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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怂恿上司造反了 第65节

    阿夏:我的主子哎,你当着人家的面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好?她这下确定她家主子是真的喝醉了。

    “瘸了。”

    “要治吗?”她知道最近几个月,军屯里的老军医朱大夫一直在研究断腿再生长的技术。姚春暖歪着头,小声地说道,“还是治一治吧,不然太可惜了。治这腿旁的应该没什么,就是得疼一下。”试想一下,如松柏一般修长挺拔的身躯,因为腿脚问题无法昂首挺胸,这也太可惜了。

    戚应善也跟着她放低了音量,“要治的,就在这两日了。”

    姚春暖突然问他,“你认识我祖父吗?”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她祖父前几天和她提起过的一个人,和眼前的人有点像呢。

    “姚副掌柜的?认识的。”

    于是姚春暖哦了一声,然后手往衣袖里掏啊掏的,没多久拿出一样东西来,“这药你拿着,治疗后涂抹,好好治呀。”她最见不得美人有瑕了。

    姚春暖将药塞给他之后,就对阿夏说,“阿夏,你背我。”姚春暖觉得自己困了,眼睛要睁不开了,靠她一个人是走不回去咯。

    “好。”阿夏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就在她身前蹲下。

    姚春暖趴上去之后,阿夏背着她吭哧吭哧地往家里走,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剩下戚应善看着这一幕摇头失笑。当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却忍不住握紧了。

    稍晚他回去劈柴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一道伤口,他将伤口清理之后,抹上了姚主薄给的药膏。药膏是透明的胶状,比高级的细浆糊还透明,没有一丝药味,他没敢多用,只珍惜地涂了薄薄的一层。但药膏涂上去之后,伤口很舒适,一下子就没有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相信,这药是好药,朱大夫手里都没有的好药。

    他一直知道,姚主薄手里有一批人,散布全国,走南闯北,能弄来各种物品,他是真没想到她手里还有这样的好药。不过她既然没放到兑换楼里,想来这样的药,是极稀少的。

    戚应善没想错,姚春暖给他的药取自老宅,是当初她患中耳炎时囤的一款生物胶,能止血止痛、减少渗出、缓和刺激,抑菌抗感染,阻止病毒及细菌对组织的侵袭、促进上皮及创面组织的修复与愈合。比较难买,必须去三甲医院里专门的科室才买得到,但好用。于是她就囤了一组。这药她还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这回完全是美色惑人?

    第二天姚春暖醒来后,就回幕府上值了,全程没提半点昨天下午的事。

    阿夏纠结啊,昨天下午的事不知道主子还记不记得,

    如果主子不记得了,她要不要告诉她,她昨天对着人家一个年轻男人夸人家好看。

    她又没喝断片,怎么会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她不提,主要是都是成年人了,昨天下午那事也只是言间语有些放纵,值当什么呢。因为醉意,她的言行更顺从本心而已。

    还有那药给出去她并不后悔,她现在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抗风险的能力,即使真出什么纰漏,她也能应付。

    姚春暖到了幕府,就开始处理这一个多月积攒的公务,一些紧急的她不是在月子期间处理了,就是同僚们帮忙了。剩下的这些是比较琐碎,也没有那么着急的。

    快下值的时候,姚春暖就准备回去了,要喂小姚晞喝母乳,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幕府用午膳了。不知道小姚晞一早上没见到她会不会哭闹?而且她现在胀得慌,她昨天喝的是果子酒,度数不高,但早上的时候也没敢给小姚晞喂,全挤出来让阿夏处理掉了。

    临走前,看到吴总管那张发愁的脸,姚春暖想到刚才无意中听到的话,问道,“刑星月的事还没解决?”

