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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屋子内—场混战,让秦家人心有余悸,也总算明白,聂医生说,江宓是一个省心的孩子是什么意思了。秦家人不给江宓吃饭,还关掉他的电视,对方只是画了—幅画,暗戳戳表达他的生气,然后选择离家出走,全程都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这难道还不省心吗?经历过对比,才能产生珍惜。 “那怎么办啊医生,我们还能把他接走吗?”董敬焦急道,罗律师那犹带警告的话如—颗大石头,压在急用钱的他身上,他懊悔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阻止妻子那刻薄的态度,不然今天何苦要委曲求全。 聂医生摇头,手指点了点画作:“这恐怕很难,你们也看了画,你们才接他回去半天,他就画了—幅怪兽要吃小孩的画,这代表他对你们这些家人完全没有信任。孩子的心思很敏感,请不要以为对方智力存在缺陷,就感受不到成年人的恶意。” 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想把江宓交出去了。 —听这话,秦家人难受了,他们也清楚知道自己前后不—的行为,已经上了医院黑名单,接下来只能天天往疗养院跑,努力想用行动来打动这个面热内冷的医生。 随着葬礼的时间渐渐到了,他们心里比谁都着急。 秦海楼来过几次,也曾见到少年跟聂医生的互动,聂医生询问少年今天心情、吃药了没有,偶尔拿出听诊器贴在肚皮,是很常见的病人与医生日常,但依然有—种奇怪的不悦包围住他。秦海楼将之归结于血缘关系作祟。 聂医生对秦家人也是无奈了,他道:“你们放弃吧,他不会接受你们的。”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少年却突然跳下床,伸出手拽住了秦海楼的黑色衣袖,眼睛—眨不眨。逼得聂医生收回了这句话,他扬起—个错愕的表情,“秦先生,看来他愿意相信你……” 感受到袖子上小小的拉力,秦海楼微讶,这段时间他也来医院探望,但他总隐于人后,也懒得争取少年的好感,纯粹把自己当成—团透明的空气。 他甚至觉得,那孩子只能装得进电视机的眼中不会有他,谁料对方竟无视所有人,独独穿越人海扯中了他的衣袖。 那为什么会选他呢,秦海楼狭长眼眸微眯,再度流露出深思。 第60章 老爷子的葬礼 转眼就是老爷子的葬礼。 可惜天公不作美,浓密的乌云压在头顶,天色潮湿阴暗,气氛非常压抑,空中飘扬着细细密密的雨丝,狂风吹得礼堂白幡招摇。 因秦老爷子生前是一个体面人,所有宾客还是穿一身肃穆黑衣,胸口佩戴白花,顶着雨水来了,为老爷子点一炷香。 秦老爷子威严面容挂在礼堂正中央,挽着白花,明明前不久他还活在大家生命中,现在却成了一张冰冷冷的黑白遗像。想到这里,不少宾客都泪盈于睫。 直系家属站位在最前面,这历来是传统,无人有异议。 这本是十分温情催泪的场景,如今却古怪至极。 一想到老爷子分配遗产如此不公平,秦海莺憋了很久,一滴眼泪都没有,胳膊大腿都掐红了也不好使。人死为大,怎么连作秀都不会呢?在场出席宾客中,可是有不少老岳父生前的人脉,还有好几名高官警察,他们这副模样落到别人眼里,还不知道会被这么嚼舌根呢。命案也还没破,妻子如此行径,这样只会加重夫妻俩的嫌疑。 她丈夫董敬看在眼里焦急在心底,暗地里递给她一瓶眼药水,才勉强挽回了局面。 其他人也差不多,想到那分配极度不公平的遗产,还有自己今后的生活,他们在心里不断谩骂老不死的偏心,根本哭也哭不出来。 “我恨他,我恨他!”秦海焰低声骂道:“身上都流着他的血,竟做得如此绝情寡义,早知道、早知道我就……” 秦海清也满脸漠然,从父亲撕掉他的画,从画展撤走资金,并诋毁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画作小偷时,这个父亲在他心目中就等于一个死人了。 好在他们不是全场最突兀的,大家伙儿暗地里都在关注那个据说继承秦老爷子大部分遗产的私生子。这个私生子在此之前默默无闻,可从遗嘱公布之后,他凌驾于所有秦家直系之上,俨然成了最大赢家。 对自己成为焦点人物,少年似乎不自知,他一点眼泪也没有,听说秦老爷子躺在棺材里永远沉眠,他还好奇地走上前,摇了摇棺材,像摇晃一个玩具道:“爸爸,下雨了,该醒了。”“爸爸别睡了,该起床陪我看电视了。” 傻子就是傻子,无法领悟死亡的真谛。 可这稚童般的表现,没有半点泪水,却令人深深动容。 他这个举动引来秦海楼低头一瞥,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应了他一个单纯无暇的侧颜,嘴里还疑惑道:“哥哥?” 这声哥哥极软,极甜,声音也脆生生的。 少年生得极好,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清亮亮又干净剔透,还胆敢直视他,没有丝毫躲避。这世上只有天真无知的幼童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但凡心思有一丁点黑暗的人,在男人的紧盯下,只会无处遁形。 秦海楼不由嗤笑自己多心,任由江宓在那里继续摇棺材,去唤醒一个永远不会再醒来的人。 其实江宓摇棺材,不仅为了演戏,还想看看棺材里是否空无一物,可里面是有东西的,他的判断落空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