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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这是师祖留笔,暗藏道法,寻常人看了,于道心无益。”荀行止突然开口道。 祁皎听从他所言,把目光从匾额上移开,果然心头压着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荀行止迈过门前的台阶,接着往里走,祁皎也连忙跟上。 一边随他走,一边在心中想到,‘说起来,这还是一路上听到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当然,祁皎只是在心里面想想,脸上并不会表现出来。 这次可就快的多了,荀行止带着祁皎走了几个长廊,径直踏入一间门窗大开,宽阔肃洁的正殿。 一位竖着冠,胡须欣长,穿着宽袖长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正伏于案牍,玉简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还有许多未曾阅览。 荀行止立于正堂中间,身长玉立,冲着上首的人垂首行礼,“师父。” 眼见荀行止都行礼了,祁皎有样学样,跟着他一起做。这动作倒有些像她们那个世界古时候的作揖,但是手势还是略有不同。 祁皎眼睛盯着荀行止,手上动作虽然生涩,但也算有模有样。 怀吾真人抚了抚胡须,清瘦和蔼,一点都没有咄咄逼人的威压。大道至简,修炼到一定程度,反倒气息内敛,周身平和。 “行止,你游历三载而归,除了修为进益,竟还给为师带回来一个小徒弟?”怀吾真人抚须而笑。 祁皎怔愣的看着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就成了带给怀吾真人的小徒弟了。 她不知道的是,荀行止刚刚对怀吾真人行的礼,是归元宗定下的弟子对亲传师父所行之礼,她刚刚一顿照猫画虎,可不就是误打误撞,成了巧。 荀行止即便是面对怀吾真人,依旧是神色淡然,只是举止更守礼恭敬。 “她是徒儿从鄢州城所遇,不识宗门之礼,情有可原。” 听了荀行止的解释,怀吾真人摆了摆手,“诶,你总是这么一板一眼,倒叫为师更想收个活泼开朗的小徒弟了。” 怀吾真人嘴上嫌弃荀行止不够有生气,眼里却满满都是对徒弟的慈爱。 说着,怀吾真人又把目光转向祁皎,态度温和,“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猛不丁问到自己,祁皎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不太敢随意做什么手势行礼了,生怕再闹出什么笑话。 只是俏生生站着,乌黑的发丝衬得女孩格外乖巧无辜,“我叫祁皎。” “夜皎皎兮阮明,小姑娘,你的名字取得很好。” 祁皎抿唇羞涩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怀吾真人温和的夸赞,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一向有点厚脸皮的她也不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怀吾真人望着祁皎,目光慈爱,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祁皎,我且问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嗯?”祁皎惊讶的睁大眼睛,她没想到书中德高望重的怀吾真人会想要收自己为徒。虽然此前这些人都还是书中的人物,但是现在他们都栩栩如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冲击感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见祁皎惊讶的怔住的样子,怀吾道长也不催促,笑了笑,和蔼的等着她回答。 祁皎有一种走在路上被人告知自己中了五千万大奖的不真切感,她语气充满不确定的试探着问道:“可是,我好像有点过于普通了,我不算很聪明,也不是特别有悟性的人。哦,对,我连灵根都没有测,您真的要收我为徒吗?” 第4章 四只皎皎 怀吾真人眼中透露出慈爱的笑意,看着祁皎自我怀疑,数落自己数落了一长串的样子,笑得更深了些,“为什么不可以呢?论天资论悟性,我已经收了行止这个徒弟,何必再耗费心思去寻个和他差不多的,冰冰冷冷,一点也不体贴我这个老人家。 反倒是你,颇合我眼缘,修仙之人讲究顺应本心。我一见你,便觉得你像我徒弟,这就胜过其他的一切了。 所以只看你愿不愿意拜我这个师父了。”说完,怀吾真人还抚了抚胡须,温和慈笑,将目光落在祁皎身上,只等着她回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皎当然是……同意啦。 只见她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明眸皓齿,伶俐的行了个刚刚学荀行止所执的礼,“祁皎见过师父!” “哈哈哈,好,没想到我今日还能再收一个徒弟。”怀吾真人抚掌大笑,很是开怀。 笑完之后,怀吾真人从案牍边站了起来,整个人气势一变,他唇边笑意消失,面色变得郑重严肃,犹如泰山般庄严肃穆,“你既入我归元宗玉衡峰下,当承宗门先辈遗志,怀泽九州万民,不惧前路艰辛,不辱天地鬼神,明心澄性,寻求大道,可能做到?” 祁皎也跟着收起脸上的笑容,跪在地上,认真的对上首的怀吾真人拜了三拜,口中道:“我祁皎今日拜入归元宗玉衡峰下,当……寻求大道,若有违此誓,终身与修行无缘,上天自惩。” 怀吾真人听完祁皎的誓言,面色隐有松动,逐渐露出笑意,“好、好,好!”他连道了三声好,显然是对祁皎这个徒弟很满意。 亲手把祁皎从地上扶起来,神色和蔼,怀吾真人对祁皎道:“玉衡一脉的亲传弟子只有你和行止两人,日后你便和行止一道住于侧峰。那里灵气浓郁,是亲传弟子的居所,庭院空余,你住进去之后,也能热闹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