    “僵持着了。”吴总管知道,现在唯独老夫人放不下。刑星月现在能拿捏的也就老夫人而已。大将军不管她死活,老爷子管也只管她的生死,刑家其他人,都是看他们三人的态度行事,不用考虑他们。

    姚春暖沉吟,这事她觉得吧,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掉的。并非她要多管闲事,因为刑星月的事不能单纯地将它看作是大将军的家事。便是吴总管,不也很慎重地对待这事吗?

    先前,大将军处理刑星月的时候,大刀阔斧的,看似将问题解决了,其实并非如此。大将军能狠得下来心来不管这个meimei,他的家人未必能。

    如今刑星月找上刑母,大将军只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他们母女俩如何,本意是好的,但这样不上不下的僵持,只会将刑星月越推越远。

    其实刑星月的问题,麻烦就麻烦在刑星月本人。谁都知道林景州身后隐约有其他势力的影子,偏她对林景州又非常信任,死心踏地,言听计从的。

    他们现在是投鼠忌器。

    姚春暖想了想,顺嘴问了句,“要不要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啊,我只管说,你只管听,不保证效果的那种。”

    吴总管点头如捣蒜,“行啊,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那姓林的伪装得可好了,非常不好对付。”他死死拿捏着刑星月,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四小姐刑星月和林景州一直呆在伊春,大将军知道,他也知道。大将军说不管,他哪能真的撒开手呢。他想出了不少法子对付那姓林的,吃喝嫖赌,都让人引诱过了,可那个男的就是精明,就是不上钩。他后数直接让人给他套麻袋揍了他一顿,他转头就和四小姐告起状来了,这就让人恼火!

    啧,这些个人,一个个的,手段都太粗暴了。姚春暖心里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们这样,先去找个人……”

    林景州那男人,不就是仗着能拿捏住刑星月,然后不断作怪吗?

    她的办法很简单,与其去针对林景州这个男人,还不如将重点放在刑星月身上。这并不是说去劝她什么的,因为他们永远叫不醒一个执意装睡的人。刑星月的缺点也很明显,不就是恋爱脑,需要别人关怀嘛,那就给她量身定做一个这样的男人。林景州不是想到军屯工作吗?那就给他安排一个看似重要实则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工作,藉此调虎离山。一段时间之后,刑星月心不在他身上了,便是林景州这人他们还不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个法子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呢?你们就是脑子僵化,既然可以对男人使美人计,为什么不可以对女人使美男计?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是人就有缺点,而且刑星月的缺点还蛮明显的。从她能干出私奔及未婚先育的事,想来也有一颗奔放的心,非保守之辈。姚春暖实在不觉得她是一个多么坚贞的人,现在的所有的坚持,一来是林景州这人对她心里拿捏得十分到位,二来大概是因为家里人的反对吧,十六七岁正处于叛逆期,这些外部力量促使两人紧紧抱团。

    “有道理。”吴总管点了点头,“现在的问题是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这人一定得是你们四小姐喜欢的那种类型,然后呢,这人的口才要好……”

    吴总管听着,姚春暖让找的男人就像是油嘴滑舌之辈啊,真用了这计,四小姐岂不是从这个坑掉到了另一个坑?他坦白了自己的担忧。

    “问题是,你家四小姐这人本来就废了啊。我就问你,正经有担当的男人,你们老爷老夫人没替她张罗过吗?”

    “张罗过的。”她的未婚夫就是这样的男人。

    “所以——”姚春暖一摊手,承认吧,她就喜欢那样的男人,“吴总管,我们可以换另一个角度嘛。你与其指望她一团烂泥扶上墙壁,还不如降低点要求,让她变得没有杀伤力,别坑到娘家众人就行了。这个不也是你处理这事的目的吗?对她期望和要求都不要太高了。”

    她这么一劝,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哈,事情有了眉目,吴总管也有心思开玩笑了,“姚主薄,以前没发现你说话那么犀利啊。”

    姚春暖心中暗忖,你是内涵我嘴巴毒吧?但是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对了,如果你最近常常偶遇刑老夫人,你别介意,她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这样说?”

