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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说起宁仪公主不小心落胎一事,更是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同情,都觉得谢富贵虽在京中有了大富贵,这日子却也并没有那么好过。 程松站在角落里,也将谢富贵的话全程听入耳中。 他不像村民们心思简单,这会儿听谢富贵这么说,当即就觉得这家伙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探花成驸马自然是好事,但谢富贵在家有原配妻子也是真事,他如果真的不想当驸马,大可以将家里的事和盘托出,这毕竟是事实,只要他言语上注意一些,实话实说,再诚恳一些,皇室也不至于逼迫他休了原配当驸马。 至于莫红梅的事,公主驸马成婚不是一两天的事,从溪南村到京城,再慢一些,十日左右便能到,他真想让亲娘去京城,当然也不难。 至于公主落胎,这就更与他没关系了,落胎的是公主,身体受损的是公主,照顾公主的是丫鬟和御医,他一个驸马,顶多陪伴左右,那些烦劳的琐事哪里需要他cao心,他的日子能有什么不好过的? 只可惜村民们心思单纯,这会儿真生了同情之心。 母子俩叙旧之后,谢富贵在众人的搀扶下起身,下意识左右看去,似乎想要找什么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找什么人。 程松皱起眉头,心里带了几分不满。 莫红梅见谢富贵这样,从重新相见的温情中脱身出来,总算想起了儿子之前做的混账事,看了眼跟在谢富贵身后的人,淡淡道:“忘了跟你说,娘之前收了容容当义女,族里也将容容写进了族谱了,她如今已经成亲了,不过这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家中休息,容容的相公在家里照顾她呢。” 谢富贵自然知道莫红梅说的是谁,却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成亲了?” “是啊,”莫红梅脸上多了一丝笑,“阿松是个好孩子,对容容也好,夫妻俩感情不错,他们俩现在住在后山,这日子也算是撑起来了。” 谢富贵看着莫红梅,总觉得莫红梅在提到“阿松”的时候,表情似乎比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还要放松,还要高兴。 这个念头出现了一瞬,他就将这种奇怪的想法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他的亲娘怎么会对外人比对他还好? 不过既然罗珍容已经成亲,公主那里也好交代,谢富贵面露微笑:“娘,这次回来,儿子给您带了好多好东西,公主也交代准备了好些,也算是儿子和公主的一片孝心,娘勿要怪罪公主不能来见娘。” “怎么会怪罪?”莫红梅笑了一声。 “娘,明日儿子带娘去县里可好?”谢富贵轻声道。 莫红梅脸上的笑顿了顿,随即点头:“好。” 谢富贵再次松了口气。 第21章 逐渐揭开 “他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罗珍容听说谢富贵的意思竟然是叫莫红梅去县里见公主,心里先升起的就是不悦。 “娘答应了。”程松说道,他也觉得谢富贵这么做不太合适,但以他的身份,也实在不好说别的什么。 “我知道,”罗珍容叹气,“不过也是,溪南村是个小地方,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要真来县里,大家恐怕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委屈了,到时候大家也不会太舒服,索性去一趟县里,跟公主见一面,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罗珍容对谢富贵有些不满,但她也很清楚,在如今这个阶层分明的时代,地位阶层一直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两人聊过之后,又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并不一定是坏事,索性就将这件事放了下来。 另一边,谢富贵跟着莫红梅回了家。 当初谢富贵去京城的时候,就想过自己可能会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没办法回家,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行当真应了“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到如今再回来,已经过了大半年。 大半年的时间,谢家整体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包括他的房间,能够很明显看到没有人动过他的东西,所有的书籍全部留在原位。 视线扫过的时候,谢富贵看到了一间上了锁的屋子,虽看不清里头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大致可以看到,这间屋子应该是经过简单休整的。 但终究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谢富贵并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太长时间。 再四下环顾,院子里多了一些刚做好的木架子,用来晾衣服的,用来晒干货的,或者是用来放闲置物的,有一个架子上还放了好些瓷器。 “娘,家里怎么这么多瓷器?”谢富贵下意识问道,他记得他娘一贯不喜欢买这些瓷器,因为瓷器易碎,昂贵且不实用。 这话问出,莫红梅还没说话,一旁的族长先开了口:“富贵啊,这事你不知道,咱们县里这几个月造了好些瓷窑呢,这些好多都是村子里自己烧出来的,不值钱。” “这倒是件好事。”谢富贵笑了,没有多想。 莫红梅看了眼族长。 族长对着她笑了下,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这是以前不太能见到的。 不过这个笑容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罢了。 莫红梅也不愿意见到起冲突的画面,之后也尽量压着自己,没有再提起罗珍容和程松的名字。 做饭的时候,谢富贵按照惯例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