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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慑的道:“那就按照王府的规矩处置,打死了,丢到乱葬岗去。” 胭雪满脑子都是谢狰玉是不是发现了她和谢修宜的事的震惊,而谢狰玉发完话以后便不理会她了,胭雪好半天才撑着软绵绵的身子,从地上站起来。 她步履虚浮的靠近屋子,恍惚之余,听见里头谢狰玉在和下属说话。 “王妃和郡主的忌日快到了,属下幸不辱命,已经从钦南请来青龙寺高僧,为王妃和郡主诵经,目前人已经安排住下……” “世子是否还在为王妃和郡主的事,和王爷吵了一架。恕属下直言,大公子现在入主朝堂,高家不遗余力的捧他,甚至一直不死心觊觎您世子之位,若世子与王爷长此不和,怕是会让王爷越来越偏心于他。” 谢狰玉的声音冷淡的传出来,“祖宗惯例,立嫡不立庶,除非我德行有亏,他请圣命废世子,否则哪能轮到谢修宜,想都别想。” “话是如此,也不能放任大公子及高家的势力越发高涨。” 谢狰玉:“你知道什么是秋后的蚂蚱么?” “蚂蚱,总要待它蹦跶起来再摁死它,岂不是更有意思。” 胭雪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谢狰玉与谢修宜乃是势不两立的关系。 她经此一遭,安分了好些天,同其他人一样,回去后被郭mama喊到一起,耳提命面的敲打一番府里的规矩。 待郭mama走后,丫鬟中有与府里的小厮看对眼的,只敢悄悄在私底下抱怨,并将惹出这种事的人骂的个狗血淋头,胭雪每每坐在其他人身边听见,都心虚不已。 她最近也不敢与谢修宜见面了,对方却派人过来找她好几次,胭雪怕死,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直到她听说谢修宜与段淑旖的婚事,突然在原定的成婚日子,被挪至一年后。 胭雪登时懵忡。 “大公子成婚在即,世子却已要为王妃尽孝、祭奠王妃、郡主为由,请来高僧常住王府,大办法事九九八十一天。” “这不是白事冲撞喜事……” “咴,谁叫高侧妃这日子定的急了些,明知先王妃、郡主忌日在前,还要抢在这日子前面大办婚仪,这不是挑衅世子。” “还好世子有太后、圣人做主,如今高僧已经进府,这婚期不改都不行了。” 若谢修宜与段淑旖的婚事不能若其举行,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进门? 胭雪有些慌了,真叫她跟着等个一年半载,这日子还怎么过。 不说她,整个王府除了静昙居的谢狰玉独自快活,后院中谢修宜的生母高侧妃已经开始抱着女儿痛哭,谢修宜更是在得知圣人下令命他先祭奠王妃,挪后婚期时,瞬间就明了是谢狰玉在捣鬼。 “我一再忍让,他却欺人太甚!” 谢修宜在房中发怒,与段淑旖成婚事小,打他脸才是真,就算他做了官,入了朝堂又怎样,庶出子依然要为早死的嫡母祭奠,若是不守孝道,朝中自然会有人谏言。 “嫡出,又是嫡出!他谢狰玉当初怎么就没和她们一道……” “请大公子慎言啊!” 谢修宜面色阴沉,他的下属跪在地上请他消气,王妃和郡主的死,这王府里谁都不敢提,外面人私底下怎么都说得,唯独他与高侧妃,高氏一脉都不能提半个字。 就怕那世子听闻了消息,拿箭冲进来,毕竟当年的事,着实不光彩,就是与王爷也脱不了干系。 谁能想到王妃郡主及身边的护卫统共百多来人,一夜之间全都死绝了呢。 “公子,静昙居叫胭雪的丫鬟来了。” 谢修宜眉头一动,“真稀奇,她不是这些日子都不敢与我相见,这时怎么敢过来的。” 第23章 飞上枝头。 谢狰玉警告的余威不绝,胭雪被他吓怕了,自然不敢次次都去赴约。 这回出来,是因为谢狰玉被解禁了,今日不在静昙居,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胭雪便偷偷摸摸到谢修宜院子来了,还带上了小厨房里拿月钱跟厨房mama换的糕点。 谢修宜一见到她,便略微讶异的挑眉,眼中闪过惊艳。 府里现在为了王妃和郡主的忌日,静昙居的下人都被叮嘱换上素净的衣服,胭雪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也是一身素,只因生了一张好脸,近来被养的肤色白净红润,稍微收拾一下,在丫鬟当中便格外打眼。 “你来做什么。” 屋里还有其他人,胭雪规规矩矩的给谢修宜行礼,“这些日得大公子照拂,奴婢心里一直记得,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特意来些谢谢大公子。” 谢修宜瞬间就懂了,照拂不过是种胭雪与他见面的说法,这丫鬟应是担心日子久了,加上婚期挪后,怕他忘了她。 他让下属和伺候的都下去,二人独处一室,他转身坐到椅子上,拍了拍大腿,示意胭雪坐过来。“谢狰玉呢,你不去伺候他,来我这不怕被知道了?” 胭雪发现谢修宜就喜欢手脚不干净,她又不得不凑过去,屁股刚一沾谢修宜的大腿,就立马站起来,“大公子累不累,奴婢给您捏捏肩。” 她站到谢修宜身后,“世子他出去了,奴婢过来的很小心,没人看见。” 谢修宜不悦胭雪竟然没有对他投怀送抱,但在那双柔软的手伺候下,勉强收住了愠怒。“他出去做什么,见什么人,你可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