    吴总管觉得好丢脸,可又不能不说,为了看美人,常去人家家里或者人家出没的地方蹲点,这是他家老夫人会干的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说了吧。他抹了一把脸,将他家老夫人的癖好据实相告。

    “她喜欢看美人,爱看美人,常常说多看几眼,她觉得自己又能长命几天。”吴总管觉得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完全是为了她的癖好找的借口。得亏老夫人是女的,要是男子,小的被叫小色胚,老了还要被叫老不修的。

    姚春暖完全没想到,来到这里收获的第一只资深颜狗竟然是刑老夫人。

    “我觉得老夫人这话挺有道理的。”她轻咳了下老实说道。

    “你这话是认真的?”吴总管有点不可思议,“这里也没别人,你不用恭维老夫人这点。”

    “真不是恭维,你想啊,老夫人喜欢看美女,她看到美女的时候,是不是就心情愉悦了?这心情一好,那不是百病就消了?这百病一消,自然就长寿了。”

    这都能被你绕对上,佩服,“你这话老夫人听了一定开心。”

    姚春暖哭笑不得,怎么这年头说真话也没信了?

    第84章

    姚春暖到家时,看到刑老夫人果然在她家,和她娘聊得正嗨呢。只能说吴总管料事如神。

    她听了一下,两人倒是挺有共同话题的。

    先是她娘的恭维声,“真羡慕你,生的儿子,既有本事又孝顺。不像我,儿子资质平平,孙子辈更差,特别是我那个大孙女,提起她,我的心肝都在痛。”

    刑老夫人说道,“没有吧,你也别一个劲地埋汰儿女呀,幸亏那些孩子我都见过,不然还以为他们真像你口中说的那么差呢,你儿子他们看着都挺老实的,女儿春暖又美又能干。我还羡慕呢。”

    “他们确实都还好。但杨姐,你是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个大孙女,就是白眼狼一只……”姚母也不忌讳家丑,将姚杏的事和刑母摊开来说。

    姚春暖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多久,两人就已经称姐道妹了?

    刑老夫人听得认真,但她听着听着,不知怎地,感觉姚母说的大孙女和女儿是越来越像,都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也不管家里同不同意,只是姚杏更过分一点,竟然将高利贷往家里引。对于这点,刑老夫人暗算庆幸,突然觉得女儿好像也没那么糟。

    要是姚春暖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你还是太天真了,前世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女儿可是将你儿子都给害死了。这杀伤力不比姚杏弱。

    刑老夫人想了想,也将自己的烦恼说出来。

    听到刑家也有这么个女儿,刑母自个儿还在偷偷和她来往,甚至还想让儿子给她男人安排个轻松的活计,姚母目瞪口呆,当下就劝道,“杨姐,我劝你还是防着点吧,我这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这呢,你这女儿和我家姚杏是一个样的。要知道,我们家可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大孙女的地方,但她们这种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男人的姑娘家真的是什么都敢干。”

    “不至于吧?”刑老夫人始终不相信她家星月会那么坏。

    姚春暖看出来刑老夫人有点不开心了。知道是她娘的话让她心生不愉,她娘也是,太热心肠了,交浅言深啊。

    她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刑大娘,我娘说话直,但想法不坏,你听了别往心里去。其实四小姐私奔一事,她本人固然有错处,但我觉得男方的错处更大。毕竟男方比四小姐年长,又比她一个小姑娘有见识。”

    姚春暖注意到,刑母见了她,眼睛就是一亮,“阿暖,过来这边坐呀。”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说道。

    等姚春暖说完,她频频点头,“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一席话下来,刑母看姚春暖就更顺眼了。

    姚春暖继续说道,“私奔这事已成定局,咱就不说了。就说说现在吧,我觉得你对四小姐太溺爱了。这段日子你没少为难吧?也没少让大将军为难吧?其实说到底,那姓林的也不过是一外男,要不是傍上了您女儿,算得了什么?恐怕你连正眼都不会给他一个呢。”千错万错,自家的孩子没错,错的都是带坏自家的孩子的坏人。

    是的是的。她说得极有道理。

    “大将军知道您为了一个外男那么cao心,指定心里又酸又心疼。”

    先前是为了女儿,让儿子让一让也没什么,但现在刑母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为了一个外男,让自己儿子委屈了,这怎么可以?

