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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爱奴大惊,不能接受公主竟然向着外人,当即不带好气地吼了一声,“永乐殿下!你!” 不等他说完,怜奴便上前一步档在了公主面前,“放肆!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殿下说话?!” 爱奴抿唇,咬紧牙关,脸侧面凸出一个极为清晰的轮廓。 这才强迫自己闭上了嘴。 云忘川原本怒火中烧,见状,脑海中绷紧了的弦松了下来。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和声音,回答道:“殿下,爱奴将军还没有出手伤人。” 明纯:“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她转过身去,蹙眉道:“爱奴,你怎么能不向我父皇请命,便带着酉队的太平军闯入霜天剑阁中呢!” 爱奴:“有人向属下举报,说云忘川的房间中有对皇族大不敬的东西!陛下这个时辰正在修炼,而这种事情是片刻也不能耽搁的!” “属下为了抢得ɑ,只好ㄐ幸徊剑等到将云忘川捉拿归案,再去向陛下请罪!” “对皇族大不敬之物?” 闻言,明纯与云忘川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怜奴。 她的表情甚为不解,问道:“爱奴,你要说清楚这东西具体是什么!” 如今已经带人到达了这房间之前,就算是说出来,料这云忘川也没有机会再做什么小动作。 于是爱奴便直接道:“云忘川在自己的房间中,供奉前朝亡国之君阅川!” 云忘川:“!” 明纯:“这这这!这是谁跟你说的!有谁能知道这种事情?!” 爱奴虽然性情暴躁,但并非不心细,尤其擅长的便是观察人心虚的表情。 在他说出阅川画像一事后,云忘川的表情分明僵硬了几分! 爱奴此时心中已经肯定,这被封印封住的房间中,必定挂着那阅川的画像! 似乎是也感觉到了云忘川的紧张,明纯上前一步,竟然将她挡在了身后,道:“阅、阅川是以剑入道的剑法双修,在剑修也很是有名!就算云少阁主供奉了他的画像,也不能说明什么!” “爱奴,你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她抿了下唇,整个人很是局促,“今日的天下大比很快便要开始了,我看爱奴将军还是带着你的人回去吧,不要、不要让一会儿到霜天剑阁中参加比试的修士看我们皇族的笑话。” 看清了云忘川的表现,爱奴心中已经认定胜利在望,怎么可能放弃?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明纯的身份了,直接反驳道:“殿下此话差矣!如果是想学习那阅川的剑法,买那无剑道的剑谱便是了,我听说霜天剑阁藏书千万,想来也不会缺这些,又何须把阅川本人的画像挂在房间之中,还要燃香供奉?” “必然是存了对陛下不满,想要复还前朝的心思!” 爱奴说完这些,与明纯还算交好的怜奴也开了口,“殿下,都已经到了云少阁主房间门前,还要贸然撤退,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开一个封印而已,想来如果云少阁主配合,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云少阁主。”怜奴将目光凝在云忘川脸上,道:“不如将房门打开,证明您的清白与霜天剑阁对皇族的忠心?” 两个太平军首领都这样说了,此事怕是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明纯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起来比云忘川还要紧张,仿佛真的非常担心云忘川不利。 而云忘川活了十七年,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 像现在这种境地,是她第一遇到。虽然清楚那阅川的画像已经收了起来,但她还是有一种被戳穿了的感觉。 确实、确实。 云忘川在心中想着,旁人并不知道她和闻思源前辈、阅川前辈的关系,如果看到她在房间中供奉阅川,自然会联想到她对当今皇族不忠。特别是在天下大比期间,陛下亲临临江,她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只不过,她以前并不会考虑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 如果按照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就算此时那画像已经被她摘了下来,她也会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确实曾为阅川燃香供奉。 并且将事实都讲清楚,说她只是因为继承了几分阅川的“无剑之道”,所以才这样做,并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气头上的她,还很有可能会说出“如果霜天想反,早就反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这种话。 她只顾自己问心无愧,就算是面对皇权,也不会有任何妥协。 可是......可是...... 她刚刚才知道了,阅见机一直在准备,趁皇帝在临江时,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云忘川蹙眉。 见机是自己的剑灵。如果她如此高调行事,必然会牵连到他。很可能会让他的所有准备都功亏一篑。 而且,皇族与上四宗间的争斗已经是箭在弦上。 霜天的弟子们、青云的弟子们,还有俞霖铃都需要她。她不能再这样我行我素了。 但是,云忘川是真的不擅长说谎。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下意识想要握紧袖子。 ......阅川的画像就在里面。 几乎是在她有所动作的同一时间,缠在她腰上的君子剑突然收紧了一圈。 阅见机的声音通过两人的灵契联系,贴着云忘川的耳朵响了起来,“小剑仙,不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