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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荒郊野外,十里之内,怕是只有这一家客栈。倘若今天这儿不能歇下,他们便只能连夜赶路了。 “小爷我...啊啊啊,小爷不嫌弃了,哪怕是萝卜腌白菜,小爷也想吃上一顿了。”阿星在那绝望的说着。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未吃过热腾腾的饭菜了。车上倒是备了不少干粮,打心底说,滋味是不错,但是他吃不惯呀。 “静一些。”池翊坐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阿星转身,看着后面冷静的三人,只觉得头晕脑胀,这三人甚至连表情都相近! 倘若一定要形容,那就是面无表情... “阿星,你看旁边那桌的桌子上,那碗面还冒着热气呢。这客栈中定是有人的,稍等会就好了。”这是简珊第一次主动对阿星说话,不知道称呼什么为好,便随着池翊唤着阿星。 阿星饶饶头,顿时也冷静了下来。他一眼瞟向让他失去理智的罪魁祸首,只见池翊端坐在凳上,整个人看上去气定神闲。 气又气不过,骂又骂不得,打...怕是也打不过。阿星终是消停了下来,随三人一起在一旁等待了起来。 约莫是过了一刻钟,有两人慌慌张张从楼梯上跑下来,手中还抱着一个脸色通红的孩子。 看这打扮,两人怕就是这客栈的主人了,怀中的,怕是夫妻二人的孩子。 两人见大厅中有人等待,先是焦急解释道:“四位客官抱歉,我家孩子今天身体不适,怕是不能接待四位客官了。倘若四位客官不嫌弃,二楼尽头的两间房间住便罢了。其他的恕我们夫妻两没法子了,孩儿今年才四岁,这烧的如此厉害,我们夫妻二人也不懂这方面,想着尽早送去,今夜便得起身了。” 夫妻两人说的慌张,稍稍解释一番,便要向外走去。 池翊对阿星使了个眼神,阿星立马明白了意思。一个上前拦下了夫妻二人。 这可吓坏了夫妻二人,孩子的病情耽误不得,他们也不愿与前面这几位看起来便有来路的客人发生矛盾,只得哀求道:“客官...” 还未等夫妻二人说完,池翊便上前:“二位若不嫌弃,在下稍懂些医术,怀中孩儿的病在下能医,二位暂且先将孩儿先放置到一个干净通风的房间中吧。” 夫妻两人虽有些怀疑,但是这客栈的地方着实太偏,送去怕是明天才能得到医治,便想着不若试上一试。 “谢谢客官,客官随我来!”丈夫在前面抱着孩子走着,妻子在后面引路。难怪阿星之前闹出的动静,夫妻二人未听见,从楼梯上去后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道。那小道通着二层的客房,与下面的几乎是隔绝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间客房。阿星在一旁先打开了两边的窗户,又听了池翊的吩咐随丈夫下去准备些热水。 等到岁春扶着简珊到时,池翊已经在对着客栈老板娘交代事情了。先是为老板娘解释了一番这个病情,而后寻来毛笔纸砚,写了方单子。过了会,等阿星到后,便让阿星从马车上拿了些药材下来,去厨房中煎好。 简珊就在一旁默默看着池翊,池翊为人诊脉的身影;池翊持笔写药方的身影;池翊吩咐阿星的身影;池翊对着老板娘吩咐的身影。 一个身影,接着一个身影,缓缓的刻在了简珊心中。 岁春看着前方的小姐,随着简珊眼神看向了池翊。面上忽的闪过一丝红,倘若细看,还夹杂了丝无奈,而后快速的低下头,恢复常态。 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孩子的烧虽还未完全退下,脸色却是正常了很多。夫妻两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池翊便是要跪下。池翊忙扶起了夫妻二人,药谷中人,救死扶伤,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夫妻两人看着孩子已经好了不少,便带着池翊一行人上了客栈二楼。安排好房间后。便去厨房忙活了。 不一会儿,夫妻二人送来了四碗热腾腾的牛rou面,老板娘用着淳朴的方言说道:“小店简陋,几位客官先吃。晚些时候,我们夫妻二人为客官准备好洗澡水,再给客官们送上来。” 阿星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牛rou面,看着那大块大块的牛rou,忙从老板娘手中接过:“老板娘客气了,客气了,谢谢老板娘的收留...” 简珊在一旁看着阿星发光的眼神,侧头轻轻笑了笑。 池翊也未阻止阿星,左右他们明天都会留下银两的,此时不接受,夫妻二人怕是心里过意不去。 四人一一道谢,此时已是深夜,四人坐在桌上,吃着碗中的面。滋味是极好的,只是简珊吃不得太过油腥的食物,老板娘念着恩情,料放得极足。简珊便在碗中便挑着面填了下肚子,吃到半碗时,便停下了。 岁春从一旁泡了茶,忙的送上来。 池翊与阿星还在那吃着,两人画风却极为不同。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狼吞虎咽。 等到四人都收拾完,夜已经很深了。 他们被安排到了两个房间,自是不用商量,简珊与岁春一间,池翊与阿星一间。 隔天一行四人上路时,老板娘特意为四人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四人用过餐后便去赶路了。 临行前,阿星趁老板娘不注意,在账本处放了些银两。简珊虽未看见是多少,却知是当是少不了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在路旁的客栈歇下,七天后,一行人终于到了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