    “所以以后四小姐提的要求,你打个折给她办。妥协都是相互的。哪有一方一让再让,另一方却寸步不让的呢?你就忍心让大将军一让再让?”

    “好,以后我就这么办!”姚春暖的一席话让刑母感觉自己像是打通了会任督二脉,“阿暖,你真出主意。”关键是这些话她愿意听,也听得进去。

    看姚春暖将刑母哄得眉开眼笑,姚母心里酸酸的。

    姚春暖看着是好气又好笑,太受欢迎也让人烦恼啊。当下她就上前挽住姚母的手,问她今天给她做什么好吃的?她的亲娘哎,要不是为了替她解围,她犯得着费这脑子费这口舌啊。

    姚母假意地抽了抽手,没能将手从女儿怀里抽出来,当下矜持地道,“前两天你不是说想吃荠菜饺子吗?今早我特意去挖了一篮子荠菜回来给你包饺子吃。”

    看到灶上瓷盆里已经调好的荠菜猪rou馅,姚春暖是真惊喜了,春天的野菜里,没有比这一口更鲜美的了。拌上芝麻香油撞陈醋的蘸料,这滋味,神仙也不换啊。

    “娘,你真是太好了,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姚春暖的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她娘身上扔。

    就在这时,内院传来孩子的哭声。姚春暖顿时想起小姚晞来,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和她们打了声招呼报,就风也似地院子里冲。

    姚春暖刚踏进她的院子里,就听到小姚晞的震天哭声。走近了发现,奶娘在手忙脚乱地哄着,罗素衣在一旁也是一脸焦急。但是谁上手哄都不行,她就一个劲地干嚎。

    “怕是想她娘了。”奶娘对罗素衣说道。

    “快了,主子快下值了。”罗素衣回道。

    “我回来了!”姚春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从奶娘手里将女儿接过来,哄道,“来来来,娘的小宝贝,想死娘了,别哭了啊,哭得娘都心碎了,哦哦哦——”

    许是闻到了姚春暖的气息,小姚晞rou眼可见地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之后,还睁着如同被雨水洗过的眼眸一个劲地瞅着她看。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配合她微红的眼睛和鼻头,姚春暖看了心软得一踏糊涂。

    孩子不哭了,罗素衣也松了口气,“这小家伙,早上一睁开眼就在找你了。没找着,是扁着嘴喝的奶,喝完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她又继续找你,一直未能如愿,就扯着小嗓门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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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春暖随口给出的主意,吴总管越想越可行,但他最后还是请示了大将军和刑老爷,得到了两人一致首肯。

    刑母从姚家回来,就被吴总管告知,儿子和丈夫都同意了给姓林的安排一个活,他之前想要的在兑换楼当副掌柜的助手的那个活就别想了,是别的活,但也很轻松,刑母当即喜出望外。

    翌日她特意去伊春城见女儿一面。

    对于母亲带来的消息,刑星月并不满意,她挺着个大肚子发着脾气道,“先前在兑换楼那个职位怎么不行呢?你看那姚春暖只是一个主薄,都给她家人安排了那么多职位,凭挑任选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只要一个职位,还不能如愿。我好歹是爹娘你们的女儿大哥的meimei,他是你们的女婿,为什么要将就啊?”

    问题是,林景州的身份,你哥你爹都不承认啊。刑母心中说道。

    “姚主薄给她家人安排是她的事,如果出了问题,自有她自己承担。”而你哥明确说过,可不想替他,不,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这是先前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儿子和她说过的。

    “娘,你怎么尽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