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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路晨点头,又忽然道,“等等。” “大娘子呢?还是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是,早膳和晚膳都是下人们放在门口的,大娘子不准任何人靠近打扰。” 丁路晨叹口气,“知道了,都下去吧。” “家主。”月华从对面的屋里出来,迎面碰见丁路晨,弯身行礼,低声唤了句。 丁路晨颔首,见她面带愁容,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便安慰道,“他们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平日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不会被旁人的只言片语所误导的。” 月华点点头,“谢家主,只是奴婢并非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嗯?”丁路晨问道。 “其实他们说什么奴婢根本不在乎,只是大娘子,那晚过后,她就好像对奴婢颇有微言,处处不待见奴婢。奴婢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实在不明白大娘子为何要这么对我。” 说着说着,月华又哭了起来。 丁路晨蹙眉,揉了揉眉角,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安心当差就是了。” “是。”月华知道适可而止,听了丁路晨的话,乖乖地将眼泪擦掉,低着头,像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家主,奴婢实在是一时没忍住,在家主面前失态了,还希望家主原谅。奴婢一定引以为戒,再也不会这样了。” 丁路晨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没忍住,又道,“无妨,我知道你在她身边当差不好受。严莞一直就是这样的脾气,这么久了你也见识到了,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到头来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好了,你去当差吧,我去她屋里瞧瞧。”说完,丁路晨与她错身而过。 月华盯着丁路晨的背影看了半晌,直到他进了小公子的门,才转身离开。 “孩子怎么样了?”丁路晨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将门推开,见严莞毫无反应,便走到孩子身边,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严莞在他进门那一刻起,便从摇篮边起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听他没有称呼地问了这句话,也只道不是问自己的。 “严莞,我说孩子怎么样了?”丁路晨又问了一句。 “你不是见着了?还是说觉着我这个当母亲的虐待了自己的亲生骨rou?不然你掀开他的衣裳看看,是哪里青了还是紫了?”严莞冷冷地回道。 丁路晨脸色很难看,“严莞,你哪来这么大的火?生了这么多天的气还不够吗?” 严莞轻笑一声,没搭话。 “严莞,你这几日待在屋子里,别把自……孩子闷坏了,找个时间出去转转,放松一下。” 话音落下,两厢沉寂。 丁路晨无奈,“你好好看着孩子,我有事先出去忙了。” 他看了眼严莞的背影,终是叹口气离开了。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 严莞背着身,没瞧见来人,只嗤笑一声道,“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就把孩子背在身上带去官学教书,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 “大娘子,我是月华。” 身后传来尖细的女声,让严莞忍不住皱眉,转身看过去,嘴角习惯性扯出一抹弧度,“怎么?如今进主人的屋子都可以不敲门了?你这么横冲直撞地,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大娘子形同虚设了呢。” “大娘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只要家主的休书一日没有递出来,大娘子便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大娘子,地位自然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第37章 迫不及待 “是吗?只怕你心口不一,此时此刻心里还不知道是在如何嘲笑我吧?”严莞自然看得出她的那些小心思,想要靠着丁路晨上位挤兑她,她怕是想得有些太简单了。 月华笑笑,“大娘子真是误会我了,月华是奴婢,怎么敢嘲笑大娘子呢?大娘子金尊玉体,整日待在屋子里确实对身子不好,也要时常出去走动走动,吹吹风,别让家主担心才好。” 严莞嗤笑一声,“怎么?你这是在教训我,还是在为丁路晨说话?也是可惜了,丁路晨不在,若是在的话,该被你这副样子给打动了。” “大娘子这真是折煞了奴婢不是。奴婢只想着好好照顾家主和大娘子,在家主面前邀功的事情,是万不会做的。大娘子还是听家主的,出去透透气吧,小公子让奴婢看着就好了。” 说完,也不等严莞做声,又补充道,“大娘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看着小公子,不会让他出任何事的。” 严莞看她笑得不怀好意,下意识走到摇篮边护住孩子,眼神尖锐,“别过来!我告诉你,若是我的宏儿出了半点差错,我要你的命!” 月华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僵住,片刻后又恢复笑意,“大娘子,你应该是这几日照顾小公子照顾得累了,您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奴婢就好。” 说着,她弯腰伸手就要去碰摇篮里的孩子。 严莞皱眉,在她探身的时候使力将她推出去,后者惊呼一声,身子猛地朝后弯去,接着一声闷响,便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月华只感觉尾骨处一阵剧烈的疼痛,顺着脊背蔓上头颅,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哭了起来,余光瞥见对面屋子的动静,声音更大了些。 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将摇篮中正在酣睡的孩子吵醒,他嘴巴一扁,便爆发出银铃般的哭声,响彻府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