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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芽心里憋着一股气,憋久了,对白小蝉语气也重了起来。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只知道哭哭哭,不该说的时候,你一个劲说。” 白小蝉不敢再说话,却又哭了起来。 白小芽感到头疼,她看着江远山,语气软了些:“要不然,还是我来背吧,你过来扶下她。” 江远山偏头看了她眼,笑道:“还是我来背吧,你这小身板哪里背得动。你不用想那么多,我背的是病人,不是你姐,不是任何一个妇人。” 有他这句话,白小芽就放心了。她将白小蝉扶到江远山背上,在一旁用手按着,以防白小蝉反抗挣扎。 柳家的人在身后嘀嘀咕咕,压着嗓音说些难听的话。白小芽没管,只当没听见。 现在把白小蝉带走诊治才是最主要的,柳家这群狗东西,等她空了再慢慢收拾他们。 走出柳家的门时,白小芽看了眼白小蝉最小的孩子,瘦瘦小小的,两岁不到,站在人堆里,跟个瘦猴子似的。 她一手按着白小蝉,一手轻拍了下江远山的手臂:“你背稳一点,我去把那孩子抱过来。” 她朝着老五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还没弯身抱呢,柳老太一个箭步挡在跟前。 “干什么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你还想抢孩子不成?” 白小芽微笑:“孩子给我,这孩子我要带走。” 她伸手要去抱孩子,被柳老太推开。 “带走?呵呵……”柳老太推开白小芽,挡在孩子跟前,叉着腰,扁着嘴,斗鸡似的昂着头道,“这是我们柳家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 “这也是我姐的孩子,我替我姐带走。”白小芽耐着性子跟她磨嘴皮子。 柳家大姑子上前一步道:“你要想带走也可以,拿出一百两银子来。你现在给出一百两,孩子我们就让你带走。” “不行。”柳家大嫂道,“这么乖巧的孩子,得要三百两银子,至少三百两你才能把人带走!” 于是一时间,白小蝉最小的孩子,成了金疙瘩似的,被柳家人团团围住。 柳家男男女女,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把孩子围着,得意洋洋地看着白小芽。 他们像是料定了白小芽会为了孩子立马给出三百两银子,一个个都盯着白小芽,等着她掏钱。 白小芽冷笑了声:“那你们就自己留着养吧。”她转身扶着白小蝉对江远山道,“我们走。” 想要她的钱,做梦吧,别说她现在没有三百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柳家,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白小蝉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开口道:“妹子,你别管老五了,是她的命,也是jiejie的命。姐快活不成了,那几个孩子,就……就听天由命吧。” 白小芽道:“姐,你不用cao心,我会处理好的,我先带你去治病。把你安顿下来后,我再来接孩子。” 她气得咬牙:“给钱是不可能给的,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给柳家。他们想用孩子来要挟我,想让我给他们钱,还想要三百两,做梦!简直想钱想疯了!” 白小蝉闭着眼不再说话,她疼得意识都有些涣散,已经快撑不住了。 许大夫一直跟在白小芽他们身后,出了柳家村后,他急忙上前替白小蝉把了把脉。 “许大夫,我姐她怎样?”白小芽担忧地问道。 “唉。”许大夫叹了口气,对白小芽道,“白掌柜,老夫观她这脉象,怕是不行了。” 白小芽:“……” 她惨白着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大夫又道:“老夫不擅女子妇科,没法为她诊治,你先带她去镇上,找王婆子过来给她看看。王婆子家祖辈都是干这一行的,她给女子看病接生,是出了名的,你找来试试,兴许有救。” 白小芽连连点头:“好好好,回去我就去找王婆子。” 许大夫还热心的告诉了她王婆子家的住址,就在王楼镇东街杜鹃巷。 回到柳溪镇后,白小芽让江玉红在屋里照顾白小蝉,她自己则备上厚礼去王楼镇找王婆子。 也算她运气好,正好今天王婆子在家。 王婆子过来看了白小蝉的病后,直摇头:“作孽哦,这要是早个大半年来找我,兴许还有得救,现在……没救了,老婆子我也是无能为力。” 白小芽听到没救了,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 她紧抓住王婆子的手:“王大婶,真的救不了吗?您要不再试试,开点药,吃的擦洗的都行,看看能不能诊治。” 王婆子叹道:“唉,我给你开几贴药试试吧,倘若治不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王婆子写完药方递给白小芽,又道:“她这样的情况,不光是没出月子就与男人家同了房,而且还感染了花柳,依我多年行医的经验,她这病是在月子里就染上的。” 白小芽:“……”五雷轰顶! “想来她男人家没少上青楼妓院,她这情况,定然是她男人染上了花柳病,又在她月子里与她同房,这完全是在要她的命啊! 女子家生产完,没出四十天,是不能同房的,别说男人得了那样的病,就算没得病,也是不能同房的。” 送走王婆子后,白小芽把药方给江远山,让他去药铺买药。 黄宁去了灶房熬粥,白小芽让他加点盐,熬得软烂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