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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朗脚步顿了一下。 魏澄宇也停下脚步,右手边有一扇门,他打开门,很轻松地笑了笑:“开个玩笑。” 余朗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问:“这是哪里?” “这是哥哥的房间。”魏澄宇没有进去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地摊手,“他很讨厌别人进他房间,虽然这么多年他也没回来住过。嫂子你先休息吧,床上的衣服是干净的,是你们出发之前哥哥让我准备的。” 余朗清楚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魏竞川什么忙,而且他还有点头晕,所以他点点头。 余朗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这是一间套房,很宽敞,但也干净得过了头,装潢非常简约,看不出一点房间主人的性格。 哪怕余朗一直偏爱线条明晰的东西,也觉得这里实在有点太冷冰冰。他简直觉得自己掉进了某个密室逃脱的游戏里。 但这个房间属于魏竞川,这种认知让余朗放松了一点。 卧室里是一张一米八的大床,咖啡色系的床品,上面很整齐地摆着两条浴袍,像巧克力饼干上沾了两坨奶油,还是码得方方正正的那一种。 余朗并不打算现在洗澡,他盯着床看了很久,他第一次觉得规整这么惹人厌烦,甚至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于是他伸出手,把其中一套浴袍给扯散了。 余朗拎着浴袍,然后又闻到了,环绕在整个家里的,那种熏香气味。 这家的主人可能有用这种熏香来熏一切的爱好,连浴袍也没有放过。 余朗把浴袍一丢,同时踩掉了自己的鞋子,他变得很困,所以直接扑到床上。幸好枕头和被子上没有那种香气,余朗翻了个身,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余朗在入睡之前,开始想念魏竞川身上的味道。 第37章 余朗这一觉睡得很沉,其实这张床的床垫一点也不柔软,他在梦里却一直有一种下坠的感觉。 他梦见自己走在魏竞川的家里,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却永远走不到尽头。 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声一声慢慢地响,间隔完全一样,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梦里的余朗开始加快脚步,但跟着他的那个声音也一起变快,因为太过急促,听起来变得像扣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被困住了那样。 余朗吓得跑了起来,然后脚下打滑,猛得坠落。 余朗猛得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灯都没关,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余朗有一瞬间的眩晕感。 余朗缓了一会,才抬手看自己的手表。 已经过了十一点,魏竞川还没回来。 余朗起身下床,酒精似乎被睡眠催熟了,比起刚刚,余朗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昏沉起来。 他坐了一会儿,想给魏竞川发个消息,又觉得这样没什么道理,所以他穿上拖鞋站了起来,接着更加没道理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条走廊和余朗梦里的别无二致,长而空荡。按理说,酒精应该会把他的感官变钝,但熏香的味道却像是无孔不入那样的,把余朗整个浸透了。 余朗很慢地往前走,他并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魏竞川,也觉得这样在别人家里瞎逛不太礼貌。但他依旧在往前走,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给他指路。 走廊上很安静,余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同时走廊也很昏暗,因为壁灯的照明范围有限。 所以当前面那扇门打开,漏出来的光线铺在近乎是灰暗的地板上,就显得很突兀。 余朗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他在想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在梦游吗? 但没有人从那扇门里出来,似乎是打开门的人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余朗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马转头回去,但他听到了从门缝里漏出来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在交谈,其中有一个是魏竞川。 余朗没有转身,反而是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是余朗在今晚第二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但他还是做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年长的男人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压抑着怒意:“你闹也该闹够了,玩也该玩够了,现在你应该回来承担责任。” 魏竞川很冷淡地说:“家里有澄宇,他比我更合适接手魏家的产业,这些年你也看到了他的能力。” “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的儿子。”说话的是魏槐林。 “澄宇也是你儿子,唯一不同就是他是你的风流债,你并没有对他母亲负责。”魏竞川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明天我也会这样跟爷爷说的,我不需要做什么继承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魏槐林的声音都高了一度,他有些讥讽地说,“你的生活就是找个Beta来假结婚然后气我们吗?” 房间里沉寂了下来,连门外的余朗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隔了很久,魏竞川才很轻地笑了一下。 “爸爸,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魏槐林似乎是被他噎了一下,然后才说:“魏竞川,你想玩可以,我不管你跟谁谈什么所谓的恋爱,或者要跟什么人上床,但……” “够了。”魏竞川打断了魏槐林的话,“你别拿自己的那些龌龊想法来揣度我,是你对婚姻不忠,是你欲求不满,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尽过半点责任。” 魏竞川的语气很平,但说到后面语速加快,显然也在生气,只是尽量克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