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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时见她不自觉将被褥攥紧,他眼神一黯,将自己盖的被褥移到她身上,将角落彻底捂紧了才睡下。 …… 翌日清晨 顾离原醒来时,严则之已经离开了。 待青梅伺候了梳洗,用了严则之准备好的吃食便去了丁府。 彼时,严莞方才起来,听见下人来报,着急忙慌地吩咐下人为自己盥洗,随后便抱着孩子到外间招呼顾离原去了。 “原儿,你同阿则何时从荆州回来的?我竟不知道。”严莞坐下,将孩子放在自己腿上抱着。 那孩子动来动去,很是不老实,顾离原见状,伸手扶了一把,“jiejie,为何不让下人抱着?” 严莞略微一愣,随后淡笑着摇摇头,“凡事还是亲力亲为更稳妥些。” 顾离原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也不再说什么。 “这次回荆州,爹爹特意嘱咐要给jiejie带些鱼糕,我这次来正好给jiejie带来了。”说着,顾离原对着青梅招呼了一下,后者将用袋子装好的鱼糕递给了严莞身边站着的月华。 严莞看了一眼,吩咐道,“月华,你将这些鱼糕放到厨房去,记得要用冰水存着,不然容易坏。” 待月华离开后,严莞才卸了一口气,感叹道,“果真还是自己的爹爹好,你看我在这丁府,真是没有一点主母的样子……哎,罢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此次回去,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 “哪曾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儿啊。”顾离原无奈,“倒是阿则,惯会招惹桃花的,回去第一日晚上,就有姑娘上赶着要嫁给他。jiejie你说,我如何还能开心?” 严莞闻言,笑了笑,“确实如此,我们家阿则啊,从小身边的追求者就众多。不过无妨,这孩子啊,心里头只有你一个,那些姑娘家凑上来,说得难听点,不过是自取其辱,阿则万不会给一个眼神的。” “哎,对了,那姑娘叫什么?” “言穆,她自己说同阿则是小时候的玩伴,只是阿则好像记不得这事了。” 其实她今日过来,就是打算好好问问关于言穆的事情的,虽然严则之一直说自己不记得她了,可她还是不放心,生怕他是哄自己开心的。 “言穆……”严莞喃喃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的闪过一丝光,“我好像有些印象。” “是吗?她和阿则关系好吗?”顾离原从座位上移了移,靠近严莞,语气显得有些急迫。 严莞了然地笑笑,也不戳破,“小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带着我们去了荆州,阿则是在那里认识言穆的。两个人确实在一起玩了一段时间,言穆也天天跑来府上找阿则,只是阿则那时因为母亲离世心情郁闷,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没多久,我们便回了扬州,所以阿则说不记得也情有可原,可能是真的不记得言穆了。” 顾离原听了,放松下来,语气悠悠,“是吗,不过阿则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天天主动找他玩儿,他居然对人家这般冷淡。” 严莞“噗嗤”笑出声,“你呀,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了。” “对了,jiejie,姐夫哥呢?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他去官学了。” 严莞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顾离原叹口气,看样子,这两人虽然一道儿过年,关系却没好上多少,“jiejie,你也莫怪原儿多嘴。只是jiejie早前还说夫妻二人要互相着想,和睦相处,只是如今倒是jiejie看不开了。虽然原儿这么同你一个人说确实不对,可是jiejie还是应该想开些,莫要为难自己。” 夫妻相处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妥协终究治标不治本,日后一旦出现新的□□,那就又是一轮新的争斗。 “我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旁观者清,说出来容易,轮到自己,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觉着像是到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主母,主公回来了。” 严莞还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严莞随即噤声。 顾离原朝门口望了望,见着一个男人,手中拎着一个箱子,穿着长衫,看起来温文尔雅。 “姐夫哥?”顾离原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手撑着案几站起身。 “这位是……”丁路晨看向一旁抱着孩子坐着的严莞,问道。 顾离原见严莞并未想要搭理他的样子,便顺过话题,道,“我叫顾离原,是阿则的妻子。” 丁路晨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弟妹啊。之前阿则毫无预兆地成亲,我们也没抽出时间去祝贺,原本想着过完年再去拜访,不想弟妹这就来了……” “怎么?你不去看原儿,难道还不允许原儿来家里坐坐吗?” 丁路晨还没说完,严莞便冷声道。 丁路晨脸色僵硬,“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弟妹来了我自然欢迎……” 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箱子,“你们先坐,我先去收拾东西。” “jiejie……”待丁路晨离开,顾离原看着脸色不好的严莞,晃了晃她的手臂,小声道。 严莞朝门口看了一眼,“原儿,你也别劝我了。若不是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我许是早就离开他了,也不会这样相互折磨。” “jiejie,何出此言?” “原儿,你不知道,我那婆婆早年坠过涯,虽然命保住了,可是脑子出了点问题。自从去年她搬来与我们同住,我便觉着有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