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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声笑了笑,温柔可亲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刚给你做了点夜宵。你熬夜的话小心不要饿坏自己,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然后顾非声就把电话挂了。 周阆刚想说自己不吃那边就没声了,看着手里的忙音的手机,刚才还英俊温柔的笑意一下子变得冰冷危险。 他的那种直觉又爬上来了,每一根神经都在告诉他顾非声绝对有问题。那种直觉推着自己去怀疑他,去往他身上探究。 再联系一下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周阆甚至有一种预感,就是顾非声一直在背后推着他往杨星月身上查。包括这个人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要被警察带来局里询问,并每次都故意用送食物的名头不停提醒他案件细节。 三分钟过后,周阆冷着脸把电话回拨过去了。 顾非声躺在别墅院子里的吊床上看星星,任电话响了好几声直到快挂了以后以后才接了:“还有什么事么?” 周阆:“忘了告诉你,我不爱吃生冷的食物。东西必须要吃全熟的。” 顾非声善解人意地说:“我给你准备的是兰州牛rou面。” 周阆叹息:“顾先生,我原来一直觉得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娶回家。但现在你这样贤惠对我这样好,我甚至开始觉得我可以超越性别。” 他话说完以后,彼此都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 顾非声躺吊床上晃来晃去都都快晃困了,用一些低沉的语气说:“周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周阆沉默一秒,心思电转道:“我们查到杨星月生前犯过的罪了。本来这事不该和你透露,但你也是他生前的受害者之一,所以也算是有案件知情权。”? 顾非声打起了一点精神,支起些眼皮:“他除了偷窥跟踪我外还犯什么罪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阆总觉得这人问这句话非常的假且做作,但他还是如实告诉了他:“你其实不是唯一的一个受害人,除了你家里以外,我们发现了还有数百个受害者被他掌控剥削过。在杨星月的犯罪过程里,你目前还停留在被他的偷窥监视的阶段。” 顾非声良久没说话。 周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周阆,等一下先别挂。”顾非声从吊床上坐起来,拿着电话按开了免提,修长的腿垂下吊床,如同荡秋千一样用足尖轻轻点地摇晃,“弗洛伊德在1917年的《精神分析引论》提出过,童年创伤是一些成年人不健康人格形成的一个重要来源。在我第一次看到杨星月的手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有长年累月啃噬手指甲的习惯,所有指甲都被咬变形了,可见是从很小的时候养成的。” 周阆认真听他说:“所以呢?” 顾非声浅淡的说:“杨星月那样渴求关注别人,甚至用电子制造的眼睛监视别人。我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他童年曾看到过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创伤在潜意识遗留到现在,才造成了现在他的这种……” 见他声音减弱,周阆询问了一句:“这种什么?” 顾非声拿起免提手机,嘴唇几乎贴上听筒,压低声线几近气音地说:“极为扭曲的……性·瘾。” 周阆感觉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都带着磨砂一般的震动。他感觉耳廓有点痒,换了一边耳朵听:“你的推断有证据么?” “算是吧。”顾非声平静地说,“我手底下的公司发现了些小消息,一些东西会提交给警方,这在商场上不是什么秘密,但希望能够帮到你们。” 周阆重复了一遍:“手底下公司的小消息。” 顾非声笑了:“当然了,我也是富二代啊。” 周阆突然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准确知道些什么?顾先生,把秘密摆弄在掌心之中勾引人很好玩么?” 真是敏锐的人啊。 顾非声默默叹息,说:“周队长您说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保证离你远远地,再也不出现了好么?” 周阆冷笑一声:“希望顾先生说到做到。” “不过今晚还是要去一趟警局的。”顾非声为难又祈求地说,“我的兰州牛rou面做了很久,不吃就浪费了。你熬夜班好歹吃点夜宵,不要饿坏自己好吗?” 周阆轻轻一蹙眉,心想他来了也好,干脆把人再传叫询问关个24小时,就说是录个受害者笔录:“好,那我等你过来,路上小心。” 顾非声见那边挂了电话,把手机握在手里开始等待。他也没有去做牛rou面,反而赖在吊床上似得一下下晃动。 他仰望着星河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干脆明天叫人过来在院子里装个秋千好了,或者那种沙发秋千吊椅,有时候坐在上面看看书的确很舒服。 顾非声记得小时候,他母亲曾经在院子里装过一个花草架,为此父亲到处搜名贵的罗花草盆栽。可是娇贵花只能养在玻璃房内,放在外面风吹雨打一下子就全死了。没过多久,那个花草架死气沉沉地全是鲜花枯萎的尸首,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不久之后那个花草架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突然,顾非声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图书馆的女同事发来的短信,正是今天下午给他替班的那个。 女同事直接发来一个哭脸,说今天下午领导突击检查,发现顾非声不在岗位,自己给她替班后被领导发了好大一通火,不但把顾非声通告批评了,自己也受了处分没了奖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