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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手上的钢叉忽然一顿,潦草的脸忽然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 五险一金?那是什么。但是包吃包住他是听懂了的,姓白的可没说还能这样。 “你敢骗我?!”那夜叉掉头对白先生大吼,一时楼顶飞沙走石,刮起小旋风。 白先生几乎吐血,恨恨地剜谢不宁一眼,赶紧焚香三支,忙道:“勿听那小子胡说八道,阴间,阴间哪来的五险一金!” 语气阴森:“杀了他,我给你立一座庙宇,日日供香。” 这夜叉是他在山林里收来的,时日不久,还不到仍凭他差遣的地步。被谢不宁一挑拨,居然有反水的趋势,逼得他不能不许下重诺。 夜叉一听,眼都亮了几分。空中狂风大作,几股旋风呼呼卷起,朝谢不宁席卷而去。 天上乌云密布,云层形成漩涡,仿佛要随着旋风被吸入进去。 “你们看,星寰大厦顶上的云好黑。” “哇,奇景啊,漩涡云,快拍下来。” “怎么就那一块的云特别黑?沉的像要掉下来。” “不会是有道友要渡劫吧哈哈。” 路人眼中看去,只见大厦顶部有块乌云,而且形状奇特,不少人好奇的拿起手机拍摄。 而靠近大厦顶部的楼层感受就更明显了,风声不断拍打窗户,刮得特别猛烈。有的窗开了条缝,附近桌上的文件被吹一地。 有人上前去关,居然连人都吹跑了。 “我去,这什么妖风?” “这风刮得鬼哭狼嚎,好恐怖啊……” 一天之内,诡异的事也太多了吧?众人不由不多想,却接到公司的通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细想之下更加恐惧。 如果有人来顶楼,会发现精心打理的花园像遭遇过暴风席卷,狼藉得不成样子。 谢不宁狼狈地躲开几道旋风,动作慢下来,有些许吃力。 夜叉挥舞大叉,旋风卷的更猛,他的手往哪儿挥,风就跟着谢不宁往哪儿跑。 “不行,体力迟早要消耗完。”谢不宁翻身躲过,喘着粗气退到司桷羽面前。 司桷羽见他满头大汗,拉住他:“先回去,慧云大师正在来的路上,你一个人太吃力。” 司景程也着急大喊:“打不过就撤,犹豫个鬼啊!” 谢不宁回头龇牙一笑:“没有撤退可言。” 万一给他跑了,或是追去下面伤到普通人,将形成大麻烦。 “你们照顾好自己。”谢不宁脱下外套,放到司桷羽手上,“小心,不对就撤。” 然后提起青铜剑向白先生冲去。 “不自量力。”白先生轻哼,手轻松一挥,夜叉的一道旋风便直面冲来。 谢不宁目标却不是他,虚晃一招,落到他不远处一株青绿的小樟树前。对他一笑:“就等你了——金生火旺,火布乾坤,速烧邪鬼,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落,剑上冒出火光。随着剑挥动,一下点着旁边的小树。被风一刮,迅速蔓延开来。 火性属阳,和雷一样都属于鬼怪惧怕之物。此时火一着,夜叉明显后退几步。 “你!”白先生大惊,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差点被点着。 火势凶猛,灼灼热浪被风席卷得到处都是,眨眼之间,几人全处在火海之中。 司桷羽靠近门,司景程被他们不要命的打法震惊了,脸色变得严肃:“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 他拉开门,看着司桷羽,咬牙:“你还不走?” 司桷羽怀里整齐地放着谢不宁的衣服,只看他一眼:“你走吧。” 司景程脸色难看,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你疯了?为了他连命都不顾……” 风助火势,到如今谁都没能置身事外。风里裹着红色火焰,夜叉的气势一下子弱下去,连身形都模糊几分,大怒地喊卑鄙。 谢不宁和白先生缠斗在一起,若论斗法,白先生不见得会输,却被他耍了个滑头,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搞得好不狼狈。 “他如今自身难保,更别说兑现给你的好处。”隔着舔舐的火焰,司桷羽目光沉沉地射向腾空而起的夜叉。 夜叉本就因利才跟随白先生出山,面对眼下局面,呼地冲到司桷羽面前,铜铃大眼几乎怼到他脸上。 司桷羽纹丝不动,淡色的眼珠对上他血色的眼睛:“如果你这时离开,我可以给你做七天七夜的道场,给你最顶级的香火供奉。” 不知为何,夜叉和他淡如水的眸子相对,心底莫名升起一丝颤抖,仿佛一把利剑悬在头顶。 他退后几分:“我要三米的降仙香,十方天地道场供奉,你也有?” 司桷羽目光不动:“我有钱。” 男人俊美的脸在火光里显得肃杀,夜叉陡然有几分忌惮,心里衡量,觉得不亏。 “……我应了。”退开男人身边,他一挥钢叉,几股旋风消散无形。 火势一下变小,白先生分身乏术之余,见夜叉有撤离趋势,表情再也绷不住:“哪里走?我有令旗,你必听我差遣!” 夜叉飘到大厦边缘,血色的眼珠一转:“大王我今日有急事,来日再任凭你差遣。走也!” 风声一卷,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先生失去一大助力,被谢不宁一剑拍在胸口,喷出一口血。 “你,你……”捂着胸口连连指着他,白先生憋屈得不行,举起一面小令旗,“你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