情况稍好点,他严肃的起身,当机决断:“不能待在大厅,走,上楼!” 头疼无比,像有电钻在钻脑髓,三人迅速上了二楼。 但楼上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小兔、大海从一间卧室中夺门而出,满头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妈的,狗在哪儿,把它们杀了!” 大海冲到栏杆上,去俯瞰一楼,可大厅明明空无一人。他看向上楼的三人:“难道在院子里?” “院子里没东西。”左天貌吃痛的捂着耳朵,“其他人呢?” “萝拉他们在三楼,老张……他们出来了!” 话音还没落,老张和大白鲨从走廊拐角的房间出来了。 老张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本子和纸之类的东西,可能是线索。大白鲨的脑袋上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毯子,此刻只露出眼睛,汗水浸透了毯子角。两人表情都痛苦万分。 习惯后,雪麓分出一份心去思考:这狗叫声是无差别攻击? “我发现,把脑袋都裹住会舒服一些,”大白鲨闷声闷气的说,“但是他妈的也太热了!” “裹住……归根到底还是声波类的攻击!”雪麓推断,“走!三楼有私人影院,那里应该是隔音最好的地方!” 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几人快步上楼,找到角落的影音室,萝拉三人已经在里面等了。 把厚重的大门封上,大海又用找到的胶带、报纸,把可能漏音的各个缝隙补上。 狗吠声还在,但遥远了许多,像蒙着一层厚玻璃传来的。那种剜心钻骨的头疼没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精神攻击,”小兔叹气,“不然没道具没装备,咱们都得玩儿完。” “不是精神攻击,那就是普通狗叫咯?”萝拉皱眉,“为什么普通狗叫有这种攻击效果?” 众人说不上来。 因为隔音性好,通风效果就差,刚才因为躲避怪叫,没注意到,影院的闷热是楼下的几倍。 中央空调像个摆设,发出破旧不堪的运作声,即使贴在风口,也只能感到一瞬的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