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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徐晗玉的身上开始溃烂,一位医官谏言将徐晗玉的身体放入冰棺,再加上许多的草药,让她的身体不腐。 远远望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开始的几天过去之后,谢斐好像恢复了一点正常,也不在日日守着徐晗玉了,该上早朝就上早朝,处理政务也不含糊。 只是忙完一切,就回到寝殿里,那最里面就是放着徐晗玉的地方。日日都有当世名医进宫来为她诊治。 世人都说陛下已经疯了。 只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这话。 这日早朝,羽林卫带来了刘勋被抓的消息,谢斐亲自去大牢里提审他。 刘勋这种反贼自然是关在最严酷的水牢里。 腐臭的水漫过了他的身躯,早年还算英伟的男子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谢斐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欲转身,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他费一点心思了。 “呵呵,”刘勋见到谢斐,从喉咙里发出阴鸷的笑声,“谢斐啊谢斐,你还记得当年在我面前做小伏低的卑贱模样吗,那时候你也不过是我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刘勋说得难听,想要激谢斐给他个痛快,可谢斐却并不为所动。 “若不是徐晗玉那个贱人,你早就被我杀了,怎么会有今天!”刘勋愤愤地说。 谢斐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他寒声问。 当初不是顾家的人将他救出大牢的吗。 见谢斐有反应,刘勋一下亢奋起来,“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若不是徐晗玉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求我的吧,啧啧啧,她可是脱光了任我所为啊,真是个贱人,为了你这条狗连人都不做了,她胸前那个莲花胎记你也见过吧可是销魂的很呐哈哈哈哈。” 谢斐漆黑如夜的眼眸此刻仿佛有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烈火。 “把他一寸一寸剥皮下来,拿去喂狗,若是他提前死了就剥你的。”他轻声吩咐大理寺卿,那声音就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大理寺卿诺诺应了,身后是刘勋绝望的大吼和谩骂。 川祈十年,大乾的陛下忽然一心向道了。 宫里来来往往全是穿着道袍的老道士,甚至还有披着袈裟的和尚,谢斐连朝政也不理了,整日只埋首寝宫修仙问道。 承明殿夜夜灯火通明,谁也不知道为何之前勤政圣明的陛下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变得敏感、多疑、暴虐,同时还变得对万事漠不关心,除了炼制丹药,还要动用国库,在宫里修建数十米高的摘星阁。 朝政空悬,皇后携大皇子率领后宫嫔妃在承明殿外苦跪了三日,也没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川祁十一年,疯癫了一年有余的陛下偶感风疾,不好好修养反而还要呆在摘星阁上夜观星象,短短几日竟在摘星阁的高台之上一命呜呼了去。 看来那些神丹妙药也救不了帝王的命。 第64章 明德十年,元都城外。 一艘古朴精致的船只慢慢靠了岸。 “公子、公子!韩府的船来了。”一小厮装扮的少年兴奋地喊道。 听了他的话,正在一旁的茶棚里喝茶休息的锦衣少年立马将喝了一半的茶碗放下,三两步跑了出来。 这少年身着一件蝴蝶穿花月兰箭袖,外罩石青短褂,腰束白玉五彩丝带,两只眼睛亮亮的,直愣愣望着越来越近的船只。 船只靠岸,先是一溜家丁将好些个实木箱子搬下,接着是几个仆妇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慢慢走下来,身后则跟着一个戴着帷帽,身段窈窕的少年女郎。 “见过外祖母,”起先那少年公子上前拱手行礼道,眼睛却不断瞟向后面那女郎。 “哟,煜哥怎么来了。”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听小舅舅说外祖母今日回来,我想着提前来岸边接一程,好陪陪外祖母和……六meimei呢。” 韩老太太闻言更高兴了呢,“难为你是个有孝心的,你小舅舅那个猢狲自己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母亲可别冤枉我!”一个青年壮汉骑着快马也到了跟前,“我是衙门里有事给耽误了,让这小子抢了先,这不一下值就赶过来了吗。” 韩老太太见到小儿子,眼睛都要弯到头发里去了,“好好好,你们都是有孝心的。” 顾煜弯唇一笑,“最有孝心的当然还是六meimei了,一直陪外祖母在宁州呆着,让煜儿好生惭愧呢。” “那可不是,我家阿默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呢,阿默快来见过你小叔叔和你顾家哥哥。”老太太冲身后的少女和蔼道。 那少女腰肢款款,缓缓上前行了一礼,“阿默见过小叔叔和顾家哥哥。”这少女声音若山间清泉,泠泠作响,在这炎炎夏日别生一股清意。 顾煜挨得近,还能嗅到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雅花香,想着前些日子做的梦,不禁面色一红。 “几年不见,小阿默都长这般高了,哈哈哈,这般风姿不知要勾走多少元都少年儿郎的心啊!”韩立朗声说道。 “呸,你这个猢狲,嘴巴没点遮拦的,浑说什么!”老太太瞪他一眼。 韩立在风月场所厮混惯了,和那些兵混子之间向来是荤素不忌的乱说一气,现在被自家老娘这么一瞪,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挠挠头傻笑一番打诨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