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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珊眼睛眯起笑,用手指了指肚子,意思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躺着还好。 池翊却是误会了,眉头一皱,便是要上前诊脉。 心中还在想着,按理说这种症状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只怕是哪里又出了差错。 看着他有些关心则乱的模样,心中某一处软软的塌陷下去,简珊轻轻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轻笑出声音。 池翊原有些懵,这下子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也有些忍不住,但还是正过身子问道:“为何疼?” 语气平平淡淡,倒不像是在问话,而是在聊家常一般。 简珊笑的带了些调皮,轻瞥了青画一眼,偷偷说道:“笑得疼。” 池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场病过去,这丫头现在嘴里怎么没什么正经话。 房间中明明有三人,简珊与池翊却仿若看不见青画一般。 青画在池翊进来的那一刻便呆住了,直至听见简珊暗讽她才反应过来。却也来不及和简珊计较什么,反倒是像被提醒了,终于反应过来,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砰。” 房中用的是石板,跪下的声响很是清脆。 这一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两人也终于愿意施舍些眼神给这房中的第三人。 简珊默默看着地上的青画,头轻轻歪了歪,这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 池翊脸色漠然,望过去也只是淡淡一瞥,随即问了一句:“药谷规矩第一条是何?” 青画低头,颤着身子,实在不敢回答。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会不知道事情已经全然暴露。 见青画不回答,池翊唤了声青奴。 青奴推门进来,竟是未看青画一眼,躬着身子道:“回主人,药谷规矩第一条,药谷人,当具悬壶济世之德,普济众生之任。” 池翊显然并未准备就此罢休,稍稍停了会,继续问道:“药谷规矩第九条是何?” 池翊话出口的那一刻,简珊清晰感受到了屋中气氛的变化。只见青画整个人猛地颤下了身子,青奴也由躬身改为了直身跪下。 简珊挑了挑眉,稍稍敛住了嘴角的笑,默默地看向池翊。只见池翊此时嘴角冷冽,原先的温和多了丝寒冰的气息。 青奴的声音在停顿后缓缓传来。 “药谷人,若见伤不扶,见死不救,当废除医术,逐出药谷,且永世不得再入。”答了这番话后,青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青画原先颤着的身子也猛的抬起:“主人,主人,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只是看不得她这样赖着你身边...” 她说话开始结结巴巴,她何尝不知道第九条谷规代表的含义,一旦成立,她... “住口,医者济苍生!何来你口中一说。青画,这些年你竟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已经忘记你的父亲是如何被放逐的吗?还是你忘了,你的父亲,我的师兄,是如何因你被迫困在那佛寺之中?” 池翊很明显燃起了怒火,平常再如何冷静,到如今也再难掩心中气愤。 青画本来还想狡辩,听见池翊说出放逐的事情,彻底知道完了。 她瞬间瘫坐在地上,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起身向青奴走去:“爷爷,你救救我,你知道我没有坏心的...我只是,我只是...” 知道万不可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青奴连忙阻止了青画,上前握住了青画颤抖的手。 青画被接过手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就知道,只要有人可以...她就能继续呆在谷中,呆在主人身边。 可青画万万没想到,青奴开口便是:主人,是老奴没有教导好孙女...” 她不可置信的向一旁的青奴看过去,这个她只要唤“爷爷”,什么都会尽力满足她的人... 他指控着她的罪行... 说完,青奴稍稍停顿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主人,按照谷规处理我们两人吧,老奴替孙女,认罚了...” 青奴说的缓慢,却极为坚定。 池翊望了眼青奴,没有对青奴一番话作何评价,面上也看不出喜怒。 “带她下去吧,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了,你的罚...暂且放着吧。” 青画还想说什么,“主...”,却被青奴止住,从背后一脖子晕了过去。 * 等到池翊再回望床上的简珊时,只见她脸上满是兴味盎然,余味中还带着些意犹未尽。 原本被气到了的他看着简珊的表情,一时间也觉得好笑,心中想到,倒是让这丫头看了场戏。 简珊也感受到了池翊投过来的目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原先凝重的氛围也稍稍散去了些。 池翊心中好奇,对着她也不犹豫,直接问了出来:“何时知道的?” 简珊双眼一笑,“她进来后我便知道你在门外啦!那么高高大大的影子,还能有谁!” 听着她语气里竟然还带了丝骄傲... 池翊过去,就是额头一下,当然,很轻。 简珊吐了吐舌头,知道还是瞒不过。稍稍换了个稍严肃些的表情说道:“见到青画时便开始怀疑了,等到打开那封信,便彻底确定了。” 池翊眉头一挑,眸子中生了丝兴趣,示意简珊继续。 “最初来到府邸时,青奴便说孙女去了佛寺。可先生明显是习以为常的表情,那便说明每次先生回来的时候,青画便会去佛寺。这边有三个疑点,一是既然每次青画都会去佛寺,为何这次偏偏将青画接回来了;二是为何每次青画都会去佛寺;三是为何青画去的地方是佛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