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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眼前。 当夜,陛下翻了她的牌子。 付公公前来吩咐时,陈莹莹还有些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但事实就是勤于政务的陛下今日难得宣人侍寝,偏偏挑中了她。 陈莹莹激动地坐上了小轿,夜色中,徐晗玉静静立在窗前,看着那顶华丽的小轿渐行渐远。 天亮之后,陈莹莹昨夜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后宫,陛下一早赏赐了她许多东西,这样的待遇连沐可婉都鲜有,看来是很得圣心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莹莹一整天心情都不错,她这往常门可罗雀的“飞燕宫”一天来了好几位奉承的jiejiemeimei。 “陛下说我和这‘飞燕宫’的名字极配,这是有意将我安排住在此处的呢。” 徐晗玉踏进屋子的时候,正巧听见她说此话。汉代的赵飞燕,从一介平民女一跃成为汉成帝的皇后,凭借的就是君王的宠爱,而她为了这宠爱也是煞费苦心地去争夺。 谢斐可真是会想啊。 其余几位低份位的嫔妃却只觉得艳羡,陛下这是要把陈莹莹放心上了呀,谁不想像能作掌中舞的赵飞燕一般成为汉成帝心尖尖上的人。 徐晗玉行了礼后默不作声地坐在最末的位置,陈莹莹也不搭理她,倒是另外两个没见多她的多看了两眼。 这个杜充媛气质卓群,人着实过分惹眼了一些。 众人散去后,徐晗玉陪着笑脸,上前小意说道,“恭喜美人得陛下圣宠,昨日害美人为我的事在皇后娘娘跟前奔波,嫔妾内心着实过意不去,可惜我身无长物,只这一瓶花露是这些日子自己制的,特来送给美人,聊表歉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陈莹莹今日心情好,懒得和徐晗玉计较,接过她送的礼便把人打发走了。 原本一瓶花露陈莹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她随手打开,这味道清新淡雅着实不凡,心中便有些受用。 是以又过了两日,陛下再次宣召时,陈莹莹便洒了些花露在脖颈处。 “见过陛下,”陈莹莹捏着嗓子娇声说道,谢斐坐在案桌前随意说了声“起”,眼皮都未抬一下,只看着手中的奏折。 陈莹莹缓缓起身,心中颇有些忐忑,上次侍寝也是这般,陛下除了说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一直把她给晾着。 见陛下看的专注,陈莹莹大着胆子上前,轻轻执起墨锭为他红袖添香。 谢斐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眼波微动,“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他抬眼问道。 陈莹莹又惊又喜,娇羞答道,“是臣妾身上自小带的体香。” 谢斐嘴里传出嗤笑的声音,眼里有淡淡的讥讽。 “你这‘体香’朕很喜欢,打明日起你就是陈婕妤了。” 陈美人一跃成为陈婕妤,还接连几日侍寝,这在宫里可是了不得的新闻,一时之间陈婕妤可以说是风头无两。 陈莹莹躺在榻上吃着葡萄,吩咐榻前的徐晗玉再给她做几瓶那个花露。 徐晗玉面色有些为难,“婕妤,那花露材料难得,其中有一味香料乃是嫔妾随身带着的,已经用完了,恐怕再难做出来了。” 陈莹莹立即坐起身来,着急地问,“怎么就没了呢,你快想想办法呀!”她才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那味道是自己的体香,若是忽然没了,陛下还不得治她一个欺君之罪吗! “婕妤莫急,那香料虽然难得,但是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一味香料想来也是能寻来的。” 这话说的没错,皇宫里要什么没有,何况只是区区一味香料,只是她家底薄,又刚刚才得了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去找谁帮这个忙。 在宫里能随意去找内侍要东西的,除了皇后和沐贵妃也没有旁人了。 她是不可能拉下面子去求沐可婉的,眼下只能去求皇后了,可是平白无故皇后又为何要与她方便。 徐晗玉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我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帮到婕妤。” ------------------------------------- 顾濛抄了两遍佛经,实在是心烦气躁的很,接连写错了好几笔,全都揉皱了给扔在地上。 “大皇子今日作息如何?”她向一旁的嬷嬷询问。 “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今日卯时便起来了,先是跟着教养嬷嬷背了两首古诗,接着用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奶香馒头,接着去听夫子训导,现下估计还在听着呢。” 顾濛听着微微心疼,才多大的孩子啊,离了母亲身边不说还要受这么多的罪,都怪他这个做母亲的不好。 她心里恨着谢斐,可是这恨也掺杂着愧疚与求不得的哀伤。 若大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还会这般对他吗?不,她不能太贪心了,谢斐愿意给她的儿子一条生路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顾濛思绪飘飞,直到陈婕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来做什么?顾濛微微皱眉,接着想到陈莹莹前些日子提到的那人,精神一震,连忙叫人把她叫进来。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顾濛却没有理她,眼睛只盯着她身后那人。 徐晗玉对她轻轻一笑。 陈莹莹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却又说出不来。 她很快说明了来意,并呈上徐晗玉为她准备的手抄佛经进献给皇后。 顾濛翻阅了几篇,点点头,“婕妤有心了,不过是味香料罢了,倒是没想到这位杜充媛对香料还有研究,刚好我也颇爱此道,杜充媛不妨留下来与我探讨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