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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不准仙引会不会介意被别人这样摆上台,毕竟他已说了不会管她攒功德的事,万一就此拂袖而去怎么办?以他的聪明,只怕见到登州的人来了就能猜到前后所有,还是要事先对他坦白比较好。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仙引说道,你既答应了要帮王幼君,难道她兄长的事你就能独独不理么? 苏步月垂了眸嘀咕道:我那不是人微言轻,不好跟着去么 仙引合上了手里的书,瞧了她须臾,唇边泛出一抹隐约笑意:我看你在堡里的时候倒是从不觉得自己人微言轻。 您跟他们哪能一样呢!苏步月果断拍起了马屁,谁都晓得您讲道理又大度,可这位王庄主此刻正在气头上,我有些拿不准,王大小姐说了我才知道,原来她爹爹脾气不好。 仙引对她的称赞不置可否,只微一颔首,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啊,出了名的脾气大,尤其年轻的时候最不爱听人说他长得漂亮,一准儿炸不过我看他如今驻颜有术的样子,估计现在也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吧。 苏步月见他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不接招,不免有些气馁,无奈,只好叹道:那我就去碰碰运气吧,希望别弄巧成拙才好。 说着转身磨磨蹭蹭地准备往外走。 等等。仙引忽然在身后悠悠说了句。 苏步月立马刹住了脚步,回头朝他望去,眼睛里满是期待。 仙引不动声色地把书放在手边,抬眸朝她看去:你是觉得王继盛是因为给姚黄请大夫才被责罚,倘若只有你去出面求情,王家兄妹两可能会心有不悦? 她这回老老实实承认了:虽说您不打算帮手,可碍于这层身份,有些事只怕还是要由您出面做个样子才好。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理。那如此说来,可算是你欠了我的人情? 是,算算算。苏步月对他这脸不红心不跳就将因果倒置的本事甘拜下风,索性全都认了,快走吧,再晚家法都用完了。 她说着,径自上前一把隔袖拉住他的胳膊,把人从石凳上拽起来就赶着往外走去。 *** 苏步月和仙引赶到花厅外面的时候,正好听见王元恒在下逐客令。 他怎么还没走?我管他是什么师父派来的!与昨日那傲然沉着的模样不同,此刻的这位铁马金刀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他发怒跳脚的样子,难道就只有他赤霞谷才能治病医人,其他大夫都是死的?! 爹。王幼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位康大夫不过是奉师命前来,您这样不留情面赶人离开,让外人知道了岂不说金风山庄没有气量?到时反而引得有心人去打听 王元恒的声音立马又彪了起来:我又没有做亏心事,用得着怕他们去打听?我金风山庄的事还无需他赤霞谷把手伸这么长,你让那个康石赶紧走,我看见他想到沈一秋那张脸就烦! 苏步月转头朝仙引望去:沈一秋是谁?听起来像是医术很出众。 就是你说的那个照英先生。他说,也不过比寻常大夫稍好些,沈氏一门优在济世的心气,要论本事,赤霞谷不如储玉山琳琅阁。 苏步月也不知道他说的储玉山琳琅阁又是个什么地方,反正大致知道了沈一秋的底细,心下总算少了些茫然。 那我把人请走,您也别再罚大哥了吧?王幼君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有客人在庄里,您还罚他去跪祠堂,让人知道了总归有伤他的颜面。 王元恒没说话。 苏步月听到这里,果断抬脚往里跑去,一边跑一边还急急道:王庄主,您消消气,息怒啊! 王家父女两个看见他们,皆是一愣。 苏步月也是一愣,因她跑进来才发现原来厅里还有一个人,正是王夫人。奇怪的是她只默默坐在那里,全程并未搭话,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而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全然不似昨日眉目含笑温婉宜人的模样。 王幼君的反应倒是很快,一见到苏步月进来时这个调调,加上看到了后随而至的仙引,立刻便明白这两人是来帮着求情的,立马接上了戏:苏meimei,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苏步月内疚状捂了心口:得知大公子因为小姚的事惹恼了庄主,我心中不安,特意去找了哥哥一道来,小姚既是我们家的人,哪有让大公子担责受罚的道理,庄主若是真要怪罪,那就她话到嘴边及时拐了个弯儿,那就让我哥哥去代大公子受罚吧! 仙引蓦然微顿,挑眸朝她看了一眼。 苏步月兀自淡定看王元恒。 后者还未从愕然中回过神,王夫人便已先起身迎来,开口说道:苏姑娘言重了,这世上哪有让客人受责罚的道理?我家老爷不过训斥了犬子两句,并无什么大事。说着,半侧眸光朝身旁的丈夫看去。 王元恒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是,不过是小事。幼君,还不让你大哥过来见客谢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