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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今日外面穿了件轻薄的粉色纱衣,穿着打扮颇有几分跳舞的模样。 沈晔驳了李鸢时的意,道:“沈某一介俗人,不懂舞姿,怕是会让李姑娘失望,况且沈某此地狭窄,不适合跳舞。” 李鸢时早就料到沈晔不会顺她的意,一切都在她的预判中。 飞松在将她带进来后就出去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两人,鸢时起身,走到书案边,她注意到了沈晔方才看的书卷名字。 看的是《战国策》。 “一口一个沈某,沈公子当真要这么生疏吗?” 沈晔指节在桌上轻敲两声,抬眸正巧对上女子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我与姑娘不过数面之缘,不甚相熟。”他道。 就知道沈晔会这般说,李鸢时也不气恼。 她面色温和,笑道:“一来二往,自然就熟了。沈公子不是说不认识广平王小女儿吗,今日我便交你这个朋友,不知沈公子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无声。 没有回应。 李鸢时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离沈晔越来越近。 沈晔拿李鸢时没法子,应了下来,“罢了,想跳便跳吧。” 他是想拒绝的,但一看到她脸上失落的神情,也不知怎的,心一下子软了,索性便随她去了。 脸上一喜,李鸢时等着沈晔出去拿琴回来。 崔婉说的没错,若是要跟男子搭上话,最忌讳的就是抛不下面子。 死缠难打——致胜法宝。 房间里,沈晔端端坐在琴台边。 他先调了两声琴弦,随后悠扬的琴声在屋子中响起。 李鸢时发现沈晔弹琴时专注手中的琴弦,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她花费五日功夫学舞,怎么会甘心对着一屋子空气跳舞?! “沈公子,鸢时精心准备的一支舞,你看也不看,我的教书先生曾教导过鸢时,不可轻易辜负别人的一番辛苦。” 言外之意——辜负好意,你好没礼貌。 手指捻着琴弦,沈晔依旧埋头,“鸢时姑娘不知一心不可二用?” 他曾用余光看过几眼,女子腰肢如水一般,灵动柔软,脚婉上缠着银铃,叮叮当当伴着他的琴声。 轻纱薄翼,玉臂如藕。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 李鸢时:“……” 步子一趔趄,她险些被衣角绊一跤。 跳着跳着,李鸢时逐渐向沈晔靠近,等琴音结束,她顺势倒入沈晔怀中。 动作流畅自然。 “李姑娘!” 沈晔身子如装了暗扣一样,李鸢时刚一到他怀中,他“蹭”的就要站起来。 一手按住琴台,一手从后面拦住沈晔脖颈,李鸢时厚着脸皮,死死守住她跟沈晔之间最近的距离,不让他起身。 李鸢时说谎不带眨眼,学着乐坊里娇滴滴的姑娘,柔柔道:“许是方才跳舞用劲了,现今脑袋晕乎乎的,脚下无力站不稳。沈公子莫怪,我休息片刻就好了。” 沈晔担心李鸢时的身体,见她拧着一张脸,便信了她的话,由她在怀里。 鼻尖传来女子的脂粉味,沈晔不觉加重了呼吸。 谁知没过多久,怀里的人似乎不安分了起来。 他感觉到揽住他脖颈的手臂越来越紧,她也越靠越拢。 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还想往他怀中钻。 沈晔手掌低着她额头。 神色微愠,他厉声道:“李姑娘!望自重!” “沈晔,我头痛,可能是受了风寒,你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小姑娘从他怀里抬头,嘟着嘴,可怜巴巴望着他。 声音也变得有些娇软,带着商量的语气。 “身子不好就多穿点。单薄纱衣能御寒?” 沈晔面色微沉,拢紧她衣襟,没好气说。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平声说:“没发烧。” 捏着沈晔衣领,李鸢时心虚,结结巴巴道:“我……我,染了风寒不一定会发烧。” 沈晔忽的看向她,李鸢时第一次对男子投怀送抱,心里是害羞的,但是在沈晔面前不会轻易外露。 偏偏沈晔看她的眼神凛冽,李鸢时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吓的一个激灵,撑住琴台的手不由用力。 因为手指用力,她手臂露出一截,如玉一般的手臂有一处小小的淤青,被沈晔看了去。 “手腕怎么了?”沈晔眼皮一掀,沉声问她。 脑中回想起崔婉教她时说的话——男子喜欢娇娇弱弱的姑娘。 李鸢时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睛微红,声音委屈,道:“为了练舞,手臂磕磕碰碰,身上的伤不止这一处,偏沈公子看也不看。” 本以为这样说,沈晔会对她有一丝愧疚感,李鸢时万万没想到男子突然起身,吓得她一声惊呼,本能地双手扣住他脖子。 下一刻,沈晔将她放在地上,“自己能站稳吗?” 似乎是在询问。 李鸢时不明所以,愣了好半天她才点点头。 沈晔淡淡“嗯”了一声。 没等李鸢时反应过来,只见沈晔去了书案旁。 他猫着腰,似乎在抽屉里寻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个小瓷罐回来。 “药膏味道有点大,李姑娘平常在王府用惯了带香味的膏药,可能一时间难以适应它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