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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那明显的提速,竟然阴差阳错让卫之献误认为那呼救声是她设下的局,当下便不再理会远处的声响,毫不犹豫继续追了上去。 察觉到卫之献并没有停下,阿洛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女主光环没有起作用吗?卫之献怎么还在追她! 不行,她得找个地方躲躲。 阿洛欲哭无泪地在密林里飞奔,好在这会是夜晚,四处都是黑乎乎一片,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山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身,一时半会他也难找到她。 只要拖到他中的药发作,她就得救了。 这么想着,阿洛眼睛四处寻找起来,夜晚视物不清,但也不知是她走运还是什么,竟然真被她看到一盏灯火。 在树枝间飞掠的脚尖一转,她迅速向那黑暗中莹莹的光扑去。 那灯并不明亮,又被林中的草木掩映着,昏黄犹如夜间的萤火虫,在漆黑的夜幕中闪烁跳跃。 三息过后,阿洛看见一座小小的寺庙。 这是一座简陋至极的庙宇,门窗都是破败的,一共三间瓦房,中间大两侧小,大的那个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旁侧两个小的屋子黑洞洞的,静静蛰伏在这片山林中。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跃过不高的院墙,猫一般悄无声息落在小小的院子里。 可以听见,三间屋子里只有一道呼吸声,声音很规律平缓,那人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大厅内朦胧的灯影下,竖立着庄严肃穆的佛像。左侧房间是厨房,右侧是那人休息的地方。 阿洛疲惫不堪,身上又痛又冷,痛是被卫之献打伤了,冷是因为流血过多。 模模糊糊瞧见房间内的床铺,她顿时想也不想,疾步奔了过去,一把掀开那人的被褥,轻巧滚进床内测。 床上睡着的人似乎被惊醒,微微动了下身子。 阿洛蜷缩在温软的被子里,一个翻身压到对方身上,抬手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许出声,继续睡,不要叫人发现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抵在他的脖颈处,掌心一柄小小的尖刀戳着他跳动的动脉。 那人似乎沉默了片刻,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候,阿洛的神智其实都有些模糊了,她没有发现对方始终平稳的呼吸,和那不曾有半分改变的神色。 不过她倒是瞧见,黑暗中那人光溜溜的脑袋,即便在夜里,也是那么显眼。 第114章 第二章 原来是个和尚? 阿洛还想再看清楚一点,然而她的脸刚往前凑了凑,被她压在身下的和尚突然抬手,温热指尖在她后颈轻轻一按,阿洛眼前蓦然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晕过去的那一刻,阿洛心底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竟然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阴沟里翻船了? 破败的山野小庙,一盏灯火荧荧如豆,照亮了庄严肃穆的佛像。 右侧房中,和尚伸手将那昏迷过去的少女安放在床榻之上,而后径自起身下床,穿上旧布鞋,披上一旁的蓝色僧衣,缓步来到大厅。 他身量颀长,行走时脚步不疾不徐、落地无声,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一股和缓从容的气息。 走到那高耸的佛像面前,和尚微微垂首,跪坐在佛像下的蒲团之上,轻轻捡起地上的木鱼锤,一下一下敲起木鱼来。 “笃、笃、笃……”一下又一下规律的声响传出,在这宁静的夜晚,犹如催眠的旋律一般绵长。 和尚还未敲上几十下,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弥漫而来。 伴随着寒意一起的,是一个一身霜雪的白衣人。 此处屋舍破败,门窗枯朽,便是那佛像也满身的斑驳旧痕,可白衣人立在这厅堂中,这满屋子的腐朽之气,都好似一瞬间烟消云散。 就好像他身上那件白衣能够发出光似的,淡淡的光晕跟着照亮这四周,叫这整个破庙,霎时间都变得蓬荜生辉。 白衣人身形挺拔如松如剑,一袭苍雪似的衣衫不染纤尘。 他腰间佩一柄银鞘长剑,剑身并不花哨,不像一些剑客那般镶嵌宝物,也没有雕刻特殊的花纹,仅仅只是一把通体银光闪闪的宝剑。 那剑显然深受主人喜爱,银色剑鞘被擦得一尘不染,与他雪白的衣衫映照在一起,好似也变成了纯净无暇的白。 白衣人站在门内一步处,并未再往前进,似是担忧这破旧的庙宇,会弄脏他雪白的衣摆。 “我记得此处乃是一破庙,何时多了个和尚?”白衣人声音冰冷。 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笃笃的敲击声骤然静止。 和尚徐徐起身,转而与那白衣人面对面。 看清他面容的霎那,白衣人瞳孔骤然收缩:“佛子檀无?” 和尚微微颔首,并不言语。 卫之献按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松开,他清楚,只要看到这个人,不管这里有没有那魔教妖女,他都不可能将对方伏诛。 尽管如此,卫之献还是道:“不知佛子是否有见到一人负伤来此?”口中这般问着,其实他耳中已捕捉到一道呼吸声,就在右侧的卧房内。 佛子不言不动,手持一串褐色佛珠,淡淡望着他。 卫之献岂能看不懂他的意思,不禁冷笑道:“佛子悲天悯人,却不知那人乃是作恶多端的魔教妖女。佛祖割rou喂鹰、舍身饲虎,可知那鹰与虎存活下来后,又会是多大的危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