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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提议,献舞之后,向皇兄、皇嫂敬酒相贺。 原来,容筝早就想好,要用水袖勒死国师。 当着皇兄和群臣的面杀人,她是不是想和国师同归于尽?傻姑娘! 玉阶上方,龙椅中,萧励吓得面色发白,他刚才竟想纳此女入宫。 “此女混入殿中,竟要当着圣上的面杀死老臣,求圣上赐她一死!”国师解开颈间断袖,仍在地砖上,上前几步,站在萧青鸾身后道。 “有本宫在,谁也不能动她!”萧青鸾回眸,美目闪着泪光。 她心疼容筝,也恨自己,没能早些替她报仇,才让容筝生出这种决绝的心思。 “老臣险些忘记,刺客是长公主带来的,莫非她谋害臣,实则是奉长公主之命?”国师唇边含笑,有恃无恐。 皇帝没弄清固元汤的真相,不敢杀他的。 “皇妹不会。”萧励起身,喝止国师。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见萧青鸾将容筝靠在玉阶边,站起身,抽出金丝红绫软鞭,径直朝国师抽去:“对,就是本宫要你这狗贼的命!” 软鞭缚住国师脖颈,萧青鸾狠狠一扯,收紧,拔下发间凤衔珠金簪,朝国师走去。 “皇妹,休要胡闹!”萧励从龙椅上走出来,扶着御案,双眼发黑。 可萧青鸾对她的喝声,置若罔闻,她只知道,今日若国师不死,容筝便活不下去。 对上她决绝的目光,国师知道,她真的敢动手。 迟疑一瞬,萧青鸾已举着尖利的金簪朝他颈侧刺来,国师忙抬手,欲把她的手挡开。 耳侧一道疾风擦过,国师的手被一枚银盏打开,萧青鸾手中金簪狠狠刺中他颈侧。 国师睁大眼睛,身子软软倒下,萧青鸾又拔出金簪,连刺数次。 殿内所有人已然吓得不敢动,不能出声,只能听到金簪刺破皮rou,鲜血溅出的声音。 亲眼看着国师咽气,萧青鸾看看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朝齐辂的方向望一眼。 又默然收回视线,站起身,神情倔强望着玉阶上的萧励:“他陷害太医,亵渎供女,私造火铳,贪墨官银,勾结北剌,本就该死。如今人已被我杀掉,皇兄若仍不公开他的恶行,便把臣妹抓去大理寺吧。” 说完,走到容筝身边,对上容筝模糊的泪眼,轻笑:“容筝,我替你报仇了,还能走得动吗?我带你回府。” 容筝点点头,由萧青鸾扶着,勉力站起来。 二人一步一步朝殿外走去,萧励气得浑身颤抖,可当殿门口侍卫阻拦时,他仍咬牙开口,挤出两个字:“退下!” 齐辂望着萧青鸾走出殿门,随即,他走到御殿中央,躬身道:“国师劣迹斑斑,罄竹难书,臣齐辂斗胆,恳请圣上,还百姓以真相。” 其他朝臣本还迟疑,可齐辂是御赐的监察御史,连他也支持长公主,可见长公主口中细数的罪名,并非冤枉国师。 众朝臣望着玉阶前,国师的尸首,想到国师恶行,比看到长公主刺死国师还震惊。 原来他们奉为神明之人,只不过是个恶棍。 翌日,全京城皆知,国师恶贯满盈,圣上本欲在太子洗三礼后发落,可宫宴上,长公主为还逝者公道,竟亲手刺死国师。 “太可怕了,从前只知长公主张扬跋扈,没想到她还敢杀人。”酒肆中,有人私下议论。 闻言,前来送酒的伙计有些不忿,插嘴道:“杀人怎么了?长公主殿下那是为民除害!你这么同情恶棍,是不是也有作恶的心?” “诶,你怎么说话呢!”那人回嘴,甚至想动手。 却被同伴拉住:“人家说的也没错,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长公主有做错吗?我倒是佩服公主的胆量,为好友报仇,不是个怂包。” 另一桌,有人接过话茬:“那位领舞的舞姬,也是受害之人吧?你们说,她是供女,还是哪位被害之人的女儿?” “供女都十多年前的事了,听说那舞姬生得年轻貌美,国师被迷昏了头,才会被水袖缠住脖颈。”布衣男子饮下一口酒,继续道,“听说很像眠香苑的花魁容娘子。” 话题岔开,众人便开始追忆起容娘子夺得花魁的风姿。 公主府中,萧青鸾望着面色苍白,正默默吃药的容筝,心下闷闷的。 总觉得,容筝从宫中回来后,状态很差。 “容筝,皇兄定会昭告天下,为你父亲平反昭雪,到时,我让皇兄封你为县主,你与国公夫人相认,重振甄氏门楣,好不好?” 萧青鸾心里不踏实,怕她如前世一般寻短见。 “公主,容筝不想同姑母相认,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是甄太医之女。”容筝放下药碗,唇畔凝着浅浅的笑,望着萧青鸾,“容筝很感激公主替我报仇,公主不必再补偿容筝什么,容筝名声不好,不便认祖归宗,更不想堕先父英名。” 听着,萧青鸾心口阵阵刺痛,她猜得没错,容筝在自己糟蹋自己。 “公主,弘仁大师在外求见。”茜桃进来禀报。 萧青鸾目光微闪,兴许,薛玠能让她多些生气。 茜桃候在一旁,等回话,萧青鸾侧眸去看容筝的反应,却见她神色恹恹,没有一丝动容。 第44章 三日 将她纤柔的手轻轻包裹,温声应:…… “容筝, 大师定是听说昨夜之事,特意来见你。”萧青鸾有些看不懂,容筝对薛玠还有没有一丝留恋。 --