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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胭雪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叫人惊讶,沈怀梦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不敢置信的问:“当真明日就可以去调查司探望夫君?” 胭雪点头,这是难得的让人高兴的好消息。 钟老夫人惊讶之后,目露赞赏又不失谨慎的问:“阿胭今日见到的是谁,我同你表兄这些时日都在外面发帖求人,也不见能有开口帮忙的。此事做的很好,不过对方怎会有这么大权利,可同我们说说到底是何人伸以援手,祖母好当面向他道谢。” 胭雪以为自己只要报喜就行了,没想到祖母会问的这么仔细,她当然不想说是谢狰玉帮的忙,对上钟老夫人慈和的目光,在其他默默等待她回应的视线下忍着慌乱,半真半假的道:“是,是季府的,是徐娉的夫君,季同斐。他救驾有功,也,也负责调查此次的案子,我经徐娉帮忙,向他求情,才得到这样的机会。” 她半句不提谢狰玉,把功劳都推到徐娉和季同斐身上。 好在季同斐之前和谢狰玉是一起出征的,在汝陵也有现身太守府,钟老夫人对他并不陌生,虽然还有些疑虑,却还是在胭雪信誓旦旦明日可以见到钟闻朝的保证下,相信了她。 沈宣邑显然也是一样,不过考虑的是胭雪会不会是被骗了,毕竟他和钟老夫人花了不少力气托人都没有成功,一时间对这样轻易的结果感到恍惚。 胭雪:“等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祖母阿兄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她眼里透着焦急,还有生怕他们不信任的慎重与委屈,知道自己一时带回这个消息换作其他人也会觉得太轻易了,只是还是有些感到受伤,除此外并没有对祖母他们心生不满。 “阿胭,非是我们不信你,而是担心你被骗了。”沈宣邑面色赧然的道。 胭雪:“我知道。可是阿兄,绝对不会的。” 她可是拿肚子里的孩子同谢狰玉做的交易,他若是敢反悔或是骗她,那她…… 这种事给谢狰玉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拿胭雪和自己的骨rou做赌注,虽说刚开始在不知道她怀孕之前,谢狰玉的确没有想要轻易就答应她的要求。 他想拿乔,想要她归顺,想叫她知道什么叫人不能一时得意,就以为自己能一辈子都得意,得给她点苦头吃,才能回报她在汝陵时对他的折辱。 小娘皮还反悔,说好做了她的狗,就给他机会重修和好,结果呢,还不是照旧翻脸不认人。 谢狰玉本不想让她轻易如愿的。 可谁叫胭雪竟然出了这样一招,当着他的面检查出身孕了,这是她第二次怀孕。 第一次他们谁也没有经验,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无所知,没有丝毫关注,滑胎是谢狰玉亲眼所见,他虽然不是那等十分喜爱自己孩子的人,却也不代表他就不喜欢了。 更何况他对胭雪有情,如今已经喜欢上她,怎么会不在意这个又怀上的骨rou。 谢狰玉高兴都来不及,自然就不想对她来硬的。 他那句话也不是骗人,胭雪之所以能拿孩子来威胁他,是因为谢狰玉看重的就是她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她怀的他的骨rou,换作别人,又有什么要紧的,是生是死谢狰玉都不会过问。 即便胭雪不相信,谢狰玉对她说了一遍,就不会再说第二遍,只等日久见人心,想着她迟早会明白他的心意。 当晚胭雪在用过晚食后,就见到了向她禀报的钟府管事,说是外面不知道是谁,送来了一堆补品,点名是要给她的。 这种时机,钟府出了事,其他府上没有沾染造反的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送礼过来。 钟老夫人和沈怀梦都问过了,不是给她们送的,沈宣邑在京都也没有什么根基,至交好友也无,就更不是给他的,于是钟老夫人让管事的来,让胭雪自己拿主意,东西收还是不收。 胭雪:“都是些什么补品?” 管事的拿出单子,念了一遍,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春月更是喃喃道:“小姐,这些都是产出不易极贵重的补品呢,有些还是要向上进贡的。这,这是不是那位……” 胭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管事的问:“小姐打算怎么安置,若是退回,现在送礼的人已经走了。” 胭雪:“留下来吧,先送去给祖母和舅母看看,哪些适合她们吃的,表兄那里也送一些,剩下的就留在我这好了。” 既然都有贡品了,自然不用问是谁送的,除了谢狰玉还能有谁。 想不到他这么积极,一被他发现自己坏了身孕,就如此殷勤,果然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他十分重要。想她没有怀身孕的时候,自己要求他办一件事,他还要三翻四次的为难,也不一定会答应,胭雪这样一想,整个人意兴阑珊的垂下眼眸,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谢狰玉送礼品这件事感到多高兴。 “一切不过是因为肚里的孩子罢了。” 要是以前在他身边时就发现怀了身孕,他那时待她的态度也会不同吧。 果然男子都更看重自己的血脉,并不一定就是对怀有自己血脉的那个人有多少真心。 春月含山都很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真的不打算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吗,若是孩子真生了下来,养在身边,夫人和老夫人也迟早会发现啊。” 这俩人说是忠仆也不为过,沈怀梦和钟老夫人把这两个婢女给胭雪时,想的就是她们奉胭雪为主,要尽心尽力伺候好她,必须对她极为忠心。是以现在胭雪说什么做什么,春月跟含山也不曾违背她的意志,把她和谢狰玉有往来,还有她怀孕的事情告诉给沈怀梦钟老夫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