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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常恩只觉脚底有股凉气窜上来,浑身肌|肤都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为了遏制这种恐惧,她问道:“那处水坑在哪?是从哪里听说的?” 若不是罗氏婆家传出去的,那么在罗氏婆家找到罗氏尸身前,必有旁人瞧见了。 “不清楚。就起过这么一则流言。”虞树贵内心发寒,“信的人也不多。一个小水坑,如何能溺死人……” 确实能溺死人,但自杀就不太可能了。 “虞树贵,你念过书?”卫常恩又问道。 “是。念过几年。县试都考不过,就弃了。” “大人。”外头忽有三柳的声音传来。 丁牧野正沉浸在令人发毛的案情故事脉络中,闻言唬了一跳,一下就扯住了卫常恩的手臂。累得卫常恩也吓到了。 卫常恩:“……大人,你抓痛我了。” 丁牧野:“……” 两人起身出了门,便见河对岸芦苇荡那头,影影绰绰好些人的样子。 “大人。东西都在驿站安置了。老钱已过去,打算掘坟起尸。”三柳指了指对岸的坟地,“验尸文书让谁画押?尸身搁哪儿?” 丁牧野凝神思索了会道:“让虞树贵签吧。尸身搁驿站。一会过去了,让驿丞莫要再让百姓入住了。已入住的,明早便让他们离开。” 三柳忙点头。 一行人过了桥才发现,坟地四周哪是好些人,分明是里三圈外三圈的人。除了虞家畈的,还有塘河县内近处几个村庄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 虞家畈村长同几个村民拿长条凳围住了坟地,不叫他们过去。后头的人看不清,还去搬石头垫脚,脖子伸得老长。当中还有一人,肩上还坐着个三四岁的孩童。 丁牧野额角一抽,低声叮嘱了三柳几句。他还是以衙役的身份行事较为方便。 “都让让。县衙办案呢。一个个的,又不是什么好事。”三柳推推人群。 人群岿然不动。 三柳:“……” 正想喊几句,里头老钱吼了一句:“我要起尸了。想沾点晦气的,就留着看吧。” 人群作鸟兽散。 三柳:“……” 原先在里头挡着人群的几个村民,都抱起了长条凳,就等村长一声令下就滚蛋。浑身都是再不撤走就要被什么跟着的样子。 老村长满脸的汗,对着丁牧野他们道:“几位大人。眼下是怎么个法子?” 卫常恩便道:“劳烦村长拿几个火把,再借一辆板车来。旁的便没什么了。辛苦各位了。” 老村长如蒙大赦,手一摆,那几个汉子忙不迭地跑了。老村长抹了抹汗,也忙去准备了。 天已全黑了,月亮又还未升起。河边黑不隆咚的,卫常恩连丁牧野的脸都看不清。 亏得老村长很快送来了两个火把并一辆板车,又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折腾了约半个时辰,老钱同三柳才将虞慕东的尸身与假虞慕东的尸骨尽数收齐搁上了板车。 老钱做完这些,就让三柳推着板车去驿站。 三柳道:“钱叔,我胳膊细。推不动。” 老钱觑他:“我一把老骨头。难不成大人推啊?” 丁牧野:“……” 三柳:“我推。我推。” 板车上绑了一个火把,老钱也拿了一个火把。丁牧野和卫常恩则各自骑了一匹马,一行人慢吞吞地往驿站行去。 所幸驿站离虞家畈不过一里地,走了半刻钟便到了。清文已在驿站中候着了。 众人又从驿站后门将尸首运到了已经备好的空储物间内,又将门锁了起来,预备明日一早就验尸。 丁牧野原是想连夜验尸,被老钱瞪了。 “黑灯瞎火的,啥都瞧不清。验个鬼啊验。”老钱淡然说道,“饭都没吃。” 丁牧野:“……”急需《员工管理指南》。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卫常恩便起了。下楼一瞧,老钱和三柳已经在验尸了。清文不知去向。丁牧野则在驿站大堂内用早饭。 瞧见她下来,忙招呼她过来吃。 卫常恩吃得少,吃完便先去停尸房了。丁牧野看了看手里刚要剥的鸡蛋,忙站了起来,将鸡蛋揣进了怀里,跟在了她身后。 花费了快半日,老钱直起背脊,对着丁牧野道:“面部充血,双目微凸,下喉部青紫,耳后无伤痕,乃是死于背后绞杀。”说着又指了指虞慕东的脖子,“寻常被绞杀的,颈项部位必有手抓的血痕。此人指甲缝干干净净,颈项上亦无抓痕。”顿了顿,他又拨开尸体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小块新鲜沾染了泥土的伤口,“伤痕部位的泥土同他身上沾着的泥土一样,凶器应是地上的石头。可见,此人应是额前遭遇重击后被人绞杀身亡。” 卫常恩抿唇思索起来。凶手临时起意,拿了地上的石头当着虞慕东的面砸了他,又勒死他。一串动作快狠准,又不留自身痕迹,想必是思虑较为周全的人。 若虞慕东被杀同罗氏之死有关,为何当年不杀他? “这具呢?”丁牧野指着旁边板桌上躺着的那具已经被摆成人形的白骨问道,“可有法子检验?” 老钱斜他一眼,吹了吹胡子:“这具还得费上半日。需蒸骨检验。” “蒸……蒸骨?”丁牧野面色微白,像是脑补了什么场景,费力地咽了口口水,背过身去对着三柳道,“三柳,虞慕东的初检文书便按照规定来吧。我们先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