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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两年,你们再生个大胖小子,爹和娘忙田间地头的活。我和你就cao持家里,每天再帮你带带孩子,二哥便能心无旁骛地继续在书院读书求学。” 白小芽心道:别了,她可不想生孩子! 然而这话,是不能当着江玉姝的面说出口的。 锅里倒好水后,她盖上锅盖,笑着打趣道:“哟,我们小玉姝还知道‘心无旁骛’这个词呢,看来肚里是有些墨的。” 她知道,江玉姝是识字的。毕竟是书中的女主,怎么可能是文盲。 江玉姝被她说得破涕为笑,擦了把脸:“嫂子你别笑,我肚里能有啥墨,还不都是从二哥那里学的。” “没笑没笑,嫂子哪里会笑话你呢。”白小芽一边说,一边往洗干净的盆里挖面粉。 想到家里这几个人,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的清汤野菜,她决定晚上烙两张韭菜饼来吃。 光喝粥不顶饿,半夜饿得睡不着,那才叫难受,正好从白家拿了些白面回来。 等会她烙出两大张香喷喷的韭菜饼,一张饼子横竖两刀,切成四块,两张就是八块饼,家里四个人,刚好一人两块饼。 一想到这里,白小芽口水都快下来了。 她一边在心底想着今晚的晚饭,一边快速揉搓着盆中的面。 江玉姝吸了吸鼻子:“嫂子,你真好,是我们家对不住你……” “说什么傻话呢。”白小芽睨了她眼,手中做着事,还不忘劝慰她,“别乱想,好好烧你的火,你们没有对不住我。” 她一边揉着面,一边听着锅里的水声。 抬眼见江玉姝心情仍旧低落,白小芽边揉面,边温声劝道:“你别整日瞎想,嫂子知道你难受,可你再难受,他们也回不来了。咱们活着的人都要往前走,这样他们才会高兴啊。” 江玉姝揉着眼:“我懂,我都懂,可我就是忍不住难过,想到大哥……” 白小芽低头揉面,没有再追着劝,这种时候,劝多了反而不好。 “嫂子。”江玉姝突然抬起头,明亮的眼中噙着水花,“嫂子,大哥没了,你和他才刚成亲,他也没为你留下一儿半女。让你一直这样留在我们江家,对你太不公平了。” 白小芽停下来:“怎么,嫌弃我了?” “不是不是,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哪可能嫌弃你……” 白小芽忙打断她:“不是就好,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我既然已经进了你们江家的门,便是你们江家的人,这辈子是不会走的。” 做寡妇多好啊。 “可,可你还年轻呀。你没有孩子,若一直在我们家,你后半辈子……” 白小芽再次打断她:“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嫂子不爱听。” 改嫁?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嫁。 做寡妇不香吗?只要自己勤劳,一点点积累创造,要不了多久家里小日子就能过得风生水起。 到时候,她要钱有钱,要自由有自由。 脑子坏了才改嫁呢!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下,她是有多想不开,上赶着去找个男人,给人做牛做马。 “嫂子,我不是要赶你走,我私心里巴不得你能留在我们家。可……可我们家现在的光景,饭都吃不起了,我二哥他……”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吃不起饭,嫂子不会让你和娘饿着的。再说你二哥,他好着呢,不用你cao心他。 以前爹和远风哥还在,家里的活他从不沾手,要我看啊,是你们都太惯着他了。往后田间地头的活,他得分担一大半,另外一小半我和娘还有你,我们三个来做。” 江玉姝:“……”让二哥做家里的大半农活,不会要了二哥的命吧? 见江玉姝一副被惊到的模样,白小芽笑了下,没解释。 她只是嘴上这么一说,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家里没了两个男人,肯定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种地为生了。 她又不会种地,江远山一介书生,多半也不会,就只有李春花会,但李春花并非那等强悍的妇人,看着就病怏怏的,撑死种点菜,种粮食是没多少指望。 所以,她打算靠做点小生意来谋生。 “好啦,你别多想了,家里的事,有我们呢,你一个小孩子,想东想西的,也不顶用呀。” 江玉姝知道嫂子为她好,乖巧地点点头:“我都听嫂子的。” 听到锅里水响了,白小芽赶忙掀开锅盖,把米和倭瓜倒了进去,用大勺子搅了搅锅里。 江玉姝伸着头看锅里,又看向她搁置在灶台上的面盆,问道:“嫂子,你是要烙饼子吗?” 白小芽温柔地笑道:“对呀,光喝粥饿得快,想烙两张韭菜饼。对了,家里有韭菜吗?” “有有有,韭菜还是有的,后山地里,种了一小片韭菜,一直任它在地里长着的。只不过家里不常吃,除了年节包饺子,平日里没怎么吃,炒着吃也不好吃。” 白小芽已经将面揉得差不多了,她团在手里搓了搓,拍了拍,放在盆里,用蒸布盖上。 她打水洗干净手,在围腰上擦了擦。 “有就行,一会儿你带我去割点韭菜。” 说话间,锅盖被气压冲得顶了起来,她快速掀开锅盖,用大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又用勺子卡在锅盖与锅之间,透出一条缝跑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