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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必要吗? 温暖的举止显然踩中了陆修明的尾巴。 他眼冒火光,分贝陡然拔高,用吼的:“你是不是有病!” 吼完以后,陆修明稍稍冷静了一些。 唇角扯开讥讽的弧度,捕捉到温暖受伤的神情后,男人接着道:“瞧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有病。”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陆修明长臂一伸直接拽过了衣服穿到一半的徐樱,扣着她的后脑勺,当着温暖的面吻了她。 是发泄似的,风卷残云似的吻。 徐樱猝不及防,思绪很快被吻乱,一颗心扑通狂跳,红晕从颊侧晕染至耳根和脖颈。 她知道陆修明是故意亲给温暖看的,心底深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令她暗暗兴奋,很自然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但很快陆修明便放开了她。 略缓了口气,男人冷冰冰看向眼眶通红的温暖,继续冲她心上扎刀。 “我说过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可你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 “温暖,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一定的错。” “但你好好想想,错误的源头到底是谁?” “是谁让我陪跑柏拉图式恋爱六年之久?是谁一次次推开我?” 温暖心寒如冰窖。 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陆修明嘴巴里说出来的。 怎么……她有病,所以她就错了吗? 陆修明的话让温暖想起了当年的姑姑。 还有姑父家的那些亲戚…… 他们也是这样指责她的,说她错了,心肠歹毒,忘恩负义。 居然踢断了好心收养她的姑父的命.根.子。 可温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没有招惹任何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她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她也不想生病的,可为什么偏偏就生病了呢? 是她还不够坚强吗? 眼泪彻底模糊了温暖的视线。 她鼻尖酸涩的厉害,连呼吸都很费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怎么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陆修明看着她,像是终于抓住了机会,将这六年以来,心里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 他指着温暖的鼻尖,一字一刀,扎在她心上:“温暖,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六年有多辛苦?” “你孤僻阴郁,偏执敏感,我时常需要照顾你的情绪和感受!”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太累了……我快要被你拽入地狱了温暖……” “要不你放过我吧,嗯?” “你放过我吧温暖,算我求你了!” 男人的控诉劈头盖脸砸向了温暖。 好似这六年来,她是他的累赘,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陆修明似乎忘记了,天冷时是谁在他身旁为他添衣,夜深时又是谁为他留一盏灯。 温暖记得,那时候男人一脸感动地抱着她,说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在最好的年纪,找到了那个愿意无条件对他好的女孩。 - 女孩将指甲掐进了掌心rou里,徐徐合上眼帘。 许久才用手背擦去了眼泪,重新睁开眼睛。 忍着疼,冲陆修明心灰意冷地笑了笑,脸色苍白如纸,“好吧。” 闭上眼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她和记忆中那个嗓音洪亮如钟,对她说“温暖,我喜欢你”的男生告别了。 陆修明说她孤僻阴郁,偏执敏感…… 这话温暖听他说起时便觉得耳熟。 后来闭上眼睛时,温暖想起来了。 当初少年向她表白时,这些话她也说过的。 她孤僻,阴郁,消极,偏执,敏感…… 她劝陆修明:“跟我在一起会很辛苦。” 那时候温暖是希望陆修明就此放弃,不要再来管她的。 可少年很坚持,他冲她笑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让她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看见了光,知道了光的存在。 他说他不怕,他说他愿意。 那时候温暖真切感受到了光的存在。 并且在过去的六年里,她一直在被光温暖着。 现在那道光忽然消失了。 就像有人封住了地狱逃生通道,在她抓住了陆修明从人间探到地狱想要拯救她的那只手时,他却忽然甩开了她。 被抛下的温暖失去了光,唯一的逃生通道也被堵死了。 她自己重重摔回了地狱里,这次摔得更狠也更重。 因为感受过光的温暖,再也无法忍受地狱的冰冷。 心疼到麻木后,温暖没再掉眼泪。 陆修明提了分手,他求着她放过他,温暖答应了。 她深知自己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温暖转身,机械地往外走。 身后却再度传来了陆修明慌乱的声音:“其实你心里也想分手的对不对?” 温暖站住脚,大脑早就迟钝了,不明白陆修明的意思。 她也没有回身,只是背对着男人,将单薄的身影挺得笔直。 温暖不做声,陆修明捡起了之前被她砸在地上的衣服慢慢套上。 按压着心下的不安,接着道:“毕竟你还有江晏这个优质备胎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