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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颖心里瞧不上这个急色鬼,听说这个吴郎君床上花样很多,坊里伺候过他的姐妹都苦不堪言,之前碍于他的家世她一向是避而远之,好生周旋。 她如今是燕王府的人,自然不用再怕他,不过嘛……翠颖看了一眼面对吴郎君依旧冷若冰霜的徐晗玉,心生一计。 “这不是吴郎君吗,好久不见。”翠颖笑着同这吴郎君打了个招呼。 吴郎君转眼见到翠颖,心下也有些痒痒,这小娘皮一段时间不见打扮地更俏丽了,哼,若不是他前段时间回去奔丧,早就把她搞到床上了。 不过听说她现在已经是燕王府的人了,也只能看看,“翠娘子攀了高枝,还记得我这个恩客呢。” 吴郎君这话说的缠绵,让人浮想联翩。翠颖心里呸了一声,他算什么恩客,说的好像二人有一腿似的。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还是挂着笑脸,“吴郎君说笑了,你不过就是听过我两只曲罢了,这日后若想听,自来燕王府就是了。” 这是在警告他现在她可是谢斐罩着了,吴郎君瞧不上这小娘皮得意的模样,心里恨得牙痒,不过眼下他又得了个丽人,以他的眼光,比这浪蹄子不知高上多少。 徐晗玉趁着二人说话,将地上散落的绸缎捡起,欲往谢府的马车走去。 “欸,郎君我让你走了吗。”吴郎君侧身拦住她。 徐晗玉往翠颖那里看去,见她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心知她不会为自己出头。 “郎君自重,我是翠娘子身边伺候的人。” 翠颖身边的人,那不就是燕王府的人?吴郎君拧起眉头,怎么一个个美人都让他谢斐享受了。 “说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可是玉娘也没卖身到燕王府,还是自由身呢。”翠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这是把那天徐晗玉堵她的话在这里说出来,你玉娘不是不愿意做奴婢吗,那去给这个色鬼做个暖床丫头如何。 果然,吴郎君一听此话眼里眼里冒出yin光,伸手便去抓住徐晗玉,一脸恶心的笑,“既然小娘子是自由身,不如这就随我回府,让郎君我给你个家。” “吴郎君好福气,这玉娘在春江坊可是弹的一手好琴。”翠颖已经默认将徐晗玉给吴郎君了。 这话里暗示玉娘也就是个青楼里的琴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吴郎君心里便更无顾忌了。 “哈哈哈,我最喜欢听琴了,玉娘给我弹一晚上的琴可好?” 徐晗玉忍住恶心,冷眼朝翠颖瞥去,见她一脸的讥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心思婉转,忽然一笑,柔和了声音说道,“既然翠娘子将我赠给郎君,我又如何能做主,一切都听郎君的。” 吴郎君没想到这冷美人笑起来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身子立即酥了一半,随手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扔给翠颖,“这就当郎君我赔翠娘的绸缎,这美人我就带走了。” 一枚玉配换一个美人这生意可划算,吴郎君急不可耐便将徐晗玉带上吴府的马车。 翠颖瞧着吴府的马车走远,心里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又有些不安,她将吴郎君的玉佩随后塞给一旁的侍女,脑子里还想着玉娘方才的那个笑,她这性子就这么轻易跟了那个色鬼?不过她又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个玩物,便是燕王对她有点意思,还能为了她去盐运司的府上要人不成?再说了,等她被那个色鬼糟蹋了,燕王怕是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这么一想,翠颖又安下心来,又逛了两家金楼这才回府。 一回府上,成嬷嬷便随着管事的国来接过她的东西给她入库,但是成嬷嬷左右看了一圈,没见到玉娘的身影,有些惊慌。 “她被盐运司副使家的郎君给带走了。”翠颖随意说道,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说的事。 成嬷嬷一向严肃的脸难得裂开,“你、你说什么?” 翠颖又重复了一遍,“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我的一个婢女罢了。” 成嬷嬷不想理这个蠢货,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赶紧朝谢斐的院子赶去,老天保佑,玉娘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她是谢府的老嬷嬷了,从小在谢斐身边伺候的,这些日子他被谢斐安排来照看玉娘,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向谢斐汇报。成嬷嬷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来自家王爷对这个玉娘的心思,这般在意却又不直言,谢斐从小就是个别扭的性子,他这样对玉娘,恐怕是将她放到了心底里的。 唉,真是冤孽,若是这玉娘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敢想谢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成嬷嬷快步跑到谢斐的书房门口,门却紧闭着,门外的小厮说王爷正和元都来的大人商量事情,谁都不许打扰。 成嬷嬷急得团团转,她权衡了一番,心一横在门外嚷道,“王爷,是玉娘子,玉娘子出事了。” “嘿,你这嬷嬷,叫你别打扰王爷,你怎么还嚷起来了,快滚开,小心王爷发起火来治你的罪。”小厮正要将她赶走,书房门忽然一开,谢斐皱着眉头大步走出来,神色一沉,“她出什么事了?” 成嬷嬷赶紧将情况说了,谢斐话未听完便朝外面飞奔出去,“让府兵跟着,把转运司府围了。”他声音狠厉,透出了杀伐的味道。 王府的兵甲赶紧按照吩咐跟上。 成嬷嬷松了一口气,此时书房里一个手拿羽毛扇的男子紧跟着出来,看着谢斐的背影,面露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