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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吾真人又夸了祁皎两句,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捆玉简,态度柔和如春风拂面,“你是天灵根中的水灵根,可以照着水灵根的功法修炼。正巧为师早年曾得过一部天阶中品的功法,极为精巧,只是限于水灵根才可修炼。 当时还甚为惋惜,谁知道,多年之后,我竟也恰好收了你这天水灵根的弟子。哈哈哈哈,机缘一事,果真玄妙。 今后,你便照着这份功法修炼。” 祁皎双手捧过玉简,小心好奇的打量了起来。 说起来,修真界的师父们大多疲懒,除了最开始收下的首徒,其余弟子都是交予最大的弟子教导的。毕竟修真为重,稍微闭个关就是十年八载,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徒弟。 而怀吾真人身为一派掌门,身上还有不少繁杂之事,就更加抽不出时间悉心教导祁皎。所幸祁皎现如今也只是凡人之躯,教导她练气而已,倒不用事事跟在后头。 荀行止堂堂一个金丹巅峰的修士,教她引气入体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怀吾真人只是为祁皎择定了修炼的天阶功法,就将教导祁皎的重任交付于荀行止身上。 语重心长的叮嘱了荀行止几句,让他关照教导祁皎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荀行止虽然生性淡漠了些,但是素来是君子品性,高洁豁达,堪为同辈所仰。由他来照顾教授祁皎,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恰好有弟子来寻怀吾真人,荀行止便带着祁皎先行退下了。 回到侧峰的院子里,看着祁皎坐在石桌旁,好奇的拿着玉简来回摆弄的样子,荀行止一挥手,石桌的桌面上出现两个杯盏并一只品相很好的玉质茶壶。 荀行止手指修长,提起茶壶将两只杯子都斟了茶水,动作间,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将其中一个杯子推向祁皎,他掀眼看向她,声音清冷悦耳,像是两块上好的玉石击打在一处,发出的脆响,让人忍不住驻耳倾听。 “你尚未练气。” 祁皎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猛地点头,嗯嗯,没错,她还是个没有引气入体的小废柴,所以应该怎么修炼啊。她抬头认真的盯着荀行止,期待的等着他的下一句。 荀行止清越的声音接着传入祁皎的耳中,有点过于好听了,惹得祁皎忍不住摸了摸耳朵,然后专心致志地继续认真的听着。 “查阅玉简需要使用神识,踏入练气方才能有神识。” 唔?所以她现在是陷入奇怪的纠结圈了吗。看玉简才能修炼,然后引气入体,可是她现在没有修为,就不能查看玉简,也就不能引气入体。可不能引起入体就不能修炼,就看不了玉简。 祁皎在脑子里纠纠结结,跟浆糊似的,一团糟。 看见祁皎纠结的小眼神,荀行止白皙修长的手抽开祁皎手中的玉简,缓缓道:“练气的口诀我抄下来,你照着修炼。” 他清浅的眉目微扬,虽然不明显,但是对这位一脉相承的师妹,却较常人要多了许多耐心。 祁皎眼睛弯弯,酒窝隐现,“真的吗,谢谢师兄,辛苦师兄了!”祁皎殷勤的不行,一口一个师兄,叫的可甜了。 荀行止没说话,大手一挥,桌子上又多了笔墨纸砚。只见他拿起玉简贴于额间,闭上眼睛,不过顷刻间又睁开,眸光淡薄,唇角微扬,“倒是部好功法。” 祁皎没注意荀行止对功法的夸赞,反倒是被荀行止睁眼时的风采给吸引了。师兄的眼睛真好看啊,她忍不住感叹。 就真的恍如谪仙,眼底淡泊无波,就好像这是世间没什么能引动他的心神。可又不是真的无情冰冷,视万物如刍狗的冷漠。似神明垂目,万物皆无,又俱是了然。 荀行止执笔的姿势很是娴熟,想来也是,他出身修仙世家,又有怀吾真人教导。在修真界,通晓书文也极为重要。毕竟道法高深,含义又杂,越是有底蕴积累的世家大派,对门下弟子的教导就越严苛。 从小教导他们读书识字,通读古文,知晓古意,对此看重非常,而这些则是普通的散修所不知晓的。除了丹药功法的堆积,这也是拉开两者差距的原因之一,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 等荀行止将练气期要修炼的内容抄下来之后,把笔置于砚台一侧,微晾了晾,才将纸递给祁皎。 一拿到纸,上面苍劲有力、落笔洒脱自成一气的字迹就让祁皎惊叹不已。她不是什么书法大家,但是不妨碍她被荀行止一手飘逸的字给惊艳到。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基本的鉴赏力还是有的。 发自真心的赞扬道:“师兄,你写的字好好看啊!” 祁皎看向荀行止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就好像人总是会对自己企及不到的高峰感到渴望,面对自己不擅长的方面,就更容易生出崇敬之心。 没想到祁皎竟然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字上,荀行止抬手饮了口灵茶,气定神闲,“尚可。” 这话说的语气平平,并不是故作谦虚,而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可在意的。 祁皎将目光移向荀行止,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赞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你写的字是尚可,那我岂不是连杂草的门槛都够不上。” 荀行止没再说话,好在祁皎这时候也把目光放回纸上,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功法口诀。 荀行止则是坐的挺直,姿态悠然,轻轻品起了茶。等着祁皎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向他开口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