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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第一次死去之后,阅见机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rou身。 但是他一直可以确定,自己的rou身,是完好无损的。 阅见机一直很渴望能够重新回到自己的rou身之中。 这一份不灭的希冀,让他的魂魄一直与rou身存在着一抹联系。 当年, 阅见机刚刚苏醒后不久, 便发现自己魂魄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整条缝合的疤痕。 这便说明, 有人对他的rou身,做了同样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 阅见机知道自己一直有机会变回原样。 这份希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都是他继续以魂魄的状态存活下来的动力。 王座上的纸像, 在失去阅见机的附身之后,便如死灰一般塌了下去。 而灵柩中的尸体,仍然保持着多年前的样子,大乘期的灵力大部分积蓄在里面,足以让尸身千百年不朽。 阅见机看着灵柩中的身体。 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在里面躺着的才是自己。 ......纸像不是他,君子剑也不是他。 只有回到这幅躯壳之中,阅见机才觉得自己能再次拥有,他所失去的一切。 想到这些,阅见机那双漆黑的瞳仁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就连呼吸也变得非常轻,仿佛停滞住了一般。 他轻轻抬起手,苍白的五指放在水晶灵柩上。 水晶发出的光芒,让他的手交叠出虚幻的光影。 那位向阅见机禀告这个好消息的人,此时才敢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走到阅见机身后,抱拳拱手,“祝贺陛下,如愿以偿!” 阅见机:“......” 他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 转身,又回答了王座上的纸像里。 纸像的头微微转头,目光向那人看去。 “你们的动作可真快。” 阅见机的声音很淡,听不出语气,又无法被分辨出表情。 是以那个纸蝴蝶的成员心中又紧张了起来。 ......这个皇帝,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那人忐忑地回答道:“回、回陛下的话,您的命令,我们自然全力执行!” 阅见机:“......” rou身被找回的时机很奇怪。 而且......回来得太快太容易。 阅见机不能不起疑。 他轻轻笑了一声,控制着纸像微微俯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 毕竟此时地宫中的这人,胆小得很,这样的状态之下,很难说出实话。 “孤很高兴。会重重封赏你们的。” 闻言,王座下的那人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阅见机看着他,接着道:“你们也真是厉害,孤亲自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的rou身,竟然被你们几天便找了出来......说起来,孤的rou身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刺中了那人的神经。 让刚刚放松下来的他,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回、回禀陛下,属下不知......” 阅见机仍旧笑着,声音与语气听起来都与方才无异,“嗯?你连这灵柩是在哪里找到的都不知道?” “不会......找到孤rou身的另有其人,根本就不是你们吧?” 王座下的人瞬间腿软。 直接跪倒在地,又是重重磕头。 阅见机见状,心中已经了然。 他的名声虽然向来不好,但眼前这个纸蝴蝶小将,年纪尚小,不曾在他手底下做过事。 只是耳听“川皇凶名”,便能够让他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而且,阅见机本来也在纸蝴蝶的人面前说过,审问“三主教”的事情尽力而为即可,没有结果,算不得过错。 “找回rou身”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既然得了如此大的功劳,又何必那么担心死去的“三主教”呢? ......今日燃香的这个人,所有行径,无一不奇怪。 阅见机慢慢直回身子,垂着眼睛看向那吓坏了的人,眼神非常冷淡。 开口,语气也完全转变了。 “看来真的是孤离开太久了,竟然不知道,纸蝴蝶也敢在孤面前抢别人的功劳。”纸像上被画出的眉毛,缓缓挑起,这让那张本就五官夸张、纸色惨白的脸,看起来更加恐怖骇人,“......你们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话音刚落,那人便重重地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纸蝴蝶围绕着王座,姿态优美地飞舞着。 阅见机的声音,掺杂在它们翅膀煽动的声响之中,“说实话,不难的。” “我们、我们是在京都城郊,森林最深处的三十二灵洞的地下找到了这幅灵柩。” 闻言,阅见机轻轻哼笑一声,“......这么清楚的地址,想来是有人告诉你们的。” 隐瞒的所有事情都被猜中,那人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低垂着头,闭上眼睛,任命地说出答案,“是......陛下英明神武,猜得半分也不错。” “存放这个灵柩的地方,是、是您让我审问的那个人,临咽气之时......说出来的。” 阅见机:“!” * 云忘川狠狠抓着那团灵体。 任凭灵气的爆炸带来多么大的冲击,她都丝毫不松手。 神明低沉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在云忘川耳边近乎疯狂地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