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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被鸠占鹊巢的是陈椀,她是受害者,却有一种,仿佛她才是罪人的错觉,真真可笑! 祁皎想起原著中的描述,就忍不住气愤。 但实际情况却比祁皎想的要好些,她和荀行止到天璇峰,月柔的居所时,月柔已经取了林父的精血,帮陈椀治起了伤势。 林氏夫妻看起来状态并不好,祁皎有些疑惑,但是仍然和他们见礼,也不多问。 对上小辈,纵然祁皎身为归元宗亲传弟子,较普通弟子要更重视几分,但是林氏夫妻辈分修为不低,祁皎如今尚且只是筑基期大圆满,故而对她的态度也只是淡淡。 反而对上荀行止,言谈间,更有平辈的意味。毕竟荀行止同为元婴期修为,虽然是元婴前期,而林父林母,一人元婴后期,一人元婴中期,但是光看骨龄,彼此差距就显而易见。 真论起来,若是林父遇上荀行止,要一较高下,谁输谁赢,未必看修为高低。 知晓祁皎好奇,荀行止稍微同林父寒暄了两句,只见他眉目清浅,缓声问道:“不知观微真人何故于此,可否有为难之处?” 林氏夫妻的相貌都不算差,林父温文儒雅,而林母则是实打实的美人,如果按祁皎前世的眼光来看,应当是江南女子的雅致,绰约多姿,举手投足尽是美人风华,暗含韵律。 平素儒雅自持的林父,眉间也不由溢出一抹难言的愁绪,苦笑道:“不怕清玄真人笑话,是为了我……我的亲生女儿来的。” 林父并没有想要瞒着其他人,颇为感叹:“若不是遇见祁道友,我尚且不知世间还有如此可笑之事。 我之亲女,竟然遭贼人调换受尽苦楚,险些命悬一线,而我却半点不知,简直枉为人父。” 说到动情处,林父原本有些悲苦无奈的笑容,又逐渐转换成咬牙切齿,带了点元婴后期真人的威势,“若叫我知晓是谁做的,定然将之挫骨扬灰,绝不饶恕。” 眼看林父情绪激动,林母却神情淡淡,仿佛和她无关的样子。 不过,两人在目光触及到祁典的时候,眉头都不自觉放缓。 隐隐间,似乎还带着感激? 祁皎认真的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心中有了一个感觉不太靠谱的猜测。别是刚好林氏夫妻遇到危险,然后因缘际会,偏偏叫祁典遇上,救下了林氏夫妻叫二人都对他十分感激。 之后同这位别有一番勃发英姿的青年人长谈,林氏夫妻都对他愈发赞赏,而祁典则意外发现这就是自己想要寻的人。 祁皎蹙了蹙眉,很快就自我否定,这种套路未免也太天选之子了吧,都是傲天文的常见老梗了,才不会这么俗套。 然而,就在祁皎把心中的想法否定掉之后,林父慢慢看向祁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是得多谢祁道友,不但在云雾林中救了我夫妇二人性命,也为我找回亲生女儿,救了她性命。 祁道友虽然才金丹期,但是一身修为却凝实得紧,枪法卓绝,实在是后生可畏,是我修仙界难得的俊秀。” 啊这…… 祁皎还能说什么,她果然不应该低估自家哥哥的傲天属性。按照这个趋势,如果林父对这个被换掉的女儿有一二分疼爱的话,应该过不了几日,就会生出想要招祁典为婿的念头了。 就在祁皎满脑子想法的时候,祁典已经不卑不亢的回答了林父,推辞了林父言不过其实的赞美。 林父看着祁典宠辱不惊的姿态,愈发满意。 而林母虽然瞧着对陈梚并不怎么关心,对祁典的态度却是极好,也温声问了祁典几句。林母瞧着像是极重礼数之人。 终究是旁人的私事,祁皎没有想参与过多,毕竟原著中属于林母的偏心,此时并未展示太多。他们连陈梚的面都未如何见过,更别提相处,亦或是偏颇了。 祁皎小小的挪了挪步子,刚刚荀行止和林氏夫妻相互见礼,不免要向前,以至于和祁皎差了几步之距。 她自以为没有动静的朝荀行止挪了一步,然后小小的看了眼四周,嗯,没人发现。 又挪了一步,咳咳,眼见林母似乎微微动了,祁皎连忙停下,认真站直,眼神也是规规矩矩的,就好像刚刚悄咪咪挪步子的不是她,两只手还规规整整的放在身前。 祁皎觉得自己看起来端正的都可以去领小红花了。 过了一息,祁皎小心瞥向林母的方向,还好还好,林母刚刚只是为了喝茶,此时又将头转回去了。 于是,祁皎又开始默默的挪了挪,这一次,已经离荀行止极近,近到只需要抬手,就能扯到他宽大的广袖。 碍于有其他人在场,祁皎并没有太过放肆,只是离荀行止近近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欢喜。满足的抬起脑袋,祁皎的心情好极了~ 祁皎自以为她的小动作无人察觉,却不知荀行止在她慢悠悠挪步子的时候,微微扬了扬唇,眼中笑意和煦。 另一边,祁典虽然心焦陈梚的伤势,但是心中也不忘惦记meimei,正侧目看向祁皎的时候,隐隐觉得不对。 为什么荀行止和他meimei靠得这么近! 虽然两人身为师兄妹,约莫也隔了半拳的距离,并不算出界,但是落在祁典眼中,怎么瞧怎么碍眼。合乎礼,但是有违情。 不过,纵使再如何有意见,祁典也不会将之直言说出来。有的事情,是不能说的,若是本来没有苗头的事情,这么一提,往往也会变得糟糕,反倒是变